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时代走得太快,也许是我过于焦虑,感觉上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我也一天天无所终地忙碌着。很多时候,我并非清醒自己在干什么,是否有意义,什么时候是尽头等等,就是闷头走着这条路,旁无暇顾,然而最是忙到空虚的时候,突然就累了,就想停止了,就想放弃了,就像阿甘回答别人他为什么不继续长跑下去所说的那样‘i am pretty tired,think i will go home now。’我最怕蒙头大睡醒来后那两手空空然的感觉:落寞,颓废,茫然,盲目寻觅而又不知所失。宛如被噩梦惊醒般的心有余悸,然而疲软的自己还是得乖乖爬下床去开始新一天的忙碌,一天,又一天,我就在这样的怪圈里无限次的恶性循环着……
真心地,想过得轻松点。
许多人说活得累那是因为你看不懂,看不破,看不清,看不惯,而最终放不下,所言甚是。归根结底,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心的。人活一世,无非是要让自己的心不断地趋于完美,亦即造心,然而这是项艰巨的工程,但是造好的心却又让人无比艳羡,毕淑敏曾说‘造好的心,如同造好的船。当它下水远航时,蓝天在头上飘荡,海鸥在前面飞翔,那是一个神圣的时刻。会有台风,会有巨涛。但一颗美好的心,即使巨轮沉没,它的颗粒也会在海浪中,无畏而快乐地燃烧’。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上次做实验的时候在实验室偶看到一幅画,颇受震撼:四维是庄敬白素的四方石柱,中心坐个机器人,双手做捧掬状,其上飞舞着个美丽的花蝴蝶。我很是佩服此画的作者的智慧和他对生命生活的感悟。特别是那只蝴蝶,就像张僧邈的丹青妙笔勾出的灵性的龙睛般顿时让整个画面活了起来。我注视良久,默默无语,只感觉心底的隐痛被作者硬生生地扯拉开来,伤口处,汩汩地冒着血。走在现代的我们于机器人又有何异呢?漠视,冷酷,不懂关怀,无视于己无利的东西。如此,安能不累?罪魁并非众生,而是那遥远的诱惑。也许我们该稍微停下那大步前迈的脚步以去留意我们身边的人事。恍惚间也许会发现,幸福,就在不远处。现实冷酷,人多无情,一位无名氏的言论道出了无数豆芽菜的苦奈‘人在成功之前的路是走得很艰难的,也许走到最后我还是个不能再平凡的角色,而我,不能停留!’现实的压力让很多人只能无奈的向前走着,但若为了生存一并着冷酷了自己的内心实在就得不偿失了。任何以心为条件的交易都必然血赔!故如若可能,我甘愿做一个能欣赏蝴蝶的机器人,刚硬冰冷的外甲里,至少包裹着火烈烈的热情!那只蝴蝶,说是我毕生之所求亦不为过,因为在我看来,它便是生活的全部幸福和意义所在。
时处今日,生存已然不是问题,衣食且多足,住行且便安。但绝少人会承认自己幸福,这不难理解,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地位,自有不同的磨练与苦恼。而哲学上讲‘痛苦即来源于愤怒,也来源于欲望,而快乐则是两者最主要的动机,也是痛苦的对立面。’以我浅薄的理解来看,所言无非是说痛苦是由于我们追求的太多。可是我们这个年纪要讲求‘清心寡欲’又不免有些扯淡(荷尔蒙飙升的年纪你让谁清心寡欲去?)故也许于我们真正有价值的指引就是‘张弛有度’了。
生活固然疲忙,但我们得有智慧于浮生中‘偷得半日闲’来,人从自然中走来,而我也相信,若要真的静弛,还得在自然里。花鸟鱼虫,你赋予它们情感,它们便是能与你交流的活物。而这,就需要有一颗有诗意的心灵。于一景,有人可以感动得涕泗横流,有人则可以坚冷若磐石,纹丝不为之所动。所差的,无非是一颗诗心罢了。人若诚能一颗诗心走尘世,那他理应能与自然化一了。如此‘张’在一遭浮世中而‘弛’在一颗诗心里,人也许就不会那么累了。偶尔给心放个假,也许它,想回家。
生活不单由面包,牛奶组成,理应还有些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因人而异吧,但它必然存在,正如苏格拉底所说‘假如我有两块面包,我会用一块去换取一盆水仙花’。面包并非不值得拥有,只是它远非全部!
且怀诗心,悠然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