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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创业者的真实爱情与婚姻经历

2008年,春天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我那富有的丈夫艾伦·马斯克提起了离婚诉讼,他是一个事业很成功的男人,也是我五个年幼孩子的父亲。

6个星期过后,他发短信告诉我,他已经和一个来自英国的魅力女星订婚。她名叫Talulah Riley,20多岁,已经搬到洛杉矶和丈夫同住,曾经饰演过2005版傲慢与偏见中姐妹中的一个。让我感到惊讶的两件事是:1、傲慢与偏见真的是一部不错的电影;2、我和这个男人的生活已经成为过去式。

最起码她以前不是一个金发女郎,我感到些许新鲜。

大学校园初识艾伦

我第一次见到艾伦时,我也不是金发女郎。那时我是一个颇有抱负的作家,来自一个小镇,刚从一段复杂的情感纠葛中脱身,离开了比我年长的初恋男友,只身一人来到加拿大安大略女王大学,开始了第一年的学习生活。

艾伦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他大我一个年级,出身于上流社会,外表整洁利落,说话时带着一口南非腔。一天下午,在回宿舍的楼梯间,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我们本可以在一次派对上相遇的,只是那时我没去。(多年以后,他向我坦白说他在公共间的时候瞄上了我,此后决定要同我见面)他要请我到外面去吃冰激凌,我当时答应了,但后来却又反悔了,只在宿舍门上贴了张纸条,告诉他我不想去了。那时我呆在学生中心的一间闷热的房间里,埋头阅读西班牙语课文,几个小时后,我听到了背后轻轻的咳嗽声。回头一看,艾伦尴尬地冲我笑,他手中的两个巧克力冰激凌筒正往下滴,他是那种会带着东西来询问答案的男生。

他是一个十足的科技男,在家的时候老爱钻研数字、商业和逻辑方面的问题。我并不是他唯一追求的女生,但他转到沃尔顿商学院后还是坚持给我送玫瑰。他来我们学校看望朋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乐意和他一起吃晚餐。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书店,我指着书架说,“我希望有一天我自己的书也会摆在这个架子上”。在这之前,我和一个女性朋友也提过自己的想法,当时她放声大笑,差点崴到自己的脚。但艾伦的态度却一本正经的,好像颇为触动。这也是第一次一个男生认为我的抱负——而不是我的长头发和小蛮腰——让人着迷。以前的男朋友都抱怨我竞争性太强,但只有艾伦说“你的灵魂中有一团烈焰”,当他告诉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能真切地体会到他的意思。

我毕业之后,在日本教了一年的英语课程,那时艾伦和我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暂时分开了。回到加拿大后,我找了一份吧台的工作,一边创作自己的小说,一边思量着去日本还是读研。有一天晚上,我对妹妹说,“要是艾伦再打电话给我,我就会继续读书,也许曾经我在那里遗落了什么东西。”一个星期之后,他拨通了我的电话。

艾伦的第一次创业和我们的感情升华

研究生毕业后,他搬到了硅谷。他和另外三个室友在Rarefied合租了一套公寓,成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Zip2。接下来我不断跑过去看他。一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他问我想要几个孩子,“一个或者两个,”我爽快地回答,“但如果我请得起保姆,我就想要四个。”

他笑了笑,“这就是我们两之间的区别,”他说,“我只是假设我有保姆”,他挥动着手臂,做了一个摇滚的动作,然后欢快地叫了声,“宝贝”。

然后他带我进了一家书店,将他的信用卡递给我,“你想要多少书,就买多少,”他说,那时候我觉着他简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男人。

两年过后——离我们2000年1月份的婚礼两个月——艾伦告诉我他约了一位律师,帮助我们签订一份“财务协议”,这是他新公司的董事会提出的要求。我怔怔地看着他时,他马上解释到,“这可不是婚前协定”。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和这个20多岁的干劲十足的小伙子约会,那么现在我和这个有钱人订婚了。艾伦出售了 Zip2,他之前与多家报纸合作,并帮助他们上线,1999年,也就是一年前,一夜之间,zip2的价值已经超过了2000万美金。他购买了一套1800平方英寸的公寓(之后还改装了),一辆百万迈凯轮f1跑车,还有一架小飞机。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过日子(除了新增的飞行课之外),我有时候会觉得艾伦的财富是那么的抽象、不真实,这件事情本身似乎总存在一种无以名状的虚无。我感到很不安,时常开玩笑说他哪一天会为了某个超级模特抛弃我。事实上,他向我求婚了,在一个街角,单膝跪地,争得我的许诺。

