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和表哥被口头指腹为婚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眼前不相识”。回忆结婚前的那几段婚恋,以及和丈夫闪婚的结合,这句俗话就是最好的印证。
想当初,我和表哥还在双方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被指腹为婚订好了“姻缘”,在这段由父母口头许诺的婚约中,我走过了近二十多年。尽管双方父母花了多年的努力,却始终没能让我们走到一块去。这也许就是人们口头上常说的“有缘无份”吧。
表哥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两家相隔一、两里路,同住在一座小城镇里。他们从小生死与共,是多年从旧社会里煎熬出来的患难之交。为求生存,他们结伴在苦难线上出生入死,共同打拼,建立了兄弟般的感情。互称“老表”。解放后,又同在一个冶炼厂工作。新中国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让两家人走得更近,关系更密切。他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都想把这患难与共的友谊永远得以传承。面对两家即将出生的孩子,双方的父亲欣喜地觉得有了新的盼头。他们当即约定:“如果我们兄弟两家生的是一儿一女,那么,我们就结为亲家。这是我们亲上加亲的绝好机会。”后来,我和表哥的出生正中下怀,迎合了两家人长久以来的心愿。所有的亲朋好友也都觉得这真是“天赐良缘”。从那以后,我便成了表叔家口头上的媳妇。
表哥大我半岁。人长得高大帅气,落落大方。特别是笑起来,露出的那两粒虎牙更是讨人喜爱。他曾送给了我一本《青春之歌》的小说,从他写给我的那几句赠言中,我看到了他那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是我所不能比的。表哥在我父母心中是一个挺受欢迎的孩子,我和表哥小时候也是很要好的朋友。记得有一次,表哥到我家来玩,我们学着帮母亲削莴苣。听见小我两岁的大弟直呼我的名字,我都没在意,可表哥立马就教训起我的大弟来:“你是弟弟,不要叫名字,要喊‘姐姐’。”见表哥那么维护我在弟妹间的威信,我很受感动。觉得他为人处事少年老成。现在回忆起来,表哥作为一个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现在觉得,如果当时双方父母能按事情的自然规律,顺理成章地去对待儿女的婚事,或许我和表哥倒会成为一对很好的夫妻,我俩不仅都有共同语言,且又都有一定的文艺细胞。可正因为双方父母在那不合时宜而违背常理的情况下,把那些孩子们心里还不成熟的问题压在他们的头上,由原本想促成的好事,反到被扼杀在了摇篮中,导致了事与愿违的结果。其实,我从小就是个很听父母话的乖孩子,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婚姻问题上,我历来就总是喜欢和父母唱反调。这不仅是对表哥的这件事,在后来别人介绍的几个对象中,凡是父母所喜欢的,我就偏不满意。记得那时,父母常规劝我的一句话就是:“那是跳进白米萝里了。”我也不知道曾经推掉了多少个父母所说的“白米箩”。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很对不起那从小疼我爱我的父母亲。他们从小视我如掌上明珠,恰如同学们所说的把我“娇生惯养”,无论做任何事情,生怕我吃苦受累。当看到大批大批的学生下放农村时,父母就更为我担心,常说我如果下放农村吃不了那个苦。于是,心心念念想要我找个好归宿,为我设计一个幸福的人生。真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表婶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说话做事直率、朴实,毫无半点掩饰。 小时候,表婶每次来我家总是免不了要开玩笑地叫我一声“媳妇妹子”,并要送些好吃的给我。长大以后,表婶甚至提出要我“两头走动”,也就是说,经常到她们家去住一住。记得有一次,表婶来我家玩,在跟我母亲聊到某个女人生孩子的事时,表婶竟然夸口大声说道:“我的媳妇以后生孩子,我每天都要杀个鸡给她吃。”我母亲听后,下意识地看了看我,抿着嘴巴咪咪笑,我却不好意思地赶快躲到一边去了。在文化大革命中,我曾被邀参加多个文艺宣传队的演出。每当看到我出现在舞台上,表婶就会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兴奋地指着舞台上的我大声说:“你们看,那是我的儿媳妇。”由于表婶每到一处,不论和谁聊天,总免不了要提及我和表哥的婚事。所以,我们那方圆十几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是某某人家的儿媳妇。
