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很少回老家了。
小的时候,在那里成长。那时候爱吃甜,枣树的枣儿,槐树的槐花,在每年的固定时刻勾着我肚里的馋虫。
槐花飘香,歪脖老槐树上留着我们攀爬的足迹,屁股上也免不了有父母的掌印;枣儿香甜,虬枝大枣树下印着我们寻觅的身影,时不时被毛毛虫袭击。儿时的回忆是美好的,却也总是短暂的。
自初中时起便在外求学,不在老家常住,回家的次数也一年年变少了。当年的玩伴也都自谋生计,相见日稀。偶然相遇,寒暄几句,便匆匆告别。自己的日程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少有闲暇的日子。有时候自己也在想:事情虽多,一旦闲下来立马回去一趟。翻翻日历,看不到闲暇的日子。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看着天花板而不是以前的满天繁星,回想着这几年的回家的经历。每次回家,总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消失不见,也总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在村头嬉闹。回到家,想吃枣,那棵枣树已经老死了,想看槐花,村里那个小化工厂已经占地把槐树砍了。奶奶说,那可是咱村最老的两棵树了,长了多少年谁也不知道,现在都没了。自己听后也有些伤感,砍掉的不仅仅是两棵树,连同我儿时的记忆一并砍掉了。 (心灵鸡汤 )
如今村里的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留年轻人不住,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维持着。除了除夕那几天热闹一阵,终年悄然无声。过年拜年时遇到老支书,谈起村子的事来,老支书有些叹息说:“这村子是维持不住了,过不了多少年就要没拉。”说完自顾自的走了,留下我在原地怔怔的站着。
去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此时我正闲居在家。村里的几个长辈围坐在一起聊天,说这雪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上一次下这么大雪正是我出生的那一年。然后感慨二十多年这么快就过来了,当年的那群小儿已经长大了,自己也不服老不行了。儿女大多在外,回家的次数还不如候鸟,但只要儿女过的好,自己又不是动不了,这样也就行了。听着他们的聊天,谈笑间,几十年的事已成过眼烟云,黯然神伤。
现在,我站在离家千里的外乡,脑海里电光石火间闪过的还是那几句诗“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我家门前两棵树,一棵是枣树,一棵是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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