艾伦的第二次创业和我们的婚后生活

他将新赚取财富中的大部分,投入了他的第二家公司 X.com,一家网上银行机构,后来又发展成为现在的 PayPal(网上支付公司)。也许这家公司的董事会也催促他签订一个"财务协定"。我当时不明白为何他将我引入一种“调解”程序,现在我才明白这意味着我们所说所做都是保密的,而且不能成为法庭证词。但那时候我没时间去想达成“调解”这回事,也没去深究它的利弊,实则,它很少为关系中弱势的那方服务。多年以后,我才才开始用心学习这些东西。我们结婚2个月后,我爽快地签了一份婚后协定。我信赖我的丈夫——我嫁给他难道是为了其它的东西么?——我告诉自己,一切都很好。我们是灵魂的伴侣。我们不可能离婚。我无法想象没有艾伦的生活将会是何种光景,这一点在他求婚的几个月前我就意识到了。那是在他朋友结婚前,一个暖春的午后,我们睡在一起小憩,我将手臂环绕在他的胸膛上,觉得他简直就是我的亚历山大大帝,并且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我们的关系还是出现了一些“警示信号”。在婚礼招待会上,我和艾伦共享舞曲时,他对我说,“这段感情中,我是主宰者”,当时我只是像之前签婚前协定那样,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他说那句话时是很认真的。他成长于南非那种以男性为主导的文化背景中,竞争和征服的意志帮助他在商业领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即便回到家中,他也难以放下这种心智模式。这就导致了我们之间巨大的经济失衡。我们结婚后的几个月里,某种机制开始形成,并主导了我们的关系。艾伦总是以自己的判断来震慑我,不断地向我发难,指责我的不完善。“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说,“我不是你的雇员。”

“如果你是我的雇员”,他也经常说,“我一定会把你炒掉。”

PayPal出售,第一个孩子的去世,让艾伦在婚姻中变成“情感操纵”者

2002年,eBay收购 PayPal的时候,我们搬到了洛杉矶,并且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做Nevada Alexander。出售 PayPal后,艾伦的净资产一跃过亿。那个星期,我将Nevada放入摇篮午睡,像往常那样仰面朝上,但.....他突然停止了呼吸,那时他才10个星期大,是男性婴儿最容易患上SIDS(婴儿猝死综合征)的时期。当医护人员赶到对他实施抢救时,他已经因长时缺氧而脑死亡了。我们将他送进了橘子郡的一家医院做生命维持治疗,但三天过后,我们决定放弃。他死时,我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艾伦很明确地表示不想谈论 Nevada的死,我很不理解他这一点,就像他不理解我为什么总在别人面前表达自己的哀痛一样,他认为我是进行“情感操纵”。所以后来我只将自己的情感埋藏在心里,不到两个月,我开始去拜访一家试管婴儿诊所。艾伦和我想尽快再怀上孩子。

接下来的五年里,我生了一对双胞胎,然后又产下三胞胎,同时,我向卖了三本小说给Penguin and Simon & Schuster出版公司。即便这样, Nevada的死还是困扰了我整整一年,我情绪低落,精神也近乎恍惚,要不是保姆注意到了我的内心的挣扎,那种状态恐怕要持续到今天。她给我介绍了一位理疗师,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了治疗。后来,我对生活又重燃了信心。

我们第一次住的芒廷维尤那个拥挤拥挤不堪的公寓仿佛已经成为古老的历史,如今我们住在贝尔艾尔山上的一所6000平方英尺的房子里,呼吸着稀薄的空气。结婚7年以来,我们请了五名家政人员,白天,我们的家就变成了工作场所。我们参加了募捐晚会,在好莱坞夜总会预定了最好的位置, 那时帕丽斯·希尔顿(美国名模,设计师)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著名男演员,《泰坦尼克号》中Jack的饰演者)就坐在我们隔壁。

拉里·佩奇(谷歌创始人之一)在Richard Branson加勒比私人小岛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们也参加了,还和约翰·库萨克(男演员)一起参观了海边别墅,目睹了博诺·沃克斯(爱尔兰老牌摇滚乐队U2的主唱)和一群痴迷的女粉丝在接待棚外面拍合照。旅行的时候,我们驱车去飞机场,登上艾伦的私人飞机,那里的私人空乘还会递给我们一支香槟。整个下午,我和达丽尔·汉纳(著名女演员)一起,在圣何塞溜达,当她进入一家星巴克,那里的咖啡师问她的名字,她漫不经心地答道,“达丽尔”,随后引起了一阵轰动。

这正是梦想中的生活方式,优越、超现实。但是,这种旋风般的光耀,总无法掩盖它中心的那个空白。艾伦一头扎在工作中:他回到家后,心思却在别处。我渴望两人之间深度的、真诚的交流,以此来激发共鸣和亲密感。为了艾伦的事业,我牺牲了正常的家庭生活,他却对我说,“你书读得太多了”,且对我的交稿日期持无所谓的态度。这感觉起来像一种蛮横的漠视,与他以前对我的支持态度截然相反。为了房子和孩子睡觉时间安排之类的事情,我们发生了争吵,我的错误总会被无限的放大。我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毫无价值感,也开始思考也许是五个小孩影响了两人的关系。

意外的车祸后,婚姻变故,我变成“花瓶妻子”

