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的元宵会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一大早被那几个损友打来的电话吵醒,哦,十五了呢,起床吧!伸伸懒腰,看向窗外,阳光灿烂。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若只是顾着回忆往昔的美好,那他便老了。可是一到这样的日子,脑海里就免不了浮现起以前元宵节热闹的画面。
曾听老人讲过,庙会产生源于过去交通不便,人们的物质生活极其匮乏,只有挤着固定的日子,趁着庙会,把积攒了一年得钱花出去,购置生活用品、农具等。这个时候的人们,即使花了钱,心里也是舒坦的、喜悦的。
我总记得小时候,被妈妈牵着手、挤着人群的情景。小小的一颗心因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被幸福涨得满满的。几里的街满是人群,各种小贩争相吆喝:精巧的竹编玩具,五彩的棉花糖,栩栩如生的糖人、石灰人,荒诞怪异的西洋镜,震人心魄的美女蛇身,引人喝彩的杂技团---样样精彩,年年吸引人的眼球。那时的路是没法通车的,路总是被不知情闯入的车辆堵住。烦躁的喇叭声,开车人的叫骂,全然被小贩的叫卖声和人们挂在脸上的笑容所淹没。这个时候看不到烈日下锄禾的汗水,看不见饱满的谷粒买不到好价钱的辛酸,听不到因交不起医药费而撕心裂肺的号哭--- 而看得到的是男人憨厚的笑容,女人轻声细语的低喃,小贩和客人讨价还价时逗闹的笑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为着学习,我也不再逛元宵会了。它渐渐远去,我也只剩下回忆的份儿了。赶巧儿,今年重得了这机会,满心渴望着重拾那份喜悦。可它毕竟不是酒,年愈久愈香醇。却似石灰岩一般,岁月流逝的同时,它也渐渐的被剥蚀的面目全非。
我赶到街上,嘿,还是几里的阵势,听到别人谈起,发现今年的元宵会竟比记忆中的还要长。我自觉得来得晚了,可会上的人却比预想的少很多。是时间太早了?不,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即使是远地方的,这时候怕也早该到了吧。我被同学拉着,从东头窜到西头,找到了五彩棉花糖,找到了造型奇特的气球,可是却未看到让我一直垂涎的糖人儿,惹我驻足的西洋镜,急于想看到的美女蛇身---满街都是各色的花灯,纸做的,五彩的,遥控的,水晶的---一切似乎变了,原来仅过了几年,人是却物非了!站在热闹的人群里,眼里只落下冰冷。
商品化的时代,物质极其丰富,这种一般形式的庙会,早已失去了它存在的原始意义。人们早已不需要依靠每年的庙会来购置各种物品了,只要有钞票,商场里什么买不来呢?怪不得春节越过越没劲,年味儿越来越淡,洋节越来越受欢迎---中国传统的习俗一直在消失,古朴的宅子被水泥高墙替代,洋节日风头日盛,许多手艺精湛的民间艺人收不到徒弟,春节人们不再亲自动手做团圆饭,而改为搓馆子---这些现象是时代的产物,可因为要跟得上时代 ,我们又失去了什么?亲自动手的乐趣丢了,一伙人挤大街逛庙会的热情丢了,同小贩讨价还价的快乐丢了---虽说商场里什么都买得到,可它却越不卖挤庙会的乐趣、讨价还价的快乐,不出售节日的味道,卖不了传统习俗的瑰丽。商品化时代挤兑了传统,要怎样改变才能生存,是否要同香格里拉一样,在改变的同时,也能原汁原味儿的纯生态,留下该留给人的那份永远的回忆?这样的路要怎么走?政府引导亦或顺其自然,却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难题。
面对这样的元宵会,我也许只得保留那份完整的回忆,又或许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忘,终究连一份回忆也保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