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十三岁难言的含羞草,是十五岁含苞欲放的花苞,是十七岁灼人的红叶,是十九岁寂寞的梧桐树,是二十三岁成熟的果实…——题记
乔迁之喜,举家欢乐。最近几天都在忙于整理物品。大件的家具都已搬入新居,就只剩常年都不翻一下的几个杂货箱,老公吩咐我仔细看看,有用的便留下,无用的就扔掉。就在我将东西都分类得差不多时,一本淡蓝色的同学录映入眼帘,一瞬间,关于你的记忆便在我的脑海中汹涌澎湃起来。
初一刚开学时便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班主任主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将我和你凑成了一桌。身着运动服的你阳光而帅气,英俊的外表只一眼便吸引了我。与你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深陷其中。你爽朗的笑声,幽默的言语,运动时飒爽的英姿无一不使我迷恋。那一年我十三岁。
轻轻将附在上面的灰尘擦去,淡蓝色的同学录上又浮现出你迷人的笑脸。记得初三即将结束的那一个月,全校开始流行给同学写离别赠言,我和你也不例外,纷纷买了各自的同学录。就在我拿出同学录不知如何开口请你为我写赠言时,你却一把夺过我的同学录,惊喜地问:“这是你买的同学录?”我点头。你欢喜地说:“太漂亮了,简约、大气,我喜欢。”我微微一笑。你却把你买的同学录放到我面前,又道:“看,这是我买的,也很漂亮,淡蓝色封底飘扬着粉色的樱花。”我又点点头并说:“很漂亮。”得到我的认可后,你兴奋地说:“我们换换,我的这本更适合你们女孩子用,好不好?”“可是我的第一页已经把名字写上去了。”我很气恼自己为何这么迫不及待地签上自己的大名。你却不以为然道:“我的也签了,只要你在上面再添几句话,不就成你写给我的赠言了吗?在说这初中三年你是离我最近的人,第一页理应你写。”你边说边把我的同学录又塞到我手里,催道:“我们今晚就各自写好,明天交换。”其实你不知道我比你更高兴,别说是交换同学录,你就是拿本普通的练习本与我交换,我也会很乐意的,只因那是你的东西。你喜欢霸气,于是我就便写下:豁达之心,俊朗之貌,命世之才,大风起兮云飞扬,汝若腾兮震四方。赠予你。写完赠言却迟迟不肯将其关上,多想在后面添上吾至有汝,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奈苦于羞涩只得作罢。那一年我十五岁。
步入高中,虽千万次的向佛主保佑我们还能分至同班,终未能如愿。一操场之距,你在东,我在西。唯一能再目睹你的风采的,便只有学校的运动会,别人都在为本班加油,我却在心里为你呐喊。还记得那天,我因帮老师送作业本而与你偶遇,你突然将脸凑近我问道:“好久不见,最近好吗?”我慌得嘴里只说了一个好,你便扬着大大的笑容跑开了。只是你不知道在你凑近的那一刻,从耳朵红起,我的整个脸都烧了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了一个下午。从那天起,我除了期盼运动会,更期盼与你的不期而遇。那一年我十七岁。
黑色的七月过后,不久我就踏上了北上的求学之路,与你更是千里之别。阔别已久,念你之心更是与日俱增,寂寞的我只能深夜重温温馨片段言语,深感此毒难解!每次忆起你,则心有凄戚思断肝肠。情难自抑,满纸相思,唯有以文字诉衷肠,挑笔夜话,以博己舒怀。那一年我十九岁。
直至我的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人,方知你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帘幽梦怎敌触手可及的温情,那种寒夜独舞,影残心碎的日日夜夜我已不堪忍受,他给了我温暖的呼吸,我又岂能守你一生,于是便只能将属于你的记忆永远记忆。那一年我二十三岁。
轻轻的将同学录与幼时的像册一同收入箱中,长吸一口气,作别思念。终是明了,故乡之所以令我难忘,大抵是因为,那里有我最亲的人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春,而你便是我的青春,有喜有忧有笑有泪,却独独没有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