2008年春天,也就是我们结婚8年后,一场车祸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撞车的那个时刻久久地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清楚的记得对方的面容,那时她正拿着一个手机打电话,惊恐地看着我,一切都是如此地清晰,我们之间的距离好似蓦然间消失了。她的车撞上我的,车身金属变了形,汽车因阻力停了下来的那刻,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谢天谢地,我们都没受伤”,而是,“丈夫一定会杀了我的”。透过内心,我看到了一个这样的自己:一个瘦削的金发女人,跌跌撞撞地从一辆豪车里走出来,车的前轮已经被撞扁了。

我简直认不出自己这副模样了。我已变成了一个花瓶妻子———对此我深恶痛绝。我没能细心周到的管好一个家,做一名完美的女主人。当一些男人在高谈阔论,女人们微笑倾听时,我无法抑制住胸中的烦闷。我对 Botox(保妥适,在美容中通常用于除皱及瘦脸)、化妆品以及祛除妊娠疤痕都不感兴趣。不论我身上有多少亮点,艾伦总强迫我维持金发女郎的形象,“染银灰色吧”他总这样要求,我则总是拒绝。

车祸不久后的一天,我蜷腿坐在床上,胸脯贴着膝盖,两眼泪光闪烁。我告诉艾伦,语气温柔,但十分坚定,“我们的生活必须改变”。我不愿只是富有丈夫生活中的旁观者,我要平等。我需要爱,也需要被爱,就像以前他还没有赚到很多钱的时候那样。

艾伦同意和我一起去心理咨询,但那时他经营了两家公司,面对巨大的压力。三个疗程过后(一个月),他向我发出了最后通牒:我们要么今天就解决婚姻问题,要么明天离婚,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的现状在我看来可行,所以于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第二天早晨,他提起离婚诉讼,我脑中顿时一片麻木,但却感到出奇地释然。

签订婚后协定八年后,我才开始懂得自己之前所做的究竟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处在婚姻关系中的人,我居然草率地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权利,包括对于夫妻公共财产的要求,当然,除了我们的房子,因为我们有了第一个小孩之后,房子就授予了我。但是,我的律师摆出了一条能证明婚后协议无效的理论。婚后协议不像婚前协定,要求财务完全公开,其依据是“夫妻诚信义务”,即夫妻一方应该在经济事务上对另一方开诚布公。

我们签协议的那段时期,艾伦正忙于X.com和Confinity两家公司合并业务。这两家公司称成了后来的PayPal,这使得X.com公司的股值比他在婚后协议中的标注值高出了百万美元。据我的律师透露,若非为了维护调解的保密性,他这样做不管是蓄意的还是眼光长远,我都可以声明这个合同具有欺诈性质,因而是无效的。一旦我们签订了协议,这个阶段就结束了,而不是终止于我离开律师办公室或我们结婚的时候。这个决定我们婚姻官司结果的问题,在加利福尼亚的法律体系中游移了两年多,它涉及一个法律难题:调解保密能践踏夫妻诚信义务么,或者反过来?我们分开两年后,开始对簿公堂。法官做出了有利于艾伦的判决,但强调这个案件的特殊性,马上开具了上诉请求批文,一年多之后,事情才得以解决。

艾伦离婚后我的新生活

在我们分开的那几个月里,我剪了头发,还染了其它的颜色。我和以前认识的一个男人建立了友谊,后来还发展成了一段罗曼史。一天晚上他带我去参加了Eve Ensler的新剧本读书会。我们看到阿里安娜·赫芬顿(美国政治博客Huffington Post共同创始人)坐在第一排时,他告诉我,“这里是女强人的中心”。他还告知了我观众中其他一些优秀的女性,我才开始意识到我所生活的这个社交圈子:那些广受欢迎的女性,都是富人们年轻的妻子或女友,或者是为他们服务的私人助理。女人过了30岁之后,就要开始黯然失色了。女人的雄心(除了打扮、购物、居家之外)成了她们的桎梏。坐在观众席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感到又可以自由地书写人生了。

每次涉及到孩子的事情,我就会和他的助理交涉。虽然我和艾伦越来越疏离,但我从来没对这场婚姻后悔过。我曾经也一度愤怒过,为艾伦对我的抛弃,以及我自己的异想天开(我本应该更清醒)。但我始终还是敬佩他那种聪颖睿智的人。对于离婚,我也不后悔(我们从此分道扬镳,即算我们的财产问题没有解决,我们的婚姻从法律角度来看已经终结了)。孩子们在健康成长,我和艾伦共同拥有对他们的监护权。现在的我,内心宁静,对于生活,我时常报以深深的感激之情。

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离婚诉讼的过程中,我和她的未婚妻都觉得自己和对方很投缘。旁人也许会感到疑惑,为什么我没有愤怒到直接拿筷子戳她的眼睛。“这就好似一部法国电影”,朋友Talulah这样说,我给她发了一份邮件:我宁愿是一部分法国电影,两个女人成了很好的朋友,还经常一起思索各种哲学问题。不像美国电影那样,总有一个正面角色和一个反面角色,双方斗得不可开交,而且一个还被另一个扔出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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