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失眠》是一本由黄梵著作,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元,页数:2018-3-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月亮已失眠》精选点评:
●总体上是稳的。“它宁愿空着眼窝,也不想和我们交换眼神”。写奶奶灯下缝纫的部分也觉得不错。
●诗人黄梵很善于把平常的意象,帽子,筷子、汤勺、胡子,写得惊心动魄、意趣盎然。写日常事物,更考验诗人的观察力、想象力和转化能力。黄梵拥有卓越的手艺。
●很有感情的诗歌,万物皆可拟人。“风一来,头上的帽子就想跳崖/想倒光它装满的黑暗”
●中间有几段很希望听腰呐喊出来,但是剩余的大多数都无法对上频率。
●前面的事还能读懂,后面就迷了 。
●“听惯了鸟的方言,就不喜欢人类官话的狂妄”
●挺好
●黄梵的诗歌,用心地读,你会觉得耳朵非常的舒服!这种舒服来源于作为纯粹节奏的韵律,也就是说,每个字音都成了某种音乐一样的东西,其产生出来的巨大诱惑,能将你的情绪带得很远,很远……,会让你想到过往、余生,不可触及到的灵魂,深藏不露的世事……
●黄梵老师的诗耐人寻味,越咀嚼越觉得劲道有味,就像他的为人,低调内敛,却内心丰盈一样。五星!极力推荐!他的“诗词“抽屉”“中年”“米粒”“老婆”“筷子”等都是我喜欢的。
●这是个好诗人,不是很牛逼,但非常温柔。他把窗帘,窗户,桌子,被子都写成诗了。就也喜欢写物的,但不同的是,他的这些物件都充满人性,比如粉笔临终前会怀念它所有写过的字,他被蚊子叮了还说是蚊子把情话注入他的血流。我是怎么写蚊子的,我把它说成鬼母了。我羞愧了,羞愧难当
《月亮已失眠》读后感(一):逸秋(Flora)
舒缓的诗歌语言节奏,特有的情感维度,娴熟的诗歌语言技巧,浓郁的思辨色彩,完善的知识结构,精益求精的治学态度以及与生俱来的审美天赋共同成就了他今天作品的高度、感染力和持久力。他是一个不会老去的清俊少年,怀揣一份警醒的忧思,阅尽人间百态,深入生活而不失精神贵族的心性与良知,他冰凉的炙热裹挟你,将你引领到一个新的文学高度和一种与众不同的审美趣味中。
《月亮已失眠》读后感(二):收放之间
黄梵对于诗的整体控制,有着极强的逻辑性,也就是对于一首诗的思想表达与节奏选择上,有着近乎苛刻的把控;而同时,在细节上,又表现得大胆,有着“非逻辑性”张力,每一行、每一个意象所吸纳的外力是意料之外和发散的。个人认为,整体与细节的区别处理,是他诗歌最独特的标签了,也是他的诗很耐读的原因。
诗人把自己埋入《汤勺》《笔》《野菜》《中年人的胡子》《盐》等等这些万物腠理中,才有了一局局的切磋。随意将注意力放在某段上,都能把玩一番,就像是打开机械表的后盖时,需要用上放大镜,才能看清另一个分毫世界。
新诗50条,有趣,是他与诗人们/写作者在对话,重要的不是逻辑,而是明明暗暗的闪烁之光,正像黄梵在这部分的题记上写:“我只写下答案,而问题由你们寻找。”
个人偏爱其中的东方集,行走的细节总是令人向往的。
《月亮已失眠》读后感(三):诗人就是这颗月亮
写诗的年代是否已成过往烟云?写诗的人在哪里呢?读诗的人又在哪里?物质消费盛行的速食主义时代、媒体影像的重度依赖症时代,当我用诸如此类的标签去给“我们的时代”贴上时,我并不是在例行一种批判的共谋行动,因为不得不去表述一个客观现实环境的大概样貌。撕下这些标签之后,我欣喜地发现:有人依然在做着关乎心灵的、艺术的事情,比如,写诗和读诗。打开这本姗姗来迟的诗集,书封的蓝色背景像一片海洋,在宁静的海面上有一颗月亮正悄悄地升起: “月亮已失眠”。
书名本身就是一个象征,它为整本诗集奠定基调,诗人本人就像这轮失眠的月亮,他(即一轮月)在或宁静或不安宁的夜晚升起。。。。。。。。
孤 独
孤独不会变异
它在古代,就已经古老
我走过一棵古树
用手摸着巨大的根
我的孤独竟扎得像树根一样深
惊动了田鼠的睡眠
这首“孤独” 浮于文字的稀少,重在文字的精炼,似有镜头在移动、聚焦,直到最后一句:惊动一只田鼠的睡眠,仿佛把孤独的魔咒打破。
筷子(节选)
我每次去西方,都会想念它
但我对它的爱,像对空碗一样空洞
我总用手指,逼它向食物屈服
它却认为,是我的手指
帮它按住了沉默那高贵的弦位
当火车用全部的骄傲,压着枕木
我想,枕木才是筷子的孪生兄弟
它们都用佛一样的沉默说:
来吧,我会永远宽恕你!
