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诡谲而绮丽的声响

  “风吹不到根深的大树”、“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活下去”、“站在树的面前,看到那些枝叶,觉得风一定会把它吹下来,但是那枝叶纹丝不动。”太阳在变幻的深浅非常的浓云间,若隐若现,只有躺在大地上仰望,才能看清他的昭示,在冰雪寒天的野地里也好,在沼泽饥馑的中午也罢。太阳在变幻的深浅非常的浓云间,永恒地散发着他闪耀的光辉,即使那光辉被浓云涂抹及无形状的规则,呈现神奇的怪状,仍然散射出耀耀的光辉。

  星光在黑夜里开始闪耀,那膨胀的若不断放大的光环,向远处层层无限制地环环呈现,永久消逝而呈现,又如一洞幽深而秘密的隧道,不断的向前,复向前;也是一枚锋锐的星光一般的尖锥,刺破漫漫的黑暗,不休的向前向前;哦,也是一枚黑色的子弹,闪着乌亮的光泽,穿行在冰冷的深沉厚重的诡雾迷障,向前向前。那是我半醒半梦之间或者闭目看望的幻像。

  记得那光还是一团烛火,在不远处分明摇曳,那红色温暖的烛火,照亮了那间堂屋,难道是在东面卧室靠门的草铺上,在深夜酣睡之间,看到那庞大的烛光?那烛光之中,还有熟悉的巨大身影,暗映在堂屋一角,堂屋墙上;那熟悉的身影总会喃喃呓语,疑问一般安抚着,遥远这不知何年何月地,温柔慈祥的传来:“哪呀?!哪呀?!”那是我的外祖母。

  是有声音,一个最为真切的声音,在变幻的浓云之间闪烁,微微的散发着持续不断的光辉;那真切的声音,在一环一环的前行中,锥形的星光一般传来,一轮一轮,一环一环,不断的放大,也是不绝的缩小和消逝;那声音是微微的再熟悉不过的轻声呼唤,深夜里呼吸一般的轻唤,也许是那久违的曾经的叮咛,再不若有若无,而是真诚的告诉,不是祷告,不是呓语,是虽则轻微而不息的自省和告诉。那也是我的亲人和亲人。

  这也是迷梦之间,或者重症之时才会涌现的异象,在那并不雷同的异梦诡象中,色彩和声音在不绝的如此变幻,也是濒临死亡,在生死之间的空旷地带,那荒原和沼泽,那黑暗和星光,那童年和祖母,也许还有母亲,那些安抚入睡的昵语。是的,想象的幻觉,难道不是在一种记忆?不是一种追溯?不也是一枚昭示和前瞻?这是我在博大无垠的同类者想象的空间里,幻化的假象或真像。

  人生的瞬间,记忆和瞻望,永恒与湮灭,此时的一笔一字,也舞动着同样的精灵和妖冶,我们眨一眨眼睫的漫长,我们从垂暮到童年的间隙,不断幻化着与此类同质的幻象。如果,你是独立的人,如果你是你自己,你是我是他是我们,如果你的性灵足够自由,你的肺腑没有恐惧,如果你的心智足够强大,你的心灵无死无声。

  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讯息?万年以来,不曾断绝:这一种什么样的咒语?星际穿梭,默默无息。是大地还是天空,是心灵还是神圣?这些奇异诡谲而绮丽雄美的胜境和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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