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知不觉跨到了2019年,除了增加一岁以外,我的一切照旧。
新的一年不管你愿不愿意,它就是来了,不挂灯笼、不放鞭炮,不去庆祝,但不代表时光就能停止。又能怎样,总不能赶在2018的末尾去寻短见吧。那就不如还是就着或退或进的脚步,总结一下2018年,继续过2019年为好。
对于2018的记忆,兴许有人会用笔记一记,有人会在小酒馆聊一聊,有人会窝到床上想一想,那都算是一种盘点。盘点其实针对的是商品和账目间的关系,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盘点人生也是一种进步。用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回眸、睁眼已是经年,放在我的2018,那是最恰当不过。
风花雪月的邂逅,我还顾不上想它为什么渐行渐远。反正体检时候,不管是年轻女护士,还是中年女医师,那种目不转睛盯着仪器的神情,说明她们面前或站或躺的男人无法吸引她们,更不是她们的菜。菜摊上的大妈给我称菜之后,扔过来一句价钱,冲面前的二维码努努嘴,然后忙着与一旁的小媳妇谈论热播的连续剧,仿佛堆积成山的菜不是指望我来买的。我倒是不希望哪位大妈深情地朝我努努嘴,但岁月催人老实属客气。如果有一天老婆帮我拔掉鬓角冒出的白头发时,我深情地吟唱着:谁把月缺变成月圆,我用未来换你我的缘。不光我媳妇,连我也更相信是自己的神经出了问题。
不惑之年的成熟,好像在我身上变成豆腐渣工程的样板。曾经天天想着告别大吵大笑的年龄,梦着尽快让自己沉稳豁达,没想到我的前半生只有懵懂和油腻两个年龄段。按时回家和做饭,盯着儿子的分数;报表和总结,白加黑奔跑着工作;亲情和友情,依靠着笑出泪眼的回忆维系。假如啥时候不这样了,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没用了,倒也不是我这样感觉,事实如此。有人说三岁一个代沟,这样形容一点不为过,经过我耐心地观察,自己炒菜和叫外卖的谈论者确实只差三岁,因为我比办公室的同事年长三岁。
责任担当的高大,一直就是我的追求,但它一直在我背后的行囊中打成包裹,鼓鼓的,沉沉的,跟随我一年又一年,总也没有透气的机会,而且年年如此。临近高考的儿子有一天突然问我,给他攒好了买房的钱没有,我只好理直气壮地把小家伙顶回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有权利郁闷,但不能传播郁闷,还是多加努力吧,为祖国的大家做奉献,为自己的小家做贡献,也好让行囊中的东西偶尔在责任的岗位上蹦发一回光芒。
怀旧感悟变得越来越多,尤其是跨年的档口,冰棍、书包、滑冰开始记忆回暖。我努力地把这些从前在笔耕不辍的2018年里写下来,但总觉得表达的太肤浅。有时给自己写的东西找个借口:如果一味地怀旧,就成了恋旧,还会丧志。慢慢地,点点滴滴的安慰成了我歇一歇的借口。但感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这一点额头上的条条皱纹可以证明。
2019来了,盘点我的2018,忽然觉得如果在踪迹之外,空留身后山岗肃穆也没意思,倒不如趁花儿谢了,让自己的果实逐渐饱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