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到底有多沉重?使我们不愿意去拿起来阅读?或许说,读书有什么用呢?
所以说,读屏和读书的根本区别或者争论焦点不是在于什么介质,而是因为读屏在碎片化阅读掩盖下的浅层次阅读下,有谁还想体验摩挲一本书的质感吗?
我们虽然读了不少书,但对事物规律的认识和遇见,仍然还是那么稀缺,依然停留在中学教科书的水平。
若是非要追问一下:阅读是为了什么?读书无非是为了“稻梁谋”。这种追求,放在古代或者某个时期来说,无可厚非。
这是一个文字与诗歌被迅速边缘化,快餐和人造零食大行其道的精神“贫困时代”,我们的生活、视野被碎片化所充填,失去了想象的时间和空间,我们正在丢失“宁静、从容和高贵。”
“语言就是文明,就是生命。”此话不错。
一个时代一个社会,如果它的语言整体上表现出一种粗糙简陋,那么它的文化是难言繁荣的;作为文化产品,让人卒读卒听,也是一厢情愿的空想。
深深品读过诗词歌赋之美的人,对于一天完成几千字的网络作品,自然很难赏识。
世界上总是会有这样的作品,这是不足为怪的。所可惊骇的,是我们似乎整体上拉低了审美水准,少有人再去讲究文字之美,追求作品之意境。轻视传统文化,语言粗俗,思考单一,是造成当代文艺作品粗糙简陋的重要原因。
我们总是抨击社会浮躁,人心不古,哀叹传统文化没落和精神家园缺失。
林语堂:什么才叫真正的读书呢?一句话说,兴味到时,拿起书本来就读,才叫真正的读书,这才是不失读书之本意。
那些随手翻翻的书怎么办得到呢?那些潦草零碎地摘下来的东西怎么办得到呢?无非泛泛之交满天下的人。具有永久价值,甚至被赋予了神圣性质,构造了人类的价值基础。无以名之,名之曰书卷气。
孔子生当礼崩乐坏的衰世,感叹“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却“知其不可而为之”,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周游列国,锲而不舍。
原来在这个过程中,你失去了最为宝贵的一种能力:独立思考。也失去了一种永久的审美价值。
苏子说:“故书不厌百回读。”陶翁说:“不求甚解”。李克强先生指出:教育的可贵在于砥砺品行提升创造潜能。
“天才的灵魂自甘寓居低矮的陋屋。”把文学带进无穷的想象空间。
在读《名人传》时,看到托尔斯泰的话,让我受益终生。1837年,托尔斯泰写道:“你可以任意思想,但你的作品中的每一个字,必须连一个把书籍从印刷所运出的推车夫也能懂得。在一种完全明白与质朴的文字中绝不会写出坏的东西。”
因这节课,孩子们请求我推荐托尔期泰的作品。我说等暑假读他的长篇吧,读他的《伊凡·伊里奇之死》。
据中国校友会网对恢复高考30多年来1100多名“高考状元”的调查表明:“状元”毕业后,当下大学毕业生就业难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而韩寒、丁俊晖、茅侃侃等一批“80后”,都没有读过大学,但他们的成功却令人炫目!
