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难免会有一些特殊的东西驻扎在我们脑海深处,伴随着我们成长。
雨天总能给人以无限的遐想,那时候下雨天,我总是会闹肚子,没办法实在是过于淘气,冒着雨在水坑里玩耍,然而总是闹肚子,每次不得不在母亲的呵斥下回家,等到雨停时,肚子仍不见好转,只得乖乖的趴在母亲烧热的热炕上,偶尔也从窗户上,向外看去。我母亲那时候经常在院子里照顾她的蒜,满满的晒了一院子,下雨天便全部搬到了屋檐下,用袋子隔着,我母亲就一直在屋檐下一个个清理蒜上面的泥土。雨停了邻居家的小然就会来我们家叫我去抓“雨夹夹”(北方一下雨就会出来的一种大的甲虫),我母亲这时候总会说:“小丫生病了,不去玩了。”我这时候准会趴在窗户上笑小然,然而她还是兴致勃勃的走开了。
因为晒蒜的缘故那时候家里总围绕着一股蒜味,甚至连衣服上也会有,有一段时间我就觉得我们家和喝的水也带有蒜味,然而我的提议最终也没有得到证实,连哥哥姐姐也说我的鼻子是狗鼻子。
现在我仍能清楚的记得我母亲在屋檐下清理蒜时的样子,小然如何淘气的在我母亲旁边撒娇,我哥哥和姐姐如何指着我的鼻子进行检验。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将翻出的衣服拿给母亲去闻。“你看还是一股子蒜味,放衣服的柜子都被你的蒜也污染了。”我母亲这时候总是一脸的茫然,闻了闻我的衣服,实在是没闻到什么,“一股子汰渍的味道,坏毛病。”我只是笑着看我母亲,这时候小村也会来一场雨,我还是撒娇般躺在母亲的热炕上,继续睡觉。我母亲就会说“去去,这么大的姑娘,来个人也不害羞。”我这时早已想好了对策,“妈,我肚子疼。下雨天不会有人来,除了小然。”我母亲就不会说什么了,没过多久小然就真的来了,这一次她可不是找我抓雨夹夹的,而是躲她母亲,也爬上我家的热炕,我们两就这样看着我母亲在窗户旁边做针线,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母亲闲聊,小然也偶尔探起头来,听她母亲是否在找她,然而雨声太大,实在是听不出什么声音来。
现在偶尔回去我母亲也会惦记着她的蒜,只是很少的一点,她都要清理好多次,她常常觉得蒜能驱邪,家里放一点蒜就会平平安安,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行动,我再也不能和她拌嘴了,离开的时候,我就带着她的蒜,带着她对全家人的祝福,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那些记忆,那些爱,现在的爱,让我每一天都愉快地成长,记忆的溪流灌溉着我干涸的神经,每一天我都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