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登和次仁罗布是我们林芝之行遇到的两位藏族司机师傅,一位快乐幽默,一位健谈沉稳。其中土登师傅是陪伴了我们一路的专车司机。
有人高反头疼的厉害,土登师傅一脸真诚地说:“我有办法马上让你不头疼的”,等你喜出望外地追问他,他说:“车子后面有锤子,借给你敲两下头就好了!”
有人高反想提前返程,土登师傅说:“那你得到机场去迎接按时返回来的人,手里举个牌牌,上面写上:欢迎欢迎!我投降了!”
错车的司机对土登打招呼:“你好!”土登师傅大声回应:“你好!”然后小声嘀咕:“快快地走就行啦,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车堵在隧道里,土登师傅说,要是在这里面工作几个月我肯定变白了。
在仁青客栈里,吃过晚饭大家穿着客栈里的藏族服饰跳锅庄,土登师傅一脸的不屑:这个叫什么藏族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他翻手机里的照片给大家看:“看看,这是我们家乡的衣服,多好看!这是我们过年的时候,喝酒、唱歌子!这是我的妹妹,这个是我的老婆。”一脸的自豪。
事后大家问土登师傅,他的家乡在墨竹工卡,靠近拉萨,比较富裕,服饰也确实漂亮。在路过土登的家乡墨竹工卡镇时,不知道一车的人着了什么魔,一窝蜂地跑到镇子上的杂货店,每个人买了一把手工敲制的铜舀子,也不知道回家以后拿它干什么。
领队猫猫也禁不住裹挟,买了有当地特色的布门帘准备送给妈妈,我买了一个回来想着拆了眉子当桌布。土登师傅一个劲的摁喇叭叫回了大家,看着大家手里的东西,哦呀、哦呀、疯了,他直摇头。
领队猫猫说:土登师傅,你是土豪呢,不回家看看你的羊和牛吗?哦呀,我的牛呀羊呀不算多的。
土登师傅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他说不会再要了,太调皮了,太烦了!我们小的时候,早上起来穿上衣服出门就不用管了,只要晚上回来睡觉就可以了。现在,还要管学习、要钱买东西,哦呀,太麻烦了!
土登师傅有个漂亮的零食盒子,里面有藏式馓子、桃干、柿饼……估计是怕车子路上堵车错过吃饭的时间。漂亮的盒子从车前转到车尾,每个人都忙着拍照,尝东西,赞叹着他老婆的暖心和巧手。
图登师傅说他的爸爸会在熬夜干活的时候给他们唱格萨尔。
土登师傅的好奇心满满的,每到一个景点(估计他应该到过很多次了)依然用手机拍视频,发朋友圈。
白天堵车看风景,晚上堵车看星星,搓板路上当摇摆机,减肥,一车人都感染了土登师傅的快乐和幽默。
大家盼望着土登师傅有朝一日能来武汉,瞪着他那双好奇快乐作弄人的眼睛。
大家想念他那孩子般顽皮的眼神。
次仁罗布师傅是另外一个队的司机,和土登熟识,也比他年长。我们在帕隆江畔的仁青客栈遇见,一起吃饭。
次仁罗布师傅说,现在路修好了。以前这些路都要开越野车跑的。印度人每年都要租上百辆的越野车去转刚仁波齐。每次总有人留在转山的路上回不去,但他们不仅不悲伤,反而会很高兴,这是被神看中了,直接留下来了。
次仁罗布师傅说,我们藏族人念经不是为自己,是为所有的人祈福,所有的人幸福了,天下就太平了,世界就是和平的了。
次仁罗布师傅后悔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愿意上学,觉得放着牦牛就是挺快乐的事情。现在要养家养孩子,负担重,因为不会写字限制了他的工作范围。他很健谈,说话有条有理。由于经常接待国外的游客,他会说英语、日语和韩语,如果会写字,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兼了导游的工作。
忘记了是土登还是次仁罗布师傅介绍的工布江达的以前的风俗:每个人外出会随身携带自己的饭碗。人们对判定有福气的人、运气好的人,吃饭的时候把毒藏在指甲里,偷偷找机会下毒,这个毒是慢性的,有可能是在几个月、半年甚至几年内起作用,这样好的运气就会过到下毒的人身上,名为“夺福”。为了防备被人下毒,人们在外只用自己带的碗。土登师傅说自己的爷爷就有这么一只包着银边的红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