回想往昔,热雨大学毕业回乡执教,简陋的校舍、昏暗的油灯、难以下咽的地瓜煎饼以及无尽的孤独与乡愁,令热雨始料未及,产生了回家的念头。但家乡人民的热情与胸怀让他感动。逢年过节,乡亲们争相邀请他过门过节,每当热雨外出学习或开会,乡亲们总是把煮熟的鸡蛋和烙饼塞到他的背包里,甚至送他走上好几里路。当他看到村搞互助连个记工分的人都找不出来,只会在墙上画杠杠表示时,沉甸甸的使命不仅留住了他回乡的脚步,而且由此追随了他的一生。
在时下的网络社交平台上,一种以自嘲、颓废、麻木为特征的“丧文化”在部分青年群体中流行:“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其实并不是很想活”“什么都不想干”“颓废到忧伤”……这些散发着绝望特质的话语,配上生动“葛优瘫”“懒猫瘫”等表情包,成了流行的聊天内容。
用正能量的人格展示青年人的精神特质:阳光、拼搏、有担当。
因此,在生存空间逼仄、压力剧增,人的焦虑感、孤独感及失败感汹涌而至的当下,青年人适度消费“丧文化”,以此来消解不良情绪及生存压力,无可厚非。
当下,许多电视综艺因承载了太多利益诉求,早已负担不起传承文化的使命。不同于早些年的《百家讲坛》,《见字如面》尽管立足文化,取材书信,但并未对文本本身作太多衍生和以消费为导向的娱乐化演绎。
当阅读本身已经不再是大多数现代人获取信息的主要方式时,《见字如面》通过视频和声音重新将文本通过“阅读”的方式呈现了出来。该节目也不同于大众出版物,书信的私人性质兼具个人情感和时代印记,这使其本身拥有了极富魅力的文化感,而这也恰是节目能够从中解读文化、历史和情感的原因所在。
喧嚣落尽,平淡归真。《见字如面》呈现方式虽简,但传达出的文化内涵却是厚重且打动人心的。事实上,真正直抵人心的东西从来都不复杂,《见字如面》以最朴素真诚的方式展现了文化类节目应有的模样。
唐伯虎曾写下“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的诗句。与仕途擦肩而过,唐伯虎没有悲伤,反而因自己自由的生活而感到快乐。“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纳兰容若的恬适生活令他觉醒,他满足于这样的生活,所以他是快乐的。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他的豁达乐观令世人感慨,虽仕途不顺,但他不过分悲叹,反而生出这样的大境界,如何能令人不敬佩?还记得那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吗?“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宋仁宗一句话便断送了柳永的仕途。他悲伤过,低徊过,但他最后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在勾栏瓦肆中浅斟低唱,追寻自己的快乐。朝廷只是少了一位小官,却成就了一位大词人,璀璨了宋朝文坛,照亮了宋词的前程。
当一个人读皮万卷书,可以悠然吟出意韵深远的佳句时,我们便说他拥有了智慧;当一个人沧桑,可以淡泊而傲然地生活时,我们也说他拥有了智慧。
最高明的智慧,并不存在于史书中英雄跌宕起的人生里,反而存在于布衣百姓身上。智慧到了这种地步,已然接近自然和哲学。青山绿水中的简陋居室,渔樵江渚的朴实生活,摒除了逐鹿中原的刀光剑影,余下了清贫安逸的闲云野鹤。古代名士向我们展示了什么是超凡脱俗、超然物外的智慧。
如庄子所云“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当一个人的心灵可以遁于世俗、融入宇宙时,这种揉合了静与慢的心态与生活,就是智慧。智慧至此脱掉了华贵的外衣,露出了亲和、质朴、自然的真实面貌。
曹文轩:我一直坚信,阅读不仅仅是一种行为,还是一种人生方式。
即使书籍堆成山耸立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可能思考一下:它们是什么?它们与我们的人生与生活有何关系?
古人对读书很在意,尽管读书人在社会上地位不高,但读书与读书人是两回事。
此时,我就会惊叹读书的后天效力,它居然能将一个外表平平甚至偏下的人变得如此富有魅力,使你觉得他们的奕奕神采,好不让人仰慕。此时,你就会真正领略“书卷气”的迷人之处。
纵观人类历史,总有如康德、梭罗般偏居一隅却能让思想驰骋于宇宙的人。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出行?是为遇。
“茫茫天地间,余舟一芥,无边无际无着落”。
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留下了对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
自然以其亘古不变的厚重与淡然震撼了每一个诗人,震撼了每一个怀着尊崇的心仰望它的人。所以,康德会臣服于他头顶的灿烂星空,海子面对大海时会无限惭愧。
如果说苏轼、李白是触景生情,那么康德与海子则已经忘情。但无论怎样,此时彼时,他们都与自然相对无言。他们内心都渴望活得像自然那样,那样思考、那样为人。
对着大自然思考之后,有付诸行动的人吗?当然有。当我们将目光投向两千多年前的思想界时,我们可以发现,有一个叫老子的人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古人讲究天人合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可贵的生活智慧。在自然中感悟人生的起落,其实就是一种天人合一。诗人有了悯物己之心,也便拥有了一种更高远的关怀:推己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