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的婚礼
我的心不能沉静,每每热跳。走到窗前,远眺西面群宅,那初秋的雨,滴湿的房顶和马路,不清的风,微摇着我脚下的桐叶,却想到,也许有人中午会邀请我,让我出门步行。
我的心不能沉静,细汗在阴凉的空气中沁出,而风又从背后的窗门奔袭过来,浸出冷意。是我扁桃体发炎的缘故,是它红肿导致的焦躁,破坏我的宁静?我顶着冒起入眼的热涨,不时抹去鼻腔流下的清涕。
《文艺的葬礼》的构思,不觉与鲁迅先生的《孤独者》相仿了,或者说,他早已意识而表述了。况且,自己所谓要反映的问题,未免夸大而空虚。他营造的星光,也飘渺遥远却又迅速到达那真实的存在,尽管气氛是一致的。那么,冥冥中是什么在作怪,让我的思考和笔触巡着先生的足迹,逶迤而行,是学生时期阅读他的《全集》,受了先生无意而又深入骨髓及血脉里的教诲?北京的一位同志说《夸父》与先生的《肥皂》相似,也许就是指的那种忧郁的气质,彷徨或彷徨难耐的呐喊情怀吧。
对于我的在和想,昱弟说,我走着一条艰险的道路,而这些路上的每一次与人的共鸣,每一次一个构思创意的完成,都是我一边忏悔着一边欣慰着,忏悔写出的作品仍然不满,欣慰我终于可以我的认识和对这个世间的美望好梦付诸于笔纸。这不禁使我更鞭策自己认真地读书,做好每天的功课;不禁使我对明天对下一个季节,怀有自信,怀有希望,而让我移心而去,离开那些偏僻、厌世和焦虑的情绪,反观那些自怜或自恋的泪水,滴满了羞耻。我珍惜并想念着北京的夏天,和昱弟在一起的日子;希望、理想和努力。
此时我的妻儿,正安静的看书,在他们的房间自由的做着愿做的事情,我却已经安静下来,听到世界的脉搏正平稳的搏动,看到地上玉白的砖,耀耀闪着温柔的光。窗外残蝉嘶鸣,邻里装修锤响,更添了这近午时分小区的宁静与和平。和平中有一丝慵懒,一丝上升,有刺破黑暗那光明一样,那秋爽正缓缓而势不可挡的到来。我听到自己在咳凑,听到心脏在有力的跳动;头仍然浑热着,细汗仍然不断的微渗。而我的眼前摆放着先生的“仿徨”和“呐喊”,我的身后是安宁的家庭。
客厅的几盆花草,虽有一盆想要枯萎,其它三盆却旺盛着泛着茂的绿光。那盆兰草,在死过数叶之后,终于挺了过来,坚韧的伸展着自己,像黑夜里一个沉静的放心的脸庞。明天就开始吧,《文艺的葬礼》!但是,这真的不像是一个葬礼啊,倒像是一个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