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月离家,已过去三个月。昨天和爷爷奶奶通话,爷爷早已松动但是极其顽固的牙齿又掉了几颗,奶奶的银白的头发也长了一点。上次给他们买的零食,爷爷只“宠幸”到了一点鸡蛋干,其余的都被奶奶“扫荡”了。 老两口结婚五十多年了,一点没变,真好。
13岁,我进了私立学校读书,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那时候年少,似乎对家没有很深的思念。同学晚上想家,睡不着,我晚上想着第二天吃什么,睡不着。
16岁,继续着13岁开始的生活,我有些想家了。我想听奶奶唱歌,我想听爷爷和别的老人吹牛,我想吃他们屋顶上挂着的咸鱼,我想帮他们喂鸡,我想帮他们挑水,我想…… 我想一直陪着他们。
19岁,我选择去外省读大学。第一个中秋,我哭了;第二个中秋,我奶奶哭了;第三个中秋,我给他们寄了月饼。爷爷嘱咐我,不要让奶奶难过。打电话之前,我酝酿了半小时的情绪,终于没有把奶奶惹哭;第四个中秋,和他们通了视频,镜头下的爷爷有些害羞,奶奶很喜欢抢镜头。一切还是老样子。
23岁,我留在了外省工作。奶奶想我了,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爷爷不善于表达感情,很少给我打电话。每次打电话,我喜欢听他们互相告状,我喜欢看他们互相吃醋看,感觉那时候的时光是如此的温柔,岁月是如此的静好。
从小到大,我一直按着自己的想法生活。我想,他们一定是理解我的。爷爷奶奶对我的爱是“简单粗暴”的,他们可以把西瓜放在冰箱里一个月,把咸鱼挂的发霉,把零食放过期,都是为了留着给我吃。
愿思念如风,替我梳理奶奶的鬓发;愿思念如风,替我扶着佝偻的爷爷;愿思念如风,替我拖住岁月的步伐,让爷爷奶奶慢点, 再慢点,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