二. 我和表哥口头婚约的解除
表婶的张扬,虽说是体现了她从心里对我的喜爱,但无意中却给我带来了一种莫大的精神压力。正处在学生时代的我,少女素有的羞涩心理,加上社会上的种种舆论,使我整天忐忑不安,觉得羞愧难当。特别是有一次,学校教导处主任找我问及此事的时候,我更觉得无地自容。由此,我对原本印象好的表哥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别说互相来往,就是无意中碰上了,我都会有一种难以言状地别扭、尴尬。长大后,表叔表婶为我和表哥的事越是加快了步伐,我就越是反感。在家里,父母亲如对我唠叨多了,我就免不了要和他们舌战一番。由于我和表哥虽同在一所中学上学,耳边的闲言闲语更是天天不断,导致我俩正常的兄妹友谊在慢慢淡化,距离也在慢慢拉开。
在六十年代中期,表哥初中毕业后,应征入伍分配到广东某部,我那时初中还有一年才毕业。在表哥即将去部队的前夕,表叔表婶曾三番五次托一个和他们关系很好的厂居委会主任为媒,提出要为我们举办订婚酒,把我和表哥的婚事明确定下来。我作为一个在校学生就谈婚论嫁,我将如何面对老师和同学,当想起学校教导主任曾对我说的“青年人要胸有大志”的教导,我更觉不安。于是,我倔强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双方家长也觉无奈,只得顺从我的意愿。从那以后,我和表哥天各一方,事情也就互相僵持着。
自从表哥去了部队之后,我的日子过得更难堪。我和表哥之间虽未有过任何实际上的婚约,凭那口头上的传言,把我捆绑得象一只笼中的小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一些人莫名其妙地以“保护军婚”的名义监视着。一旦看见有什么男性朋友对我稍有好感,哪怕是与我说上几句话,都会有人马上提醒其说:“你不怕去扳‘铁窗’?!”或“小心点,她是军属。”我简直成了别人连和我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孤家寡人,种种的束缚使我感到非常地苦闷。
在表哥去部队的最初几年里,他经常会让表婶给我捎来一些信件。从信中得知,他被分配在部队文工团服役。有一次,他告诉我说他们团里正在排练京剧《沙家浜》,安排他扮演《沙家浜》里的胡司令。无巧不成书,那时,我们学校的文艺宣传队也在忙于排练《沙家浜》选场,准备参加县里的汇演,由我扮演阿庆嫂。我俩天涯海角各居一方,却都在完成一个同类型的任务,我很兴奋,多么想回信将自己的近况也告知于表哥。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对于表哥的来信,我采取了回避。
表哥去当兵的第二年,我初中毕业。原本分配了个中等专科学校,后因文化大革命运动所致,按要求又返回到了母校,等待重新升学分配。此时,表哥第一次从部队回来探亲。看着表叔表婶对儿子的婚事那么急于求成的样子,鉴于我的升学情况还不得而知。为了不至于对表哥的前途带来影响,我委婉地向表哥提出,希望双方父母不要再插手儿女们的婚姻问题,放下以前的一切许诺,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有缘,自然会水到渠成。表哥沉默了良久,就算默许了。之前,因为表哥的事,在我心里时常觉得象欠了别人的债似的,整天担心怯怯,惶惶不安。当这一切跟表哥说明了之后,我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从此,我和表哥的感情就无形地疏远了,关系也就不了了之。
三. 我和阮哥的短暂婚恋
文化大革命运动结束后,我被重新分配读高中。刚进入高中第二学年的时候,一个父母亲经常提到过的阮爸的儿子来到了我家。他比我大六岁,出生在一个大城市里,是当地一个小化工厂的厂长。阮爸解放前是我党的地下工作者,解放后在那个大城市的冶炼厂工作,是我父亲早年结交的另一个挚友。五十年代初期,阮爸曾奉命调来临时为我父亲所在的冶炼厂进行技术指导工作。在此期间,他们一家人和我家相邻住了几年,两家人关系情同手足,阮妈和我母亲亲如姐妹。阮爸曾在工作中对我父亲的器重和栽培之恩,令父亲没齿难忘。几年后,阮爸一家人又调回到了原冶炼厂。后来的十多年里,由于通信不便,虽有联系,但不密切。在日常生活中,每当母亲提起和阮妈告别前抱头痛哭的情景,总免不了要流下思念的泪水。
