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本身是徽州人的原因,现在外出会比较注意每个地方房子得建筑特色,每每看到有徽派建筑就倍感亲切。指现代化的建筑不在我关注范畴,主要是现代化建筑毫无地方特色可言,千篇一律的克隆。
前天去河坊街,一走进古朴的街道,就留意起街道两边房子的特点。这里古色古香,如果人少时肯定能感受到它本来的味道。可能我去时的时间点不对,十一假期时,人潮汹涌而至,到处挤得水泄不通了,除了人还是人,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谁又能有闲情逸致来观赏这种感兴趣的东西呢?
夜幕下,尽管视线不是很好,可还是看见了街道两边屋顶上的防火墙。至于防火墙,先解释一下意思,主要是因为南方人口密集,民居建筑密度较大,不利于防火的矛盾比较突出,火灾发生时,火势容易顺房蔓延。而在居宅的两山墙顶部砌筑有高出屋面的墙,则可以应房屋密集防火、防风之需,在相邻民居发生火灾的情况下,起着隔断火源的作用。
虽然这里跟徽州一水同源,防火墙的风格却截然不同。这里的防火墙只是顺应着屋顶的坡度,缓缓而下,宛如江南女子一样含蓄,婉约。少了点阳刚之气,多了些江南水乡的柔情,倒也融进水乡美景的整体氛围之中,成了这里的一大特色。
对于我,还是爱着徽州的马头墙。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怀,是远远昭示我回首的暗语,更是述说徽州荣辱兴衰的见证。
马头墙是徽派汉族传统民居建筑中屋面以中间横向正脊为界分前后两面坡,左右两面山墙或与屋面平齐,或高出屋面,使用马头墙时,两侧山墙高出屋面,并循屋顶坡度迭落呈水平阶梯形,而不像一般所见的山墙,上面是等腰三角形,下面是长方形。是赣派建筑、徽派建筑的重要特色。
马头墙高低错落,一般为两叠式、或三叠式,较大的民居,因有前后厅,马头墙的叠数可多至五叠,俗称“五岳朝天”。
外形看颇具风格,不仅是徽派建筑的常用格式之一,曾有“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之说。徽派建筑高大封闭的墙体,因为马头墙设计而显得错落有致,那静止、呆板的墙体,因为有了马头墙,从而显出一种动态的美感。而从高处往上看,聚族而居的村落中,高低起伏的马头墙,给人视觉产生一种“万马奔腾”动感,也隐喻着整个宗族生气勃勃,兴旺发达。
小时坐在自家的石条门槛上看着对面人家的马头墙,心中有过千奇百怪的想法,那时候会想房顶两侧都高高垒起并循屋顶坡度迭落呈水平阶梯型的山墙,是不是为了让鸟停留方便?因为我很多时候总能看到许多鸟儿飞累了在那停歇。是不是为了让我们在一个地方呆腻了搬家方便?因为那两道山墙好像飞行物的两翼。是不是让外出的人能在更远的地方看到自己家的房子?因为我的故事里,总少不了有人很久没回家了。或许这又是我们徽州男人十二三岁便背井离乡踏上商路,马头墙是家人们望远盼归的物化象征吧。
直到后来才慢慢了解了马头墙的意义,它了防火防盗防风功能,更是祖先智慧的结晶,留下来一种独一无二的建筑风格,美化着我们的家园。
现在,很多走着浓厚文化底蕴的古村落在慢慢消失,我不知老家在不久的将来能不能逃脱同样的命运。这一点我不敢肯定或否定,因为我决定不了历史洪流的推进。但错落有致,黑白辉映的马头墙那种明朗素雅和层次分明的韵律美会,会时时成为我魂里梦里得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