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亥年的春上,我到了豫西新的建筑工地,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是一年有余。驻地附近有一处天河大峡谷旅游度假景区, 此景区集旅游观光、休闲度假、避暑养生、祈福问道、探秘游乐等于一体。 然而,由于工作较忙,虽近在咫尺,却未能涉足。庚子深秋,秀安兄与家人及朋友结伴,来到了栾川叫河工地与我们相聚。
秀安兄此行是应我之邀,他们从广西南宁辗转来到这里。刚一见面,我就打听了他的行程安排,在此可逗留两天时间,我知道他很忙。
他们到的很晚,我在宾馆一直等待。屈指算来,与秀安兄又有快两年多没有见面了。虽然时间不早,但丝毫不减彼此的热情。席间我们端起酒杯,为在他乡的重逢,为多年的友谊小酌。看得出他们旅途劳顿,我将秀安兄送至宿舍。尽管如此,我们仍寒喧了好长时间。
清晨,丽日阳光。深秋的大峡谷,丝丝凉意袭来,不觉让人抽了几口寒气。利用秀安兄他们早餐的间隙,我伫立在一块偌大的景区简介牌下,对景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整个度假区总面积约56平方公里,平均海拔超过1500米,最高峰大鹏山海拔2116米,其中五圣峰景观区内标志性景点擎天柱海拔1850米,四壁如削、浑圆如柱、直插云天、甚为壮观。游览区内奇峰林立、山高林密、沟谷纵横,是登高望远、观赏云海、感怀抒情之绝妙佳地。景区内有三大游览区:“天河谷、五圣峰、大鹏山”。区域内环境秀美、气候醉人,其独有的中部小高原气候,使其夏季气温清凉舒爽、祥和宜居。年平均温度仅有10.2摄氏度,整个谷内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极高,园区内遍布1400余种中草药材,素有“中原小西藏”“百草养生谷”“避暑最佳地”等称号。
大家很快集聚一起,乘坐观光车进入景区。按照惯例,游客只能徒步进入景区,返回方可坐观光车。只因宾馆的总经理与项目部的人员比较熟悉,然以特别为我们开了绿灯。
观光车行驶在进入山谷的道路上,道路依山而建,顺流而上,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从远处移目近处,树林苍郁。深秋最有看点的当属那些落叶树木,秋风让它们光秃着身子,把净板的枝干伸向上下四方。由于秋风洗札,因势造型,把它们幻化成一棵棵标准的玉树琼枝。那些稀疏的树枝,看上去有点单调;而那些稠密的树枝就大有扑朔迷离之感了,它们粗细不一屈曲回环的枝丫本身就是一幅幅绝妙的画面,依旧的绿叶和红枫交相辉映,更显得美妙绝伦,意味无穷。
河水时而缓缓,时而稍显急切地流淌着,河里的石头星落棋布。那些浑圆的石头更似一个个石球,其它形态各异的石块,倚在山边,个个显得面容清秀,形态各异。坐在观光车上观看那些树林浮光掠影,深入林中观看直观实在。不管是落叶不落叶的树木,它们的仪态造型就在眼前,走近跟前或置身其中,都有如在画中之感。密密的树木,环绕在峡谷两边,弯曲的栈道悬在崖壁之上。钻过高低不一密植路边的树木,观赏着宛若仙境一般的沿路景色。领略着这峡谷中的梦幻世界,所有的人都深深陶醉其中,一边观赏一边不停发出啧啧赞叹。这里的峡谷里,随便找一块石头,都奇大无比。它们或傲然挺立,或平铺在地上或是水中,各个都造型奇特,极具观赏价值。它们或被人们涂抹上神秘色彩,或者隐含并昭示着当地悠久深厚的某种文化意蕴。不管你从哪一个方面着眼,在哪一个方面用心,从哪一个角度欣赏,都会大有所得,都会感到身心爽快。谷底里潺潺的水流,淙淙铮铮,一路欢唱,永不停息。那水,清澈透明,纯净得无一粒纤尘,直如玉液琼浆。
观光车把我们送到了山脚下的索道口。索道口游人很多,排成了长龙。此时,再把目光投向远方。那连绵层叠的山峰,那高峻峭立的悬崖,那错落交杂的各色树木,那高泻于山峰之上的飞湍瀑流,那通往山巅的悬空索道,无不把山的雄阔与内涵、灵秀与伟岸、沧桑感与现实性彰显得大气磅礴,厚重庄严。