阮哥这次是奉他父母之命来看望我们的。闲聊中,他问我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他回味深长地说:“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办家家’,你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老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其实,对于儿时的那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没有一点印象。听他象天方夜谭一样说了那么多,我只有出于礼貌地随意笑一笑。当时,他见我借了学校的一台手风琴在家,便马上就说要给我买一台。我说:“无功不受禄,我可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阮哥因出差路过,又顺便来到了我们家。他跟我和我父母亲说,他爸妈很想要我做他们的儿媳妇。并对我说:“我妈妈没生女孩子,她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我说:“如果能考上大学,我还想读大学。”他当即许诺:“如果你还想接着读大学,我就送你读大学。”我父母听了之后,高兴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我马上作出决定。我说:“只要不影响我读书,可以保持联系。”于是,他就经常写信过来寄到我父亲单位,再由父亲转交给我,并且在信封里还夹寄了很多的邮票寄给我,目的是希望我能每次及时给其写回信。
大概过了两、三个月,阮哥给我的邮票还没有用完。他就在一次来信中告知说,他爸为我在他们市里搞到了一个招工指标,并且与派出所又打通了户口迁移的关系。前提是要我和阮哥先打结婚证,以他爸的儿媳妇的名义调进那个市里。还叮嘱说,一般小地方到大地方是难以调动的,希望我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听到这个消息,我如同当头一棒。想到两个月前,阮哥还信誓旦旦地说愿意送我读大学,可现在我连高中都还没毕业,就这么急着提出结婚的事,并还说要我迁户口。原来,他的的承诺都是骗人的。想到自己还没有完成学业,就要去为人之妻,这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使我愣了半天,我真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答应的。为了这件事,平时温文尔雅的我,不知和父母舌战了多少回。其中有一次,我和父亲相互驳斥得不可开交,其结果是我“离家出走”。那是一个星期六的傍晚,天已断黑,全家人围着桌子正准备吃晚饭。因为我平时住校,很少有时间在家,每当吃饭的时候也就是父亲训话的时候。我刚一动筷子,父亲就迫不及待地唠叨起来,说什么“现在读完书也是下放”、“这样的好人家那里去找”、“嫁给这样的人家是跳到白米萝里去了”、“这是好多人都求之不得的”等等。母亲也从中附和着说:“阮妈妈很喜欢女孩,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母亲甚至还说:“妹崽,你到大城市去了,我和你爸以后也有机会到大地方去看一看嘛。”父母憧憬那“美好”的未来,越说越兴奋,就差没跪下来求我了,那情景如同准备和别人争抢一片什么宝藏一样,恨不得我立刻扑上去。我越听越反感,甚至感觉到平时很有骨气的父母亲,此时的每一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矮人一截似的。我气愤地哭着说:“你们养我不起是吗?我走就是。”于是,我饭也没扒上一口,就把筷子和碗往饭桌上一推,一边哭,一边冲出了家门。随后,父母亲派人打着手电,分头到和我要好的一些同学家以及亲戚家到处寻找。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无助的我茫然不知所措。一阵思考之后,我想到了老师。于是,我径直来到了十来里外的学校,找到了校教导主任。我再也无心去顾及父母的颜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象竹筒倒豆一样,向校主任和盘托出。校主任了解了情况之后,安慰了我一番,并亲自护送我回到了家里。当即给我父母提出了批评,给他们好好地上了一堂教育课。待校主任离开之后,父母生气地撂下一句话给我:“父母为你好,你倒还要到老师那里告我们的状,害得我们好没面子。以后你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了。”
由于这件事闹得这么僵,阮爸万万没想到,他这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这么小小的心愿都没达成,这无疑是有损他的颜面和威信。后来,他在给我父亲的一次来信中气愤地指责我“不知天高地厚”、“好高骛远”等等说了一大通。并说要我父亲“好好教育教育”我。阮爸那不近人情的言辞,使我原本对他们家那种崇拜的心理,顷刻间,荡然无存。
因为我的事,父母亲几十年来,辛辛苦苦和几家好友建立起来的患难之交,就这样慢慢地疏远了。
四. 工作中遇到的男友让我心动
