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乔木。树高可达35米,胸径可达2.5米,树皮灰色、灰褐色或暗灰色,枝斜展,小枝下垂,幼树树冠尖塔形,老树树冠广圆形,枝叶稀疏。喜气候温暖湿润,夏季凉爽,冬季有雪而不严寒;多生于山谷或山麓附近地势平缓、土层深厚、湿润或稍有积水的地方,耐寒性强,耐水湿能力强,根系发达,树干基部通常膨大和有纵棱。多分布于湖北、重庆、湖南三省交界的利川、石柱、龙山三县的局部地区,现南方各地皆有栽植,且颇具规模的以水杉观赏为主的人文景观现在更多。——题记
时光,是停留还是继续?
记忆,是长的还是短的?
一条河里的水,是新的还是旧的?
春天繁花似锦,轮回过几次?
初春的水杉林,风景别样美。
对于水杉,我有一种特别的喜爱,那片广袤的水上万亩水杉林,四季不同的景致,各有妙处,每每给我顿入仙境般的感受,心潮涟涟。
前几年,因公司厂区、车间扩建,厂房南边仍有一块空闲地,形成一个狭长的半封闭的院落。有建议做废品暂存处的,有建议载些花木的,最终还是决定载些景观树比较好。可是小院里栽些什么树呢?公司也颇踌躇了些时日,最后,终于还是选定了水杉,原因是水杉树干净,长成后笔直冲天,亦无虫害,于是这俊秀如女子的水杉就在小院安了家。
光阴荏苒,几年过去了,水杉长的已与如车间房顶齐高了。
阳春三月,水杉绿得迟。院内其他绿化带的桃树已花开灼灼,香樟树也是枝繁叶茂,而水杉的枝干还光秃秃的。直到四月她才从梦中醒来,仿佛一夜之间,树干上、枝桠上爬满了密密的绿芽,不消几天就长成了羽羽柔软的绿叶,水杉叶的清香,似有若无,如袅袅琴音,霎时飘满了小院。
记得刚工作不久,出差去江苏如皋。沿途路边有许多水杉树,根深叶茂,树干粗壮,从车窗望出去,绿意葱茏,公路宛如长长的绿色走廊,顿心生欢喜,似到江南水乡园林。靠近农家屋旁的几棵树下,栽了些丝瓜,黄花朵朵,在绿叶间闪烁,一些小丝瓜垂挂在枝杈间。风来,摇摇晃晃,如孩童荡秋千悠闲自在。
随着公司发展壮大,就收购了江苏一家频临破产的企业,经过几年的努力,公司业绩也逐渐有了起色,也便有了前文所说的车间扩建,有了在空闲地带栽种什么的讨论缘由。
客居异地,不回家的周末。午后,拿一本书在院里林间读,亦或什么都不做。听鸟在这棵树、在那棵树上,跳跳跃跃,叽叽啾啾,自有韵律。以为这天籁之音是为我而歌。很快“夕阳穿树补花红”,夕阳、绿叶、红花交织成一片彩锦,绚丽得耀人眼目。因这些水杉,一个人的周末,我不觉得寂寞,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安然。
三毛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我想,如果有来生,如果可以选择,那就让我做一棵水杉吧,简单、干净。清风中、明月下,细数流年,不悲不喜,不忧不惧。
此情此景,就在我现在工作、生活的地方。
拥有万亩水杉林的嵇圩(JiWei)林场,位于金湖县涂沟镇唐港境内,距金宝一级公路2.5公里,这里南临高邮湖,北接宝应湖,东与宝应县隔湖相望,总面积11000亩,其中林地10432亩,水面548亩。拥有生态林5000亩,银杏园300亩,林果鸟兽品种繁多,有垂钓鱼池、水上乐园等观赏、娱乐、休闲项目。
林场内有历史悠久的东来寺和西来寺遗址,目前已初步建成以苏北湿地森林、自然风光为主体,集休闲、度假、写生、游乐为一体的新型旅游风景区雏形。嵇圩林场是苏北地区最大的人工生态林,万亩森林纤陌纵横,郁郁葱葱,河流道道,穿插其中,是一座天然的水上氧吧,被淮安市旅游局列为对外开放的旅游景点。
观赏林木除参天水杉林外,还有金枝垂柳、银杏等;林间大雁、白鹭、山鸡、野鸭、苍鹭、黑腰燕等数十种鸟类穿梭飞翔。
告别喧嚣的城市,漫步在林间小道,踏着松软的泥土,闻着草木的芬芳,听鸟鸣虫嘶,看栖禽相戏,或是泛舟水上,悠闲的欣赏着从身后缓缓退去的行行水杉,您会感受到一种回归自然,返朴归真的意境。
初春,礼拜天。与同事驱车前往,之前没有询问详情,路程比我预想的近好多,到了目的地已是中午。下了车,看到路边的戗牌上写着“万亩水杉林”,那一刻,我并未在意。一行人三三两两的沿着小路往里走,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朗,我不由惊呆,乍现的风景使我措手不及,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行走在林中,在温暖如春的阳光里慵懒的晒着太阳。身后,大片的、秀颀的水杉列队迎接,河道纵横交错,小舟载着游人,笑声爽朗。一眼看不到边的画景,脑海里浮现了舒婷的诗,那首写水杉的诗:
