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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

第一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何来这样的安排,就让你和他碰在一起,又何来这样的巧合,你恰巧就喜欢上了他。真是何来之有,你常常这样问自己,慢慢走着,静静出神,却突然之间扑哧一笑,吓得道边邻居的狗远远遁走。若是别人问起,你不敢承认是因为,你想起了他的样子。

   他可真是可恶,他就坐在你身边一米之内。你偷偷瞄着,他拿笔的姿势有些奇怪,哪有人像他那样拿笔,他一边快速写着,一边还时不时地和他同桌闲扯几句,可扯得什么你一个字也没听清,你正要往前凑去,他忽然转头,说,借块橡皮,等你反应过来,橡皮已经被他拿去了。这人。

   你想起了《我爱阳光》里的秦庾,你奇怪他身上怎么没有那金色的波纹。你在书上看到,恋人身体相接近时,会有奇妙的辉光出现,便小心翼翼的伸出你那食指,点向他的后背,额,怎么没有。谁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Jesus Christ,你默默地祈祷,你不会魔法,没有力量来改变世界随心所欲,甚至也没有办法让他多看你一眼,所以,你只能默默祈祷,嘴上难说,心中煎熬。你不想那么苦苦地一直等着,但你又想一直这样,起码还能偶尔说几句话,你抬起头,看见了头顶的夜空,月明星稀。你不想再要阳光,你突然觉得月亮就挺好,就像他一样。那你自己就只能是隐约的星星了。就算,有点暗,好歹,也在月亮旁边,你就这样美美想着,美美地睡了。

   我觉得,这便是最美的感觉,我想着你,却不说破。

     ——SIRIUS

    

第二章   不辞遍唱阳春

   

  你想做点什么。

  不论是做什么,总之,你不想就一直那么在他面前,默默无闻。起码,你觉得,起码也得在他眼前晃上那么一晃,像个太阳似的,不管他的眼睛经不经受得住。你就这么决定了。

你开始留意在他桌子上出现的每一本杂志,他谈论过的每一个名词,他喜欢的颜色,他喜欢的风格,他遣词造句爱用的句式,他解答不出数学题目被老师挖苦时那紧锁的眉头细微的弧度,甚至,他的风流。

  你为他,赋尽绝妙的词话,画尽精致的容妆,从一个山头跳到另一个山头,采尽够得到的星辰,也曾从一个大海游到另一个大海,挖掘所有深埋的宝藏,你从凌晨未醒,一直忙到深夜已眠,渴望从外面的世界大千,住进他小小的心中。你不愿喋喋不休,却还是说尽他爱听的笑话直到他要走你也不能挽留。你早已为他建起了一座城堡,偌大的地方,满满的,都是你歇斯底里的追求。你寻不遍这整个宇宙,你却能注意到他眼睛里都闪过些什么,也不管这其中有没有你。

  好吧,你还是为他唱尽了三月阳春。

  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你精心建造的城堡,精美的令许多人驻足欣赏,你却像个古板的看门大叔,死守在门口,谁也不许进。多亏出现了那么一天,他也来了。

  我觉得,这便是最多的付出,不辞冰雪,一厢情愿。

                                         ——SIRIUS

第三章   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你到现在仍然记得那个晚上,那个有月全食的晚上,发了整晚的呆,甚至,还喝醉了酒,坐在操场上不顾一切地发疯,下着雪么,忘了。

  你知道这有些矫情,可你还是觉得,你终于知道了心疼的滋味,尤其是他一看见你,便转头逃跑的时候。你始终不明白,情感怎么会和心脏扯上关系,真是有些意思。

  你觉得你脑袋里可能住了一个发疯的老头。他每天闲来无事,便絮絮叨叨地提醒着你和他一起经历的往事,一遍又一遍。你有时候觉得,他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么爱回忆往事。他一定是疯了。

  开始月食了,你开始往胃里灌酒。你知道这有些不对,也有些颓废,但毕竟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你想发泄便发泄,况且,你只想醉这一回,你只想试试,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醉。