筷子,一个典型的东方意像,作者用想象力赋予它“说话”的功能——它却认为,是我的手指。这首完整的全篇读起来有一种节奏感或者说乐感,马拉美式的象征主义在这首诗里被东方的意境呈现而出。
《月亮已失眠》读后感(四):诗评 | 诗集《月亮已失眠》:一次诗人的中场“休憩”
一个诗歌本质的召唤人——
标签,有时我们不得不给任何一件事物贴上“标签”,标签式的论断、标签式的定义,好在标签是轻盈的,它可以随时被撕下来,特别是在给一件艺术作品或者一个刚露峥嵘的新鲜事物上,标签很难成为一个长期的盖棺定论,它自带着有效识别的功效被加以短暂的一时所用。诗人黄梵和他的诗歌,也会被贴上多种“标签”,但是奇妙在于:它们都如此没有粘附力,以至于你无法给黄梵的诗歌一种哪怕是长久一些的“定论”。而这份模糊性恰好是一种可贵的创造性,它仿佛点头应允了诗人书写诗歌的某种本质行动:诗人本人就像这轮失眠的月亮,他(即一轮月)在或宁静或不安宁的夜晚缓缓升起,他的自觉精神在面对这一现象时,似乎有些“无能为力”,他被潮涌而来的思想和意像淹没,他不可能用自由意志来锻造打磨它们,于是当诗人写下这些诗篇时,他的内在天性也正自我昭示。而这种内倾式的诗歌创作态度即是黄梵诗歌的可贵之处,也是诗歌,这个古老又现代的艺术形式对创作者的“本质”召唤,黄梵在自己的“不刻意为之”的某些瞬间,成为一个对诗歌本质的召唤人。
“夜行火车”
雨像彻夜不停的马蹄
它敲打的褐色土地彻夜不醒
一块褐土的皮肤上,一列火车正驰过
我瞥见车窗里的倩影,仿佛一根华丽的羽毛
火车报答了做梦的皮肤
(2003)
“孤独”
孤独不会变异
它在古代,就已经古老
我走过一棵古树
用手摸着巨大的根
我的孤独
竟扎得像树根一样深
惊动了田鼠的睡眠
(2012)
席勒也试图用“感伤”与“素朴”的概念对艺术作品和创作方式进行分类。心理学家将“感伤”的艺术称之为“内倾的”艺术,而把“素朴”的称之为“外倾的”艺术,诗人在创作的生命旅途之中,这两种态度是交替出现的。在黄梵的这本迄今唯一的集结诗集中,我们能一窥作者在诗歌的创造态度上的转向、流动、交织、重遇、丢弃、拾起的某种潜在过程。《孤独》与《夜行火车》,两首诗歌的创作时间相距近十年,后一首“孤独”,透露的意境更加深沉、微妙,这首诗浮于文字的稀少,重于语言的精炼,似有镜头在移动、聚焦,直到最后一句:惊动一只田鼠的睡眠。仿佛把孤独的魔咒打破。意像的呈现上即晦暗又清晰,诗人的想象力没有受到自己的意志干扰,非常自然地转码成意像来说话。这是一首沉积中又灵动的诗歌,诗人的创造力更加丰沛了。而前一首“夜行火车”,与这首“孤独”即相似又不相似,它没有那么深沉,但是它的意像呈现更加直觉性质:一辆夜行的火车与做梦的皮肤混合表达了某种未知的东西,从而成为真正的象征——那通向彼岸的桥梁。这部诗集虽然以寻常的分类方式做了形式上的篇章归类,全书共分为四卷《万物志》《南京哀歌》《东方集》《观霾记》,但是不足以精确地传递出诗人真实的内在创作之旅,你需要时而抛开这些“标签”分类,直接跳进某一页,你会发现并讶异于黄梵诗歌超越时空(年龄和地域)的生命经验:也许表面上诗人会自觉而明确地进行创作,但在实际的写中,诗歌的象征性质(诗歌创作的本源)超越了诗人和读者这两方面的共同意志。《月亮已失眠》这部特别的诗集恰好应证了卡尔▪荣格的一段论述:在阿基米德的世界之外,没有一个支点,依靠这个支点他可以撬起自己的意识,使之脱离其时代的局限,从而能够洞察那深藏在诗人作品中的象征。象征暗示着超越我们今天理解力的意义,正是这个意义使得诗歌的力量从远古穿透至今,比如“夜行火车”中的这句“一块褐土的皮肤上,一列火车正驰过,火车报答了做梦的皮肤”这正是黄梵诗歌的独特魅力所在,他依然不能被定性但是他的诗作裹挟着本质的力量,撼动了一位正在读诗的读者。词语,隐身为背景。
一个“新”的宣告者
