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瓦房店的雨,大多落在深夜里。天一亮,站在五楼的落地窗前放眼望去,一片油绿清新的景色。
我喜欢雨。它承载着小时候的回忆,点点滴滴。它落到二三十年后的我的运动鞋上,浸润了尘土,印下我的足迹。从儿时的故乡盖州,到大学时候的锦州,再到沈阳,如今随我落在了这里。现在,这里是我的家,尽管我并未完全进入角色,却已生活六年有余。
六年里,印象深刻的便是瓦房店的雨。
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来到这个城市,除了思乡便是要努力地生活。然而,忙碌并淡然无味的时光里,雨带给我欣喜。深夜雨至时,我常躺在床上,听距离我不足两米的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有时候,睡不着干脆走到客厅里,呆呆地坐在沙发一角,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雨。 我想,我更懂雨。它来,我便欢喜,它离,我依然感激。我如枝头的果儿,如干裂的田野那般拥抱它。我想,雨也懂我。它流连般地打在我的床边,它见我望它,便舞得更离谱,仿佛在倾尽全力,为我瓢泼。
我深深地眷恋着雨:小时候的雨,是妈妈急急忙忙从田地里赶回家,身上的花衬衫湿漉漉地落在屋里地上的一汪浅水,是她被淋湿了大半的短发;学生时代的雨,是忘带雨具的一个人的单车在拼命地上坡,是放学后,还未到校门便张望着爸爸的车的颜色;恋爱时候的雨,是恋人手中的暗色折伞,是被雨打湿的单车的半个车座;工作后的雨,它关系到第二天的工作量,还有早上急匆匆出门,也不会忘记穿不怕雨的鞋……
思来想去,还是喜爱很久以前的雨。那关乎于幼年时,对第一场雨的惊奇与欢喜,也是妈妈为我讲述的关于雨的传奇。那些年,有奶奶家怕雨的黄土坯房,还有爸爸冒雨爬梯,盖到房子上的雪白的厚塑料布和晴天后,奶奶铺在房顶的油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