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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家乡的饸饹面

  我的家乡在河南省的封丘县,前年回家探亲时,当我游走在小城的大街小巷,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小吃店的门头匾额上赫然悬挂着“饸饹”字样的醒目招牌,那通红油亮的“饸饹”二字,“砰然”一下就把我的思绪牵引到了那些久远的记忆当中……

  我们老家的饸饹面,曾是流行的面食,历史悠久,早在1400多年前,先人就用牛角钻6-7个小孔,孔如粗麻线大小,面糊放入牛角内,落入沸水锅中煮成面条.

传说,清朝康熙年间,康熙皇帝指专人对全国风味小吃进行统计上报,而"河漏"也被作为其中一种上报朝延.一天,康熙寻吃名吃时,看到“河漏”,因其名字古怪而引起注意,随命人做好食之。吃后对其独特的风味赞不绝口。

  但因名字“河漏”之谐间与治理河道不协调,心中不快,挥笔把“河漏”改为“饸饹”。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有一陕西人逃荒至河南开封,并在当地做起了“饸饹”生意,因其做工讲究,味美价实,备受民众喜爱,食之者众多。

      故乡的饸饹面,是用床子压出来的,圆的,一股一条的细长面。

   床子,是我见到的最最古老原始的食品加工机械。用两棵碗口粗的树身做成,一米五左右长短。有公母,母的在下,公的在上。母的需要选用一截略带纺锤样的树身,在那纺锤的粗处,凿出一个大大的方孔,下面钉上带筛眼的钢板;公的复杂些,需要做一个与母的身上开凿的方孔一般大小的方木塞——可以在那个方孔里自如出入又很合窍的方木塞,好与之构成一组如车辆上活塞样的组合。然后在这截树身上凿一个卯眼,将那个木活塞套上去。上下两截树身在一头用铁的拴扣连接,另一端就是把柄。

  就是这样个简单机械,却可以加工一样美食——饸饹面。饸饹面的最佳原料当然是麦面和荞面。可是那时候没有。那时候多的是高粱面和玉米面。高粱面和玉米面粗糙松散,压饸饹面却是要有一定筋道的,松散了压出的面条就会很短,像牙刷毛一样,煮在锅里就成了一锅汤。别怕,女人们总是有办法的。她们将面粉用开水烫过,再放进干锅里加温,叫“炼面”。炼过的面有了一定的黏度就可以压面了。先烧大半锅开水,将床子架在口径二尺的黑老锅上。将炼好的面团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填进床子的方孔里,将床子上一半上的大木塞对准下边的方孔,然后,身强力壮的男人抱了粗壮的手柄,狠命地压,压。一簇粗细均匀的面条就会从床子下部的筛眼里嗤溜溜的被挤出来,落进滚沸的水里。

  在那个年代,饸饹面是我们的美餐。尽管是高粱面玉米面做的,仍然很香,因为每次吃它,母亲总会用上一些清油,炒上一些青菜,给我们的肠胃一些滋润。即使不炒菜,调上盐醋辣椒也同样好吃。它吃起来油香、光滑、爽口、过喉利索。可是母亲很少做。原因是我们全村只有大嫂家有一个床子,全村人都用,很难借到; 每到中午,总能看见赤裸孩童们,肩扛奇形怪状马凳,在街巷里匆匆奔走,酷似走街串巷的磨剪客。其实扛的那是饸饹架:四条腿长凳,凳面正中凿一蒜臼大圆洞,洞壁浑圆光滑,洞底蒙上铁皮,铁皮上钻无数细孔。一根结实木杠,固定条凳一端,杠腰安装圆木活塞,插入圆洞严丝合缝,上下自如。

  饸饹架刚刚收拾停当,薯面饽饽就下锅啦,大嫂们一边揩着揉红的泪眼,一边端着热气腾腾乌黑晶亮的饽饽,从炊烟蒸腾的厨房里冲出来。

  “咯吱——-吥叽——-呲——”、“咯吱——吥叽——-呲——”,饸饹床在男子汉屁股下极不情愿地工作,那呻吟很不中听,让人浮想联翩。接着,一缕锈铁丝般的饸饹面缓缓坠下。或平躺锅盖上,或飘落水盆中。乡亲们形象地管这种薯面饸饹为“钢丝面”。

  “钢丝面好吃是好吃,就是吃了烧心吐酸水。要是有点肉浇头,吃了就不烧心了。”黑根叔嘴里嚼着黑钢丝,一边替胃发愁,一边向往腥荤。

   随着年事的增多,越来越怀恋那种红红的、辣辣的、浓浓的、肉味扑鼻、香气四溢的味道了,每每想起这些,本来就有些兜不住的口水便再也无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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