这一本集结只是黄梵的中场谢幕,虽然诗人自己并未公开表达过这种类似的创作动机,但是纵观诗人的创作之旅,小说和随笔早已集结出版过,但唯独散落在报刊、网络空间上的诗歌却直到今年才正式集结成书,除去客观因素,笔者更倾向于黄梵本人对自己“诗歌”作品的另眼相待:时代在变迁,时代精神样貌也在变化,当今的我们理性意识发展到今天的高度。站在这个高度上,诗人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新东西,这些新意就始终存在于他的作品中,隐藏在一种象征里,只有随着时代精神的更迭,才会对我们揭示出它的意义。所以诗人黄梵即是自己诗歌的收集者,也是一个“新”的宣告者,更是一个美的分享者——同样是荣格这位心理科学者的自陈“艺术就是美,而美的事物即永恒的欢乐,它不需要任何的意义,因为意义同艺术没有任何关系,在艺术的领域内,我必须接受这种表述所包含的真理。”
物质消费盛行的速食主义时代、媒体影像的重度依赖症时代,当我用诸如此类的标签去给“我们的时代”贴上时,我并不是在例行一种批判的共谋行动,因为不得不去表述一个客观现实环境的大概样貌。我们抵达于此刻,而我欣喜地在黄梵的诗歌中发现了这条诗意的命脉。在这条脉络上,纵横交织着诗人的过往经年,写于八十年代的一首诗和写于近年的一首诗,形式上虽有差异,却始终如相联的血管跳动着。法国文学评论家让▪波朗(Jean Paulhan)曾说“没有了华而不实的小说,只有懦弱无能的作者。没有了流于表面或者粗俗肤浅的诗歌,只有欺诈的诗人。不再有品位低下的戏剧,只有思维混乱的剧作者。”这一首写于1986年的“习惯”,经受住了语言的桎梏,在今日来读,令人耳目一新,这个“新”就是那充满魔力的“象征”,习惯、黑暗、啄、乌鸦、追出,这就是词语的力量,“深陷大脑中的词语到了作者的嘴边和笔尖,没有任何良心和识别力的介入”(古尔蒙语)这首诗为何呈现出持久的新意,因为它没有被修辞的危险诱惑,它的象征意图真实而动人心魄,绝非一种表面化的炫技。美,在脆弱之时,被颂扬,任何一位敏感的读者都能感受到这首诗的美。
习惯
在暗处,眼睛
被光线啄了一下,
他觉得疼,
他不习惯。
但那是一只什么鸟呢?
他追出来看,
竟发觉,黑暗
是一只死去的乌鸦。
(1986.2)
筷子(节选)
我每次去西方,都会想念它
但我对它的爱,像对空碗一样空洞
我总用手指,逼它向食物屈服
它却认为,是我的手指
帮它按住了沉默那高贵的弦位
当火车用全部的骄傲,压着枕木
我想,枕木才是筷子的孪生兄弟
它们都用佛一样的沉默说:
来吧,我会永远宽恕你!
(2015年)
“筷子”,这首诗写于近几年,在诗集的第一卷“万物志”里有诸如许多以生活中最常见的日用品为主题的诗歌,比如“帽子”“汤勺”“老婆”“筷子”“茶叶”“窗帘”等等,普通的东西里究竟蕴藏了什么?它们看上去太平凡、太显而易见了,我们只能这样去解释,但是往往普通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又是藏得最深的。诗歌总以某种奇怪的方式为我们展示。。。。。。(让▪波朗语)。诗人黄梵也在其中挖掘着这种隐藏,“筷子”,一个典型的东方意像,作者用想象力赋予它“说话”的功能——它却认为,是我的手指。这首完整的全篇读起来有一种节奏感或者说乐感,马拉美式的象征主义在这首诗里被东方的意境呈现而出。我们不需要纠结于诗人是否应该用灵魂心灵还是用已经写过的词语来构造意像。克莱门特•格林伯格也曾提到艺术,有其自身的价值,而且对其他事物也有价值,对观众的体验有价值。总之,在这部诗集里,作为读者,可以较为完整地体验到不同的创作模式,这种多元化的阅读体验,正是诗集《月亮已失眠》所带来的审美价值。所以,诗人黄梵和他的这部诗集绝非一次终极的总结,它只是诗人在诗歌创作之旅中的一次中场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