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每年清明时播种,开始是摇曳在,春风中的幼苗,初夏的时节,几场雨下过,高粱,会迅速拔高到两米多,把一个个团场连队,淹没在青纱帐之中。
放眼望去,田野葱绿,一阵凉风吹过,便听到沙沙声响 一株株高粱,像一个个妙龄少女,美丽中略带羞涩。
微风过处,舒袖洒脱,舞姿翩翩,令人惊艳。大片的高粱地,一块接着一块,一眼望不到边。
每年农历六月,高粱开始抽穗,但见一个个硕大的高粱穗,顶在高粱杆最顶端,开始是黄白色,逐渐变成绿色,随即开花结仔。最好看的是晒红米的时刻,满坡高粱火红一片,像一张张漂亮的笑脸高悬在空中,甚是美观,所以高粱又叫“红高粱”。
到了金色的秋天,一望无际的高粱地,俨然就是田间的一幅画。阵阵秋风拂过,一阵阵唰唰啦啦的叶子作响,你挨着我,我挤着你。红高粱红红的高粱穗,沉甸甸地笑弯了腰,你冲我挤眉弄眼,我冲你回眸嫣然一笑。你夸着我红润的脸蛋漂亮,我羡慕你饱满的颗粒。霎时,高粱地里,有窃窃私语,也有飒飒风姿。
一株株高粱,挺拔高高的站立在田间,俯首于人们的却是一张张红润的脸,捧起高粱的一刹那,依然感觉到,是那么的高大。
高粱,挺着粗实高大的秸秆,尽管头顶着沉甸甸的高粱穗,却是一直昂首于秋天,再大的风和雨,也不会弯腰低头。宛如是一排排、一列列,等待人们检阅的士兵,站成威武的军姿,庄严而又肃穆,那透着红亮的高粱穗,仿佛是烈日下站久了的士兵,一张张年轻而富有生动的脸。富有坚毅、更有活力,也有团场连队职工,汗水洗渍过的光泽。
红灿灿的高粱穗,被秋天的阳光度上一层金,老远是一望无际的高粱红,像是天边飞来的一朵朵红云,附着在绿海上。一阵秋风起,一波波的红波绿浪,叶子泛着亮光随风唰唰作响,“看秋”人一声声“喔喝、喔喝”,惊起附身在高粱穗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起。接着一阵铜锣声“铛铛”地,从高粱地里顺着叶片穿过火把似的高粱穗的缝隙,窜起回荡在高粱地的上空,偷来啄食的鸟儿们,暂时躲在远处的白杨树上,偷偷张望着诱人的高粱穗。伺机下一轮与“看秋”人捉迷藏继续偷食。再次响起“铛铛”几声,高粱地片刻地宁静了些。此时的“看秋”人,已从地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去了。
高粱逐渐进入“成熟、收割”期。团场连队职工,便开始忙着割高粱,收高粱米了。先用镰刀把一棵棵高粱杆割倒,放到在地上,用割穗刀子把高粱穗割下,打成捆,运往场院,进行“晾晒,脱粒,入仓”。
种植高粱,也不容易,春天出苗后,要多次间苗,拔出杂草和弱苗,并多次锄禾,特别是天热时,在茂密的高粱地里锄地,汗水会湿透全身,高粱叶像刀子一样划着皮肤,使人疼痛难忍,还有很多咬人的小虫,使人奇痒,但团场连队职工,都这样艰辛地劳作,希望有一个好的收成。
高粱地里,经常碰到“野兔、小鸟、蛐蛐、蛐蛐、青蛙 、蚂蚱”等。童年七八岁的小伙伴们,经常聚在一起光顾这里。
一株株高粱杆,成熟了的时候,一节一节的,要是运气好的话,可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高粱杆的独特甜味。
还有各种“谷霉”,也十分的好吃,“谷霉”,外观雪白洁净,想一个小人,吃起来香甜而又可口。
“谷霉”的形成是,在成长过程中,受到了一种菌类的侵袭,整个高粱穗没有开花结子,而是长成了一个“谷霉”。
那时经常成群结伙去高粱地里玩,经常得到意外的收获,为童年时光增添了很多乐趣。
说起高粱米饭,也有香喷喷的记忆。当年母亲煮高粱米粥或是蒸高粱米饭时,会放上一些红小豆或是白豇豆,豆香多少会勾着一些食欲十分容易下咽。
