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忧郁,怎以君说。上午不能,午休之后亦不醒。翻看李泽厚先生《美的历程》,又掂来《诗词文选》,纵读百页,仍无法寻觅到彷徨悱恻之因,抛却诗词曲赋,再会酒宴,仍然在书写之时,徘徊于客卧之间,无依消遣:“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雨晴篱菊初香,人言此日重阳,回首凉云暮叶,黄昏无限思量。”
昨夜子时不曾歇,览无数秽像残影,却无甚感悟,只觉得生活的无聊,好像失去了方向,内心焦虑的狠,又软弱的不能观看摧花掠命的幻生幻影;临睡之际,辗转反侧,仿佛数载;梦里有梦,杀了人罪过身负,醒而未醒,惊恐复惊。暗示自己以美好想象,安抚自己这是一个梦,来安抚受扰的灵魂,以美好的女子引导,以生活间的胜景轻唤,以最美好的往昔和今朝来安抚。却总是:“酒醒何处,(无)杨柳之岸,(无)晨风一月”,是何悲观?
这种起起伏伏的缠绵,在上午所揽的往昔记忆中反复出现,关于生与死,喜和悲,如何交替感染着自己的生命及性情?我是癔症的患者,还是另外的先锋?我的诗歌与愁唱,我的不羁与放荡,还有沉静和宁玥,纵有千种风情,能与谁说?又如何可以终日寻欢,怎一个醉字了得。
也曾经“河堤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好像是人在刊物、博客写诗数首,心情浓厚,意味深长,无限缠绵;也曾经“我的哥哥,迟到的祝福啊,怎么罚你呀”的短信,幽情焕发,幻象无限,几多美好。到如今,夜色间,杯盏中,相互安抚,悲伤谁知?又今晨,阳光虽然明媚,秋色渐近,有谁找我?
说好从昨天开始,面对这样的心碎和悲哀;说好从昨天开始,必须专注诗意词情,苏轼清照柳永与纳兰,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说好我们今朝相约,彼此眉目,星光闪烁,那一个无法忘记的夜晚啊。可怜今天,无人会,夜茫茫。即使兄弟妻儿,真的处处墙壁,即使母亲重生,凤凰涅槃,土地生金,天降银雨,冬生春树,夏冤雪飞,又如何能吐出心像,敞开心扉?
此时清晨渐过,洒些凉水,在几盆几株的花花草草,凭此解惑歇困,剖解释疑,在蜗牛寄身之地,一笑了之;况骄儿酣睡,容他心静情洁,留那东篱南山,流水清泉,西风古道,旭光墓草,是我生命的同情和招摇吧——我的母亲。
我的生命,母亲,和如此断肠人在天涯在明天,在往昔,在此时的今朝。如此怅怅,并非众人心想,自作多情,更为世人嘲笑诽谤?随他去吧。“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