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四、三”起烽烟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中学生中思想认识的分歧以及中学红代会中的矛盾,中学红卫兵很快分裂成两大派。
1967年初,根据毛主席的指示,解放军派出宣传队进驻学校,对学生进行军训,接着,各校成立了革命委员会。在军队干部的帮助下,东城区五十多所学校,纷纷成立了革委会。钟锤二十八中的军训团是铁道兵的,二中来的是工程兵。
这时,受社会上派性的影响,一部分不安分的中学红卫兵,又开始活跃起来,他们在大学造反派特别是三司的拉拢和煽动下,冲击刚刚建立起来的革委会,破坏了学校的稳定。这些人后来都成了四、三派,是中学红卫兵中新的造反派。
这些四、三派不但跟军训团发生了矛盾,和学校里的“老红卫兵”以及后来成为“四、四”派也发生了矛盾。当初首都兵团在批判对联的时候,四、三派的许多人跟他们是朋友,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他们当中有些人家庭出身不太好,受过迫害,首都兵团帮助过他们。现在这些人变得非常激进,反过来要批判首都兵团,批判钟锤。
当然,四、三派的矛头首先是指向解放军的,因为在学校里掌权的是军训团,他们逼着军训团表态,不支持他们的就打倒,叫滚蛋,有些学生甚至把解放军战士逼上屋顶。这样一来,就把学校搞乱了。接着,四、三派的人就上访告状,还通过大学造反派的一些渠道把消息捅到中央文革那里去。
四月三日晚上,红代会成立还没几天,钟锤突然被叫到人民大会堂去。刚到那里,就见到清华井岗山的司令蒯大富,钟锤问他开什么会?蒯大富非常得意:“你听听就知道了。”一进会场,钟锤看到的都是四、三派的人。
一会儿,中央文革的陈伯达、康生、江青等都到了,军训团的解放军也来了。
学生和解放军都坐在下面,一边是解放军,一边是学生。会议一开始,这些四、三派的学生就控诉搞军训的解放军,批判军训团,说他们支持联动,不支持革命派。有的学生还说解放军的首长带头这样搞的。
江青在台上一听就来劲了,忙问:是哪位首长呀?学生说是周依泳。周依泳是65军的参谋长,他负责指导东城区的军训。江青用手一指:“谁是周依泳呀,站起来我看看。”
周依泳站起来,搭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样子非常狼狈。
江青来了情绪:“我们几天没关注北京,北京就乱啦,就闹鬼啦!闹鬼,就是妖魔鬼怪的鬼。这个事情,是解放军的立场问题。你们解放军军训的领导呢,要好好地听取同学们的意见,改正错误。”-------
江青得意扬扬说了一大通后,可能觉得有点儿过份,最后又加上几句:“我今天说的话,是我们自己人关起门来说的话。你们不要弄成中央首长讲话,不要散布到社会上。”
这个会是中央文革组织开的,来的都是四、三派的学生。在会上起主导作用的,实际上是中央文革在各大学的那帮联络员和三司的一些头头。他们不满意中学里的权力格局,更不满意军训团支持保守派,压制造反派的立场。
这时康生也来了话:“同学们这些发言呢,让我们感到北京情况有些不对头。前几天,我批评过李钟奇同志。李钟奇和一些联动分子有联系,他跟联动分子谈话时说,你们父母都为革命立过功。这是给这些联动分子鼓气,这是不对头的,所以现在造成中学出现这些问题。”
这个会开了4个钟头,钟锤很压抑,从始至终都没吭声。当时有几个不同观点的人也同四、三派的人吵了起来。
会议快要结束时,钟锤找了戚本禹,谈了自己的见解:“今天你们首长的谈话,听的都是一面词,参加会议的都是四、三派的人。你们说的话很片面,你应该两边都要听一下,这样才比较全面。”
戚本禹表示同意:“行,明天可以考虑再开一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