七十年代初期,我高中毕业,分到了一个单位的子弟学校当老师。这时,不断有人到我家来提亲,同时,也有本单位的小伙亲自向我表白,可我却没有一点谈恋爱的心里准备。小时候,为所谓婚姻的问题搞得我身心疲惫,长大后,真不知道怎样去把握谈婚论嫁的问题,我经常在矛盾的心理中左右徘徊。其实,我那时的年纪已超过了结婚的年龄。父母常着急地责备我说:“萝里选瓜,越选越花。”一些亲朋好友也来催促我说:“妹子呀,不要再挑三拣四了,随便谈一个算了。”一听说“随便”两字,我觉得好笑,心想:“婚姻大事岂能‘随便’”。
在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一个县办工厂的一些单身职工,租住了我娘家的几间房子。有一次,他们在和我父母打扑克闲聊时,其中有一个人提到了他的一个妻弟,说是某部的一个副连职干部,想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因暂时不能回来,问我是否愿意在其回来探亲之前,先通信联系一下。虽然我当时年龄并不算小了 ,但我不想把自己随便打发,便固执地决定要等到互相见面以后再作决定。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年,还不见部队的回来。
在此期间,有两个人默默地陪着我在等待。他是由省城分来的与我同单位的一个青年,风度、长相犹如电影明星。我们虽没同在一个科室工作,但却住在同一栋集体宿舍。下班后,我们这些住在同一宿舍的年青人就会经常聚集在房子的前坪,打打羽毛球、聊聊天。因为是平房,整栋房子共用一个安装在外的水龙头,那个水龙头安在靠我的寝室这一头。于是,住在这栋集体宿舍的三十来号人,每天都得拥到这个水龙头边来洗洗刷刷,我的寝室门前就成了大家的必经之路。他也是一样,来来去去总免不了要经过我的宿舍门前。有时,他因没烧开水,就会到我的寝室来倒开水喝。有一天,我寝室其他的三个女青年都出去玩了,他拿个杯子又来到了我寝室,开玩笑地喊着:“老师,讨点开水喝行吗?”见我一个人正坐床边看书,他便立刻返回到自己寝室,拿来了几本小说借给我看。我们第一次独处一块,天南海北地聊得很开心。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在一起,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聊得很投机,总觉得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来我们厂成立了篮球队,我被领导安排当了女子篮球队的队长,他被指定为我们女子队的教练。工作之余,我们经常与临近的厂矿企业进行篮球友谊赛。于是,我们有了近距离接近的机会和理由,关系也就更加密切了。无论我到哪里,他的目光总是跟随着我,同事们也许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点什么,因此,我不免成了女青年们羡慕的笑料。看到他的眼神,我心里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他不仅在体育方面很出色,文艺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的小提琴拉得悠扬动听,单位每次搞文艺晚会他和我都是主角和主持。他那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配上他那很富磁性的声音使我陶醉。不仅如此,他还画得一手好画。特别是他曾在厂的大门前,用各种彩色小石子镶出来的一幅“忠”字画,真是一幅不同凡响的的艺术品,那向日葵中毛主席带着八角帽的头像栩栩如生,别开生面。那幅画面给我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使我至今回忆起来还犹如在眼前。他的多才多艺不禁使我对他从心底里产生了爱慕之情。他曾对我关心之至,我每当星期六下午学校没课时,我就要回到娘家去住。星期日晚饭后,我又要从娘家赶回单位。由于路较远,基本上每次都是还没等走到厂里天就黑了。每当这时,他总是要在离厂较远的路边等着接我。其他的方面也能看出他是一个很细心的男孩子,有一次,在我厂男、女篮球队和外厂比赛的篮球场上,他见我的外长裤是用一根带子系住的。第二天,他便送了我一根带有运动员图案的漂亮皮带,并说:“你用一根带子系裤子,就不怕别人看了会笑话说‘堂堂的某某某连根皮带都没有。’”我当时听了既惊讶又感动,没曾想到一个男孩子是这么的细心。接着,他又风趣地笑着说:“我用这根皮带捆住你,你可就无法跑掉了哦。”他的关心和幽默加深了我对他的喜爱,我欣然地接受了他送给我的礼物,开心地笑了。此后,我便“礼尚往来”地亲手纳了一双花鞋垫送给他。他是我所认识的男孩中唯一能让我喜欢,让我心动的人。