水意很凉
静静
让错乱的云踪霞迹
沉卧于
冰清玉洁
落日
廓出斑驳的音阶
向浓荫幽暗的湾水
逆光隐去的
是能够次第弹响的那一只手吗
秋随心淡下浓来
与天与水
各行其是却又百环千解
……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正在读高中。和许多少年一样,喜欢着纪宇、舒婷,喜欢着《风流歌》、《致橡树》、《水杉》。当时,纪宇的《风流歌》在校园里广为流传,大中学生们争相传抄、朗诵。在八十年代的校园里,无人不知《风流歌》。早自习、晚自习课上都会悄悄地响起朗朗上口的《风流歌》声,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爱上现代诗歌。
然而,舒婷是“朦胧诗人”。《致橡树》更是朦胧诗的代表作,在那个时候,以我有限的文学知识来读这首诗很难读懂其内涵,而《水杉》更是我一直读不懂的作品。当我看到眼前的水杉、水中的水杉,才明白了当初舒婷看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我看到的都是长在陆地、长在泥土里的水杉,怎么会理解诗人的心情呢?是否如现在的我:因为震憾而有些纷乱、破碎、无措、无语。
阳光斑驳的照在水中的树干上,上面流淌着岁月的沧桑、映射着夏季水面停留的痕迹;青苔的颜色、掉落的松针流连着不肯离去,甚至还有不知名的小草在这里落脚。
经过三季阳光的照耀,松针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铁锈红,有许多落在了水面,被风吹得这儿一丛,那儿一簇。于是,我不由遥想它在四季各自的样子。
春天,青翠欲滴的嫩芽一根根如针,再长大一些,嫩绿的叶子羽毛般在春风中颤动。
夏天,修长挺拔的水杉如英气逼人的武士剑指长空,默守一片蓝天,任云舒云卷。
秋天,碧绿的羽叶在凉凉的寒风中渐渐泛黄,枝条随风摇曳,片片飘落在地上,水中。
冬日的水杉有着一种特别的味道,笔直的树干,光秃的枝桠,有着一种简单寂静的美。
水杉林里,青砖小路蜿蜒伸展。走在小路上,抬头望去,高而远的天空在杉树林上靜默着。天空很蓝,偶尔飘过几朵白云。阳光无遮拦的倾斜下来,林间少了盈盈绿叶,却陡添了蔚蓝的天光。原来所有的失去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归来。积压在心头的焦虑、不安,如春雪消融。无言的水杉,总给我最好的安慰。
想起几年前的夏天,去徐州矿业公司,特地绕道走了邳州那条著名的“天下水杉第一路”——邳苍公路。车子缓慢地开着,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铺天盖地的绿让我不由屏住了呼吸——“那种绿就像朝霞照耀着远远群山的颜色”,浓得抹不开,嫣得醉人。
我想,到了夏天,这片广袤的水杉林定会绿得让人流连忘返。
今天,天气特别得好,水面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带着水气的阳光沐浴着水杉和我们。仰起头,阳光从水杉已然没有生命的叶子缝隙穿进来形成斑斓的光圈,树林亦闪闪发光,视觉会有短暂的停顿,看不真切。人便有些恍忽,整个万亩水杉林就如同仙境,仿佛会有飘逸的仙子从林子深处踏水飘歌而来。
水面上有木板搭成的栈道相连,还有供小憩的平台,如果在夏天坐在浓荫流淌的这里,一定会有隔世之感,现在则是另一种感觉。放眼望去,满眼棕红的林子在初春洁净的阳光里熠熠生辉,华丽得像少女飘逸的舞裙。
看着眼前的水杉林,才知道有的地方值得这样的礼赞和膜拜,是她当之无愧的荣光!
金湖的水杉,陆地上有,水里有,道边上有,庭院里有。
更大的一片,里面有孩子们喜欢的秋千、吊篮、滑梯,甚至还有梅花桩。应该是孩子们的乐园,却有些冷清,除了我们,只有二、三个当地的孩子在里面玩耍。
“自然的风情,对于我来说,就是于极朴素的东西之中感到寂寞。”等到这片森林绿起来,这里游客成群时,想必我已经不愿意凑热闹了。
但,我知道,那时的万亩水杉林就会是一把巨大的绿伞,笼罩着林间的河道,斑驳的阳光射在只只游船上,洒在松软的路面上,游人的脸上自会洋溢着惬意的微笑,合着美丽的大自然。
春天来了,去万亩水杉林吧!
作者简介:生于、长于莒南,就业私企,暂客居金湖;岁已逾不惑,欲知天命;喜堆砌文字,潦草成篇;欲集腋成裘,拾之飧己;聊以文会友,好者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