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妻子短信之后,又听到了自己的脑鸣,我知道这是肝气不畅而发作,说那些气话之后,肝气在它的场里,旋转着无法排遣,只好在场内悲伤的呜咽。昨晚还算顺利,前晚半夜胃及肝胆病发,正是有临睡酒时的肝气,与人不和的肝气,沉沉的郁积。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并试图剖开自己,帮助自己,疗治伤口,尽快痊愈之后,在草丛中站起来,举起我的投枪,握着我的匕首,勇毅的步入战阵,再去战斗。我的愤恨与憎恶,因此不时针对某人某粒生命,如果他还是人的话,他还存人性的话;疗治伤口,痊愈之后,在草丛中站起来,举起我的投枪,握着我的匕首,勇毅的步入战阵,再去战斗。
值夜班的时候,由于酒醉,不礼而冒犯了看门人,虽然醉着,平凡里占尽公家的便宜,用电用水,偷点儿木料纸箱,便不屑鄙夷之,所以最后夜半喊门,就不客气。虽知道这样的看门人也得罪不起,然意气任性,满满蔑视的呵斥吆喝。但这种人,如果宽怀而言是人的话,这种人我会睚眦必报,针对其猥琐(我甚至不愿用“他”这个人性的词),横眉冷对,恶言相向。
这不知道是受了青少年时期《鲁迅全集》泛读的影响,还是家庭遗传的性情使然,这端任性而苛刻,对于小的“人”,明明应敬而远之,却常常故意失去理智,大声喝道:“呔,你个狂徒,你牛&什么,要不我戳你个窟窿!”当然,其实,
伊是怯了,而让了,当我把仇恨的种子,吐在伊的泥土里,伊的地盘上。
另一种任性,常为人所忽略。比如一个中年人,给妻子发另一条短信:“当你年幼时受到伤害,我心痛如割;当你青春时不谙世事而自取其辱,我的心在淌血。”还有其余的话不说,此人心痛如割的不是他爱人的童年,心中淌血的,也不是那被糟蹋的青春,而是他自己对童真对贞洁的天堂般的虔诚。这种爱,已经不是对他的妻子的爱,妻子已经不配为妻子。
于其这般,正如怀孕动了胎气一样,动了肝火之后,无人呵护,则自己来保胎来保肝,疏导肝气化瘀消滞的方法有很多。现在的春光里,我窗外的玉兰花,高大的玉兰花树又开放了,去年所看过的写过的依然爱着的玉兰,又在明晨,仿佛一夜之间,盛开艳放。是的,思考;不,不用思考,只须转变意志力向,仅只三尺之去,美好就在此处微笑。
还有更好的办法,既是现在的书写了。这是一种徐徐而缜密的思考方式,不愠不迟,眼光可以越过此人某贼,越过人生与鬼蜮,到达无垠的天空和深沉的原野,又或许森森的树林和静静的湖泊,缓缓的靠近。于斯人之向往,是面神的方向。这里还有肝气郁积吗?这是英雄虎胆,这是圣贤神肝。
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