一次,他拿来了三张漂亮女孩的照片和他爸的一封信给我看,这是一封他爸几个月前写给他的信。他爸在信中要他在那三个女孩中选定一个做他的女朋友,想今后把他调回到自己的身边,可他始终都没答应,他对我说:“我不能让别人守活寡。”在我心里,他是个优秀、完美的男人。可他比我小两岁,这是母亲坚决反对的一点。母亲常说:“宁肯男大十,不肯女大一”。虽然,他曾那么诚恳地向我表示,他是如何如何地喜欢我,但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抉择。在一次聊天时,他夸我身材好,最适合当体操运动员,并说:“不象有的女孩子,腰子拉得长长的,屁股吊在腿底下”,还说我“长得虽不很漂亮,但是很迷人”。听了他对我的夸奖以及对别人苛刻的评价,使我震惊并有点胆怯。心想:他这么完美,眼光又这么独到。想到当我老了的时候,身材不好了且没有迷人之处时,那会是什么结果呢,我不敢往下想。于是,一天,我坦率地跟他说:“你这么优秀,又是大地方来的,我这个小地方的女孩不配嫁给你。再说,你是到我们这里来镀金的,你以后还会调回去的。”他立即着急地许诺说:“就算调走,要调也会一同调走,不可能丢下你。不信,以后你可以看。”我告诉他:“家里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部队的,我妈要我跟那个部队的见见面。咱们还是做一般的朋友吧。”不知为什么,听我这么一说,他顿时眼泪婆娑失声地哭了,见他那伤心的样子,我也哭了,我哭得比他更伤心。但他说要等到我结婚以后再说。就在我结婚两年后,他与同科室一个追了他几年的女青年结了婚,带着那个女青年,在我调动的前一年,调回到了他父亲的身边。几年后,不知何原因,他和他的妻子离了婚,生了两个儿子,一人带一个,我听说后很心痛。
五. 默默等了半年才见第一次面的丈夫
与此同时,父亲的一个同事有个侄子,由部队转业回来在临厂保卫股当股长。父亲的同事提了无数次,希望我们能见上一面,听说我一定要等见到部队的那个人再说,于是,他们也只有把这事放一放。半年后,还不见部队那个人回来,我非常生气地决定放弃等那个部队的什么“高级人物”,答应并约好和那个保卫股长于国庆节那天见面。这个决定当时只有我和父亲知道,可不知为什么,那个部队的“高级人物”却好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竟然在我和别人约好的先天晚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我的家。他就是我默默等了半年以后,才见第一面的丈夫。
看到第一次见面的丈夫,只见他说话脸红得象喝醉了酒,头低得差点没到胯下。那紧张的样子比女孩子还害羞。,憨厚得甚至连说话都吐词不准。那天,正值我父亲上晚班,晚上九点多钟,我父亲去接班时,丈夫立刻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跟我父亲打招呼说:“您老好‘躲’!”我惊恐地望着他,他紧张得竟然把“走”说成了“躲”。事后,我们一家人都笑痛了肚皮,我母亲还搞笑地说:“不知道他要你爸躲到哪里去。”母亲的搞笑话引得我和弟妹们又是一阵狂笑。那句话,后来一直成为我拿丈夫开心的笑柄,后来还讲给了我们的儿女们听。和丈夫第一次的交谈,得知丈夫是任某部汽车修理所的副所长兼车技师。我父母当时都夸说;“这是个诚实、可靠的好伢仔。”弟妹们也都说很喜欢这个哥哥。自第一次见面后,我虽觉得丈夫太腼腆,但认为这是诚实、谦虚的表现;虽觉得不是自己所喜欢的类型,但却认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在父母当即的撮合下,我也就毫不犹豫地和丈夫订下了终身。我这么果断、匆忙的决定,不由使我想起了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大人们把我们从肚里盼到出生,从出生盼到长大,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有谁知,他们把我们捆都没捆到一块去,这兴许就是俗话中所说的:“姻缘由天定”吧。
六. 我和丈夫闪电结婚
几个月后,当我和丈夫第二次见面时,就是我们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几十年来,我和丈夫先结婚后恋爱,感情越来越深厚。虽因工作所致,夫妻两地曾分居了八年,但正是这八年的分居生活,为我们的夫妻感情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每当回忆起那八年间的相思之情,就会促使我们更加珍惜今天的来之不易。我们生有一双孝顺的儿女,如今又增添了活泼可爱的外孙女和孙子。大家庭生活得和和美美、快快乐乐。望着这幸福美满的一大家子,看着身边这位历来被大家公认的“模范丈夫”,我真要感谢上苍的保佑,感谢上苍冥冥之中助我在婚姻的道路上作出了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