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之魂】
我想以这个为主题,来表述我今天的所见所闻所,是否有点过我自己都有些怀疑。但这是我唯一觉得合适的标题,这时我的知识就显得有些欠缺。
当我坐在通往乡村的班车上时,我再不停的想,我的目的地——安子村,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我在公路上看到村子一样,整齐的房子,干净的水泥路面,偶尔还可以看见房子前停着辆小汽车。而这一切就像一副美丽的画,来自农民手中的画,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副画。
时间没有因为我幻想而停止,汽车也没有因为我急切的心情而加速飞奔,山路依旧是弯弯曲曲的。我就像在睡梦中的小孩被人突然吵醒一样,头有些晕晕沉沉的,眼睛睁都不想睁开,怕睁开双眼我未必能坚持到我要去的地方。
我不知被摇了多久,终于听到有人说我们到了。就这么一句话,我就像被谁从地狱的空间一把揪了出来,我终于有救了。我走下车时才发现细雨蒙蒙,看来今天是谁出门算错了日子,让老天如此的无情。我抬眼望去,狭窄的水泥路让我看到了尽头,与它相连的土路蜿蜒曲折的通向大山的深处。
迎面走来引领我的老乡,引领我找到我要找的两户人家。我们没有过多寒暄,只是一句“你来了”,“来了”就开始了我们走访的脚步。当我踏上土路时,我才感觉到带着泥水的土路并不好走,每一步都让我提心吊胆,怕我会摔倒在这条还没有走多久的土路上,更不想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他走走停停,还不停的告诉我,走在草上,草上不滑,走在别人踏出的脚印上,那样鞋上就少粘点泥。
当我们来到我要找的第一户人家时,恰好他们都在,一家人都在吃饭,看见我们来了,就赶紧让我们进屋,说雨这么大,你们还来啊?这家男主人拿出烟让我们抽,其实我是不抽烟的,而他却是那么热情执意让我拿上,因为这是他专门买来招呼人的。我始终没有接,因为我不需要,何必要浪费,何必要装着。趁他去框子里放回烟时,我随意的在屋里环视了一下,一座三间式的土房,被隔成一个住人的小间和我站着的两个小间连成的大间,在大间里什么东西都放,农具,粮食,摩托车等等…给我感觉说是仓库吧却还住着人,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实用,更体现出了农村人的憨厚,做事的简单。这时他的老婆给我们端来两碗饭让我们吃,其实我是刚吃过饭,肚子并不饿,在加上刚才有点晕车,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所以我就委婉的拒绝了这家人好意。当我问他家的情况时,他向住人的里屋指了指说,他儿子在外面开挖掘机,今年没有什么活,就想看看能不能给他儿子找个活干。经他这么一说,我靠近一点才发现,里屋凳子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正埋头吃着饭,就算他的父亲正在这样给我们介绍他的情况,他也没有抬一下头。并非我想让他为我做什么,或者是说些什么,我其实是想说,这就是农村人人性的厚道。最终我在这家人了解的情况是:唯一想让自己的儿子能找到工作挣钱娶媳妇。我就这样的告辞了我走访的第一家人。
雨点是越来越大,淋湿了我的衣服,却冰的是我的心,我的心在不停的打颤。我何德何能,却能如此让这家人高看,如此让这家人寄予我的希望。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到了我要走访的第二户人家,从这矮小的土房走出来了一个矮小的男人,他同样热情的拉我们走进了他的家里,第一时间递给我们一条毛巾,让我们擦去头上脸上的雨水,取来凳子让我们坐在用旧脸盆搭的火堆旁来烘干我们淋湿的衣服。他们又一次的端来了饭让我们吃。此时的我何以下咽,在与这矮小的男人攀谈中,我才发现,这个矮小的男人却有一颗坚强的心,有一颗如泰山一样雄伟的责任心。他的母亲一直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默默地守护着他的家和他的儿子。他告诉我,他去年住进了扶贫移民搬迁房,也因此欠了十几万的账,因为新房没有牛圈,所以他母亲就一直住在这个老房子帮他看牛。而他和媳妇住在新房子的,他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里的土地粮食产量不好,他这几年都是在买粮吃,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地里不长粮食,他可以种药材换点钱,种些玉米,土豆,来喂牲口。村里有能力的人都出去,像他这样,也只能如此,这个不行他就弄那个,反正不能被饿死。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禁对他有些敬佩。是啊,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地方的特点,而这个矮小的男人,却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寻求机会,抓住机会,去创造他所需要的一切,这只能说明农村人永远都有一颗吃苦耐劳的精神,用辛勤的劳动来继续着明天的生活。
我就这样结束了我今天所要走访的行程,让我深深的感觉到,这里有着这里的地方特点,地理环境虽然有些落后,但因此这里保留着原始生态的纯洁。人性是善良,空气是新鲜,却因此养育了农村人那固有的淳朴,憨厚的性格,让那种祖祖辈辈流传下来居住形式得以延续,让人性的善良在这里得以传承,让人间的美景在这里得以保存。
此时我也想让我的朋友知道,人性的善良在那里,其实就在这里;人间的美景在那里,其实也在这里。这里有一群善良的人们,围绕着翠绿的大山,清澈的河流,简简单单地过着每一天。
【2016.0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