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我是喜欢土拨的,因为土拨会给做我爱吃的土豆,而且会放足量的醋,适量的辣椒。
毋庸置疑,我是感激土拨的,因为土拨会给我露出各类龇牙咧嘴的笑容,而且会有齐排排的12颗牙齿。
在北京的四个月时间里,我是怀念大学时光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嬉笑声;男孩子哄哄嚷嚷的吵闹声。细数起来,我搬了三次家,住过对立的两条街,但无疑都是以公司为中心的旋转。白天,我忙完手上的活,可以在同事的眼皮底下写字,也许写着写着,我就可以自己脱离这个苦海了。夜里,我看萎靡沉闷的文艺片,然后接着写自己的文字,那些只有我自己会在意的文字。周末的时候,我会睡上半天,下午买买水果,洗洗衣服,宅在家里。偶尔和相好的同事一起去后海的小酒吧,夜晚整条街灯光昏暗,人潮涌动,陌生的气息让人安心。我喜欢见陌生人,听他们的声音,顺带窃取他们的故事。
办公室里有各类女人,这样的环境让我欲罢不能,欲言又止,欲哭无泪。我是不爱在女人多的地方生存的,各类混乱,各种争执,她们是不喜欢我这般利落干脆,一来就有惊喜的人,久而久之,她们会在背后议论我的种种。莫名其妙的很多事情,我还未见,她们以闻声了。土拨与她们不同的是,她知道我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与量化考核什么的无关,她也明了我是喜欢她叫我师姐的,亲切之余外带俏皮。女人的世界里,如果太过卖力,显然就成了众矢之的,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午饭时,总有女人如祥林嫂般抱怨不断,诉说着她怎么也不能达到量化的分数,她是如何悲苦,如何不幸,哗众取宠之势自然不在话下,醉翁之意也是诚然之事。年轻的学生说老师我努力考试,奈何分数止步不前,我笑言,我无意进入这硕大的围城里,奈何灯火阑珊之境也没有,生活总是在别处。我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自怨自艾,寂寞孤苦,反而我感到离家后无人问津的自由自在,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是酸的。思念在左右我的情绪,平淡无奇又让我找不到突破口释放,它们稍微有点动静,灵魂就感到强烈的撕裂感。其实,我是不愿一个人在人海浮沉,不想一个人接受生活的扭曲,不能让眼泪陪我一路到天明。如若离幸福太远,我也会提醒自己:不管世界如何变迁,请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会是你的信徒,会在原地等你。
圣诞节将至时,我将迎来又一次搬家。北方的风,大到我无法形容,我一个人从南方远至,凛冽刺骨让人分外清醒,让人难以掩埋自己的脆弱。我日渐麻痹的神经只是一谓灌输着坚强的理念,到底是人性各异,掩埋的沉重感让我服服帖帖的流下眼泪。当我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渴望问候时,我会微笑着让土拨给我泡菊花茶,很多时候土拨给我安慰都是我自发酝酿已久的,而土拨却可以装作毫不知情,回我所期。我不想依靠别人,但是我想土拨可以在我身边。当土拨被一名学生家长投诉,她努力强忍着泪水,想要把自己置与这场无非的责难之外,我能感到她的无助,我无言以对,只是握住她的手,用力说:有师姐在。她的手心里潺潺流淌的汗水,委屈着撇着嘴巴,我想到了已经离职个把月的超超,她是为何离去的呢?有些人离开了就再也没有交集,有些拥抱没有了就再也体验不到温暖,还有那些不知所谓的理由和借口也一并变得很无力。土拨的事情后来被不了了之了,通常利益问题不难解决,态度问题便是家常便饭了。
看完北京的雪景才觉得京城大抵是如此的,当我准备跟小七报告我的所思时,才发现雪花已经不是悬空而是坠落了。路总是越走越远,无论绚烂的城市或偏远的乡村,甚至在人迹罕至的野外,心里装了个大活人,步伐就会显得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