  你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无能,无论你会些什么,还是不能让他停下步子来,来等你一等。你开始痛恨当初的自己,痛恨现在他对你不冷不热时冷时热的状态。可是,自他走进你城堡那一刻,这段时间里,他毕竟和你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一起天南海北侃了那么多,一起玩了那么多,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时间,他是否还记得你曾经做过的那些傻事吗?你不想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可是,如果答案否定,过去的那些,到底算什么,游戏吗。你不想因爱生恨。

 你突然想就这么算了吧。现在,终于月全食了。那还是月亮吗,没有一丝银色。你曾经以为,他就是你的月亮。那么好吧,你今天晚上,便想对着那暗色调的月亮起誓。你不知道你是否醉了,还是从未清醒过。就算是你中了无限月读也好,你想醒过来。

 月亮又出来了,那天你发生的事,你只许月亮和自己知道。

  我觉得,这便是最苦的不公,你不知道,我只想你。

                       ——SIRIUS

      

第四章 如何同生不同死

   每当你后来想起,你都觉得那是你一段快乐的时光。

   是的,后来,他还是选择了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是为你而感动还是真的喜欢上了你。当时你可不管这些。不过再后来,你觉得当时还是前者多一些。

   你会每天和他说着最贴心的情话,聊着最私人的话题,谈着以后最美的场景,或者,你们以后最美小孩的名姓。你终于体会了他照顾体贴你时的温暖,清楚了两个人在一起散步时心脏到底跳动在哪边,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下流又温情的段子。

   是哪首歌里唱着,最美的不是下雨天。你只还记得,那次他牵着你的手,从街头走到街尾,你的心也从天的这一边飞到了那一边。飞着飞着,你觉得你可能引起了老天爷的嫉妒,终于要下雨了。是的,终于,你早已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下雨时的场景,他会拉着你的手,一起在雨里奔跑,也许你会故意跑掉一只鞋子,这样他便只能背起你来,也或者,他会抱起你,趟过街上深深的水,总之,不管怎样,他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雨里就是了。

在那段日子里,你想过了以后所有的场景,你也想不尽以后的场景,这一次,你不仅仅是建造了一个城堡,你建造了一整个两人世界。你甚至开始在想你们人在暮年时,一起走到尽头。

   我觉得,这便是最甜的日子,两相依偎,愿共白头。

                                    ——SIRIUS

   第五章 都只为风月情浓

  千留万留,最后,他还是走了。

  他走得那么彻底,不给你留一丝机会。

  你忘了当时的天气,身边的景物,今天头发上系的是哪一个钟爱的发卡,你大概连自己的心跳都忘了,因为你只记得,他跟你说,分手。原来这句话的分量这么重。

  你还记得司马中原散文里的句子,“我的心是一口生苔的古井,沉黑幽深,满涨着垂垂欲老的恋情”。是吗,生苔的古井,呵,你现在的心确已爬满了皱纹。

  你又想起来了普希金的诗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呵,真是可笑,你普希金倘若真的如此,又何必和别人发生龃龉,乃至决斗,死于非命。

  你讨厌那句“存在即为合理”的命题,存在即为合理是吗,那位哲学家,你猜他的生活一定很幸福美满,没遇到罪犯,没遇到过不顺心的事,肯定也没被人甩过。

   那段日子,你偏激,嘲笑一切积极的言论,你封闭,不愿和任何一个陌生人甚至不很熟的同学说一句话,你痛恨,想不清楚现在的局面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当然你也怀念,你会因为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而楞上整整一个小时,你感到孤独,尤其是越人声鼎沸的时候,你放纵自己的身体,不再因为什么而保持正常的饮食,你也放纵心灵,做了许多糊涂事。

你至今还戴着他送你的那枚戒指,右手无名,极简的风格,回旋的曲线。戴着戴着,你希望到最后,你不再是为了怀念他,而是为了怀念你,当初那美好的年龄。

  你默默地又念了一遍当初,你给未来的孩子,起的名字。

  你默默地又想了一遍原来,他给你描述过的,新的早晨。

   好吧,他走了,终究是有人要起身离开的,在这场游戏里,你和他都还是不成熟的孩子。不能怀念,只能忍着。

  你还戴着那个戒指。

觉得,这便是最疼的觉醒,痛彻心扉,难以忘怀。

                                     ——SIRIUS

     最终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觉得,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你离开我,大步直走。

   ——SIR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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