我们坐索道上山,大约用时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位于五圣峰的半山腰。再换乘魔梯上行,很快就到了半山的一个站场,这里是一处供游人息脚的地方,有椅子供游人栖息,我们坐下来稍事休息。我与秀安兄相对而座,短暂的休息,彼此拉开了话匣。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们在部队相识。屈指38年过去了,难忘初心,相互珍重,情谊依旧。这时,从山上下来一位长者,大约七十多岁,花白胡须,气质不凡。看老人步履轻松,我主动与他搭讪。询问登极山顶还有多少路程。老人告诉我,前面不远就到了顶峰。我知道这是登山人常用的鼓劲话语,鼓励大家继续攀登,前方的路还有多远仍是一个未知。大家起身继续往前走,但却少了几个人,看来他们是要半途而返。我们穿行在山崖的栈道上,人人都小心翼翼。路面呈梯级而上,时高时低,山路时而平直,时而弯曲,需要迈着碎步,谨慎前行。虽是高山峡谷,这里的树木很稠密,栈道依附的崖壁上面几乎布满了可以遮蔽整个栈道的树枝。茂密的树叶,将栈道上面遮盖起来,人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能穿行而过;那些常青树,尤其是松树,树枝稠密,松针密织在一起,远处的景色十分美丽,在阳光照耀光彩夺目。几个情致高的年轻同伴触景生情,大声对前面的人喊叫:慢点走,在这里照个相吧!前面的人一听说,扭身便掏出了手机,后面的人便依着山崖,摆正了姿势。秀安兄与女儿连连拍了好几张,留下了一个个美妙的瞬间,让人好生羡慕。
依附在山崖上的栈道上所见到的景致是立体的、直观的、触手可及的,是身临其境的,这种感受具体实在,最具亲切感。尤其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树枝,遮蔽了我们行进的每一处线路,给人的感觉,如诗如画,如梦如幻。更多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联想起既往只有在画图中、在影视里才能有幸一睹的这般美景,立刻令你整个身心都充溢着一种难以表达通透舒贴、如痴如醉、美不胜收感觉。
我们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登上了顶峰。 一行十余人,我的年纪不算最大,但登上山顶的人我是年长的,其他的都是年轻人。我们的本意是还要登其它的山峰。但看到落在后面的朋友们,大家一合计,便调转身子沿着原路返回。
我们坐着下山的索道下山,我与秀安兄仍同坐一揽。秀安兄上山前不慎扭了一下腰,他有些不适。我试探着为他按摩一下,少时许,他说好了许多,我顿觉宽慰。果不其然,在下山的索道上,目之所见,全是眼前之物;而空中鸟瞰,谷底风景有时可以看见,有时隐约可见。但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峡谷景观尽收眼底。
时近中午十二点,峡谷里的气温似乎比来时更高了点,微微吹过谷底的秋风拂过脸宠,让人有一种不言的舒适之感。 此时,远山顶上腾起的缭绕云雾,这是秋日里少有的景象,给我们的观感增添了难以言说的神秘韵味,更使所有人滋生出似梦非梦的美妙幻觉。一座座奇峻的山峰,有的极似一个健壮的大汉,把全身的肌肤包裹在厚厚的林木之中,像去赶赴一场庄重的盛会;有的却像裸胸的武士,把一段险峻的壁崖胸脯一样袒露出来,那壁崖上的一棵棵松树,恰如武士的胸毛一样紧紧贴附其上,看上去自有一番粗犷豪放的风采。下到谷底,你会隐隐约约闻听到自上而下倾泻而出的水声,瞩目由近而远的一处处崖壁,冷不丁就会发现一道悬瀑自高处落下。那瀑布发端于像飞檐一般突出于崖壁之外的最高处,潇洒地把一条玉帘自上而下悬挂在崖壁上,发出清幽悦耳的声响,既灵秀壮观,又悦耳怡情。常言说:山无石不奇,山无树不秀,山无水不灵,山无雾不幻。此处峡谷两岸的山,就今日所见,可以说是四美俱全、美不可言的了。
不足半天的旅游就要结束了,天河大峡谷的美是千百万年自然造化而成的,它集天地之灵气,炼日月之精华。没有谁去劳神设计,没有谁去刻意打造,没有谁去精心雕饰,没有谁去匠心消减,全是大自然经年累月的打磨,才成今天这样子的。也就是这种美,才是美的本真,才是美的至高境界。在美学概念里,越是接近自然的近似病态的美才是美的最高境界。日常生活里,刻意修整的盆景、五花八门的金鱼、千奇百怪的宠物、态势各异的怪石、枝干扭曲的古树,几乎都成了人们追逐的美的极品。许多人不惜花费巨额钱财,极力追逐、热求、炒作这类美的艺术形式及其代表作品,从而使得这类艺术品的价值飞速翻转,不断攀升。
午餐过后,他们就要离开叫河,踏上归途。我与秀安兄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从秀安兄紧握的手中,我感受到了兄弟般的友谊是如此的厚重 ,这是一种久长的情谊,虽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仍然是弹指挥间。愿我们的友谊长青,永远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