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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回去休息一下吧

  爷爷,回去休息一下吧!天气这么冷,雪下得那么大,早晨天空仍沉浸在漆黑的夜里,你打开灯,岸边牛牵到外面的牛棚里,清理牛粪,淘草,喂牛。牛儿吃着草,你又清理院子里厚厚的积雪。用铁铲把积雪铲成一堆,然后用板车拉到门外。清晨匆匆吃了一点饭,又利用冬季里闲暇的时间帮别人做些木匠活。你把粗糙的木头做成光滑美观的板凳,刻着花纹的桌子,坚固耐用的砧板------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地上很黑,天上还飘着雪花,你的腿脚不灵便,回去吧!不要在这接我回家了,我自己已经长大,能亲自骑着自行车从城里上完自习来家。

  

  爷爷,回去休息一下吧!早晨东方尚未露出鱼肚白,你就迈着一瘸一波的步子把牛牵到院外的槽边,喂牛,清理牛粪。给牛儿喂上第一筐草,你就拎着水桶,拿着压水井把走到菜园里,浇园,种菜。直到红日刚从东方升起,这份活还没干完,吃晚饭你又匆匆来到抽穗期的麦田,弯腰拔麦地的春草。碧绿的麦海淹没你灰色的身影,一阵风吹来,麦浪翻滚了一下显出你柔软的脊背苍凉的弧线。田很长,草很多,中午匆匆吃完饭又蹒跚着来到麦田。现在已经日薄西山了,草和麦苗混在一起在这么暗淡的空气里是不容易分辨的,明天再来拔吧!

  

  爷爷,回去休息一下吧!早晨雄鸡尚未司晨你就喂牛,浇园,上午匆匆吃点饭就又回到园里,拔去成熟的蚕豆秧,然后又用土叉松土------刚松完土已经夕阳西下了,你又套上牛儿轧场,现在天快黑了,地面上已变得模糊了。牛儿很倔,你的腿脚不灵便,更因为你前几天用板车拉粪,不小心绊了石块,倒在地上,头磕破了,你当时晕了过去。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得了脑血栓,不能再摔倒了,摔倒了就永远也起不来了。

  

  爷爷,回去休息一下吧!清晨一大早起来喂好牛便拉着犁子来到刚收过麦子的田里,给牛儿套上犁子犁田------,上午饭都没吃,中午匆匆吃点饭一直犁到现在,夕阳早就下山了,天空显出暗灰色,牛儿疲倦地站在田里,口吐白沫,尾巴无力地驱赶身上的牛虻,你也疲累的时而靠在犁把上,汗水早已浸透你的灰袖衫,定格出中国式农民特有的厚实的脊背。

  

  爷爷,回去休息一下吧!东方还显得苍白,你已经喂好牛来到田里,弯腰收割成熟的黄豆。收完一块上午饭都没吃,便用板车把豆子拉到场里。你腿脚不灵便,田塍的路被挖了许多排水沟很是高低不平。你拉着豆秧的车子在滚进排水沟里颠簸了一下,你由于劳累失去掌握车子的力气,而身体前倾了一下倒在地上,呆了很久你才起来。家人问你有事吗,要不要看医生。你说没事继续拉着车前进。

  

  中午匆匆吃了点饭,下午炎热还没有消减的痕迹,你扛着砍刀砍玉米。雪亮的砍刀在烈日下泛着骇人的凶光,似乎有某种不祥的征兆要来临。

  

  在你砍第一棵时,似乎很轻松,很顺利地砍下,并很熟练地敲掉跟上的泥土。

  

  砍第二棵时,当你把把根上带土的秧苗拿起时,身体不由得四下抖动了几下。

  

  砍第三棵时,你抡起砍刀砍进土里时,头似乎蒙了一下,你本能地把身体靠在砍刀的刀把上,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雪亮的砍刀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闪光刺着你的眼睛。

  

  砍第四棵时,你抡起砍刀砍刀在被金色大地染成黄色的空中迎着烈日划了一道软软的,骇人的弧线。你蹒跚着,身体踉踉跄跄,如一棵行将就木的老树无奈地随风摇动着。

  

  “爷爷,别干了,回去吧!”我看到你异样的举动立刻停下手中的活飞快地跑到你面前劝道。

  

  你笑了,脸上露出某种难言的神色显得这笑似乎带着某种不详的预兆。但以你这种中国式农民特有的倔强的脾气,是不会停下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的。

  

  你又抡起砍刀狠狠地砍进入土里,砍刀没有听你的使唤进入土里,这还是第一次。突然你身体猛然抖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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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睡在自己耕种一生的土里。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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