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内脏的病,却又与内脏密切相关,所谓春季到来,大道回阳,自己的心肺或者阴气过剩,所谓的阴湿之类,三焦之类的,从而口渴至咽喉疼痛,咽炎起,妨碍到腮腺和扁桃体,自凌晨到起床,数回不散,吞咽困难,丝丝缕缕不绝,耿耿劳劳不止,延宕昨晚,深夜难寐,或者刚睡片刻即起,说话、饮水,皆痛苦。
妻子也有类似的症状,较我轻微,听她叫苦,我另外安慰:“距离死还远着呢?有什么可怕的呢!”我索性起床,在子夜时分,做一碗淡面饮食,以清醒的意志抵御咽痛,因为半醒半梦之间,疼痛更为浓烈,也是为何昏迷中的人,要一直呼唤他,促使其意志固守,魂魄不散,牵扯各个器官继续工作,不能停歇。
如若休息,那就休息吧,彻底的放弃,黑暗一般休息。所谓的病痛、病苦,甚至死亡,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传说深夜一人,要过独木桥梁,不知危险深渊几何,颤栗惊恐,天亮再去,桥下溪水,去桥不过三尺。这一故事,所谓怕鬼的人,是被月下自己的影子吓死的,而当一切都落在实处,真的经受,那些自欺的恐怖,灰飞烟灭。
曾经吧,在你的眼光中,看着那根银针,缓缓的刺入自己的血管,看血管回血,药水点滴进入血脉,像一个战士,腹部破裂,肠子流出体外,被他的手抓起,混乱塞回腹腔,纱布胡乱捆扎,继续战斗。有什么疼痛的呢?有什么恐怖的呢?这是人的意志,是人别于其他生命而独有的高贵吧!
我无暇以饮食调节身体的阴阳平衡,想到用西药,用葡萄水冲荡血管里的杂物沉积,不如停止饮食,空荡我的肠胃,减少各个脏器的工作重力,类似于道家的辟谷。如是,去了普通的诊所,挂上一瓶,再带回一瓶,于家中床榻点滴,没有担心,更无恐惧,却是清闲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