时至今日,最令笔者怀想,是当年的母亲从黑瓦盆里,拿一双筷子依次蘸取一点猪油,然后放进每个兄弟姐妹的高粱米饭里,再滴上几滴酱油或是自家产的黄豆酱,用筷子搅拌以后,是一碗飘着猪油香的美味高粱米猪油拌饭。那时,兄弟姐妹常常是眼巴巴地望着,母亲手里面的的那双筷子,希望母亲的手多用些劲,可以剜出一大坨白白、腻腻的猪油来。那时的兄弟姐妹常常是把拌好的猪油饭,先是大口、大口地吃,直至看到碗底时,却是一点一点地咀嚼起味道来。碰到嘴角不小心沾到了一点点油,伸出舌头来还在那里舔舐吧唧嘴。
几十年过去了,猪油拌高粱米饭的滋味,一直在会在记忆的橱窗里浮现。那是儿时舌尖上的一道美味,自是忘却不了的。因为那里还有母亲的味道,丝丝缕缕不曾剪断。
高粱,禾本科一年生草本植物。秆较粗壮,直立,基部节上具支撑根。茎内含有丰富的糖分,汁多味甜,且营养价值高,通常作牲畜饲料或供作糖浆的原料,也可当“水果”生食,有“北方甘蔗之称”,又被誉为“高能作物”。
高粱,具有“抗旱、耐涝、耐盐碱、耐瘠薄、耐高温、耐冷凉”等多项优点,能获得稳定而较高的产量。
高粱,按照性状及用途,可分为“食用高粱、糖用高粱、帚用高粱”等类别。
高粱,磨制成粉以后,再做成其他各种食品,比如“面条、面鱼、面卷、煎饼、蒸糕、粘糕”等。
高粱,除了日常生活食用以外,还可以“制淀粉、制糖、酿酒”和制酒精等。
高粱杆,可用于建房、打篱笆、编席编筐,根茎可用来烧饭,叶子是饲养家畜家禽的好饲料。
高粱,味甘性温,食疗价值相当高。中医认为,高粱,性平味甘、涩、温、无毒,能“和胃、健脾、止泻”,有“固涩肠胃、抑制呕吐、益脾温中、催治难产”等功能。
还可以用来治疗“食积、消化不良、湿热、下沥、小便不利、妇女倒经、胎产不下”等。
高粱,深绿的秸杆,细长的叶子,显得那么的高大,那么的粗壮,那么的厚实。
一茬一茬的高粱,简单得那样的透明,那样的纯洁,陪着那片粗旷的大地,陪一代代的团场连队职工。
高粱,是光明的载体,尊严的象征,兼具北方的“豪情、侠义”,中原的“深邃、稳健”,南国的“睿智、明朗”。这“浆养众生、不弃不离”的人间食粮,是人类与土地最近的距离。想起高粱,就想起团场连队的山水,锋利的犁铧,先辈的汗滴。
高粱,默默不作声,宽容而涵养,高高置于精神的神龛之上,如迎风浩荡的旗帜,一路红红火火燎原,引领、照耀、抚慰,却从不要求什么。
又是一年高粱熟时,一望无际团场连队的田野,仿佛一夜间腾起灿烂的地火烧红了,故乡那广阔无边的天空。
团场连队职工,勤劳、节俭、淳朴、热情,就像田野里熟透的红高粱,让人亲近,让人热爱。
金灿灿的秋季,高梁剪裁出山的裙裾,微风吹来,裙裾飞扬,飘摇出惹眼的美丽,一片片高梁红了,团场连队就成了好看的风景。
高梁的美,骄艳里含着羞涩,火红中缀着朴素。高梁的香,象一个少女的浅笑,是来自纯净灵魂的流露,淡香里略有微甜。
举目望去,宛如奎河澎湃穗子的浪头荡漾翻涌,又恰如逐着秋风似血飘扬的战旗向远方招展而去。碧蓝如洗的穹盖下,“哗啦啦”一声打开,好一片夺目无疆的中国红。
敞开博大胸怀,迎着猎猎秋风,穿行在团场连队最高大挺拔作物的丛林,哺育了故乡红色粮仓沁入心脾的清香,让笔者的心都醉了。
记忆中的高粱,不仅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需要,还美化了团场连队的环境,丰富了孩子们的童年乐趣, 所以千百年以来,人们对其有着不解的情怀。
现如今,虽然红高粱的那个年代过去了,但是红高粱的影子,依然还留在人们的怀念中。红高粱作为一种记忆,似乎永远镌刻在一代代人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