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乃佳品,古人云“一日无书,百事荒芜”。爱书者甚蕃,外祖亦爱之。犹记儿时,吾至其家,皆见外祖观书倚于藤,吾亦随而视,外祖赞吾之举,谓吾言“奇文共欣赏,疑义相如析”,时不解其意。然其后,吾亦好书矣。每至外祖家,外祖皆观异之书,吾亦阅之,令吾甚喜。
外母不识,谓其之举不解,问曰:读书何益?外祖闻言,曰:一言难道读书好。外母问曰:书有柴米油盐?外祖无以为驳。外母委其炊,因书,饭焦而不觉;外母使其衣,因书,衣湿而不察;外母侯外祖于集,因书,久侯不见其影,乃至不知其值!外母窃呼“书痴”也!
一日,外祖遇大父临水而渔,大父乃约外祖同渔,外祖闻言,曰:以渔之时莫如观书也。
大父曰:渔亦竞技,有益于体。
外父曰:以静而渔,何以为动?
大父曰:渔者,则心至,手至,眼至,似静实为动矣。
外祖曰:读书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亦为动矣。
大父闻言,不知何辩。
吾闻其事,窃以外祖乃“两耳不闻窗外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矣。
之后,外祖观书而不易书,书为频阅而弊矣,吾问外祖,何复视同一书?外祖笑曰:“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精思子自知”。后知,外祖老矣,记忆何胜于向日?故一书复阅也。然,外祖不弃书,谓吾曰“书犹药也,善读之可医愚”,亦常言“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之理。外祖之言常绕于耳,外祖非岁岁安在。每忆此言,如在昨日,令吾长号不自禁矣!
译文:
书是一件好物品,古人便如此说道“只要一天没有看到书,便没有心情去做其他事了”。世上爱读书的人特别多,外祖父便喜欢读书。还记得小时候,我到外祖父家时,都会看见外祖父依靠在藤椅上看书,我也便跟着看起来。外祖父也认同我的举止,还对我说“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当时我却不知这句话的意思。但从那以后,我便喜欢上看书了,每次到外祖父家时,外祖父都会翻看不同的书,我也跟着读不同的书,这让我特别开心。
外祖母不识字,对外祖父看书的态度有些不解。外祖母便问外祖父看书有什么好处?外祖父回道,一言难道读书好。外祖母便问:书中可有柴米油盐?外祖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外祖母让外祖父煮饭,因为看书,饭烧糊了却没有发觉;外祖母让外祖父收衣服,因为看书,下雨淋湿了却没有察觉;外祖母等外祖父逛集市,因为看书,等了许久也不见外祖父的身影,甚至来到集市买菜却不知道菜的价格!外祖母便私底下叫外祖父为“书呆子”。
外祖父听后说,用钓鱼的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
祖父听后回道,钓鱼也是一种休闲的运动,适当的运动对身体好。
外祖父回道:你钓鱼还不是静静坐在那里,怎么运动了?
祖父听后回道:钓鱼的人要心到,手到,眼到,全身看似静其实都在运动。
外祖父听后又回道:读书也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这也是运动呀!
祖父听后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我听了这些事便认为外祖父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偷得浮生半日闲”。
直到后来,外祖父看书却不经常换书了,一本书频繁翻阅变得破烂了,我问外祖父,为什么一直反复看同一本书呢?外祖父笑道:“好书读多少遍都不多,熟读之后认真思索,自然会明白书中的真意”。后来还知,外祖父年龄大了,记忆怎么比得了以前?所以一本书便反反复复翻阅了好多遍。虽然如此,外祖父还是没有放弃读书,他还对我说“书籍就如药一般,善于读书,积累知识,就如能治病的良药,可以让一个人变愚昧为聪颖”。也常常对我说“用读书来修身,应该以学习为最首要的任务,而如果要教授学问,则应该以书本上的知识为根本”的道理。外祖父的话常常在我耳边回荡,然而外祖父却不是年年都健在。然而每每想起这些话,就像在昨天一样,让我情不自禁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