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北回归线最亲近太阳的日子。
在一个还未被钢筋水泥包裹的村庄。太阳的热情烤裂了黄土地,干涸了小溪水,换来了人们一声一声的哀叹。
镜头一
正当中午,村口的大槐树下,不见了平时热闹的景象,只剩下那只老黄狗耷拉着脑袋,吐着猩红的舌头,没有人也没有风,只有树上的那只知了,不知疲倦的伴着老黄狗的呼吸声在鸣叫。“呼哈,呼哈”老黄狗用它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斜视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它在看什么?它在想什么?只有它自己知道。
镜头二
空中没有雾气,草尖也没有露珠,这又是一个干燥的早晨。龙王庙飘出了缕缕青烟,它的香火从未如此的鼎盛。人们跪在佛像前,拜了又拜,为了半年的心血,为求一场甘霖,他们的脸上是无限的虔诚。他们的眼神就像在乞求一个医生:救救自己的孩子。当他们踏出门槛,一轮火红的太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他们的眼神黯淡了,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他们在看什么?他们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镜头三
田间,本该郁郁葱葱的禾苗,没有了水的滋养,像九荀的老人,枯黄、憔悴。明明知道会颗粒无收的人们,却依然顶着火辣的太阳,在田埂上走来走去,汗水从头顶流下,经过眼角,流到脖子上,湿了衬衣;流到下巴,滴在土里,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没了踪迹。起风了,不大,但是热的,依然是太阳的味道,却已经没了芳草的清香……风轻轻地拨动干脆的禾苗,却不见带来半片云彩。禾苗在呻吟,人们在叹息。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想到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镜头四
门前的那条小溪,早已没了往日的潺潺流水。火辣的太阳蒸发完了它的血液,甚至晒干了青翠的水草,哪里还有嬉戏的水鸟和野鸭;哪里还有欢快的小鱼和小虾;哪里还有洗衣的背影和摸鱼的小孩……烫脚的鹅卵石静静躺在干涸的河床上,像极了一只只眼睛看着天空,边上的芦苇荡还没开满芦花,就提前步入膏肓,尚未成熟的芦杆直挺挺的指向天空,像是思考也像是沉默,它们在看什么?它们在想什么?只有它们自己知道。
一双双眼睛看向天空,期盼或是乞求。天空看着干裂的土地、干涸的小溪、渐渐黯淡的眼神,它沉默了,它在想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