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在掌心的沉默,每当遇见月光,便慢慢融化成冰冷,悄悄然淌进一个不安分的灵魂,一层层地封锁。
习惯藏匿于抽屉的思绪,已然长成一叠纷乱,不可理喻的日夜写着。而岁月是一方沉稳厚重的镇纸,积压着无数种思绪即将飞散的理由。但凡一点点夜的灵动,却能够使他跃然纸上。
在每一处灵魂盛开的地方,都会有一道来自心里的虔诚的光,折射在你所爱的一切。年少时,曾渴望那双握得住笔杆,拿得动镇纸的手也能够留住这一道光。那时不懂光是自由无私的,只是觉得有什么就能要什么。
等月光在同一个地方散落,几把烛光依然在中秋夜的风中寂寞的燃烧。看那道虔诚的光走进了月亮,烛火在风中被拉得很长很长,但我知道,它不会长过我的等待。那时,才隐隐约约感受到冰冷。毕竟,那不是我容易抚弄的。
年轻浮躁,渴望一场彻夜冰凉的秋雨,打湿那本尘封已久的笔记。由那道虔诚的光穿越风雨,用他细腻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阅我的故事。我跟你一样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的故事并不美丽。只是散乱的重复着无聊,无聊的重复着散乱,在一本属于我的笔记里,肤浅的记录着孤单的骄傲。
但我依旧渴望。渴望我的肤浅能与虔诚的光遇见,在平静的岁月里,从容的诉说。
我不懂什么叫做痛,更不知痛因何而起。直到针头穿过我的骨头,我似乎才从眼泪的淌落和石膏的沉重中,第一次对痛有了一种确切的感受。那时,一双手握不住笔杆,拿不动镇纸,更留不住光。在每一次半夜风起被冷醒,稍稍可以感觉到骨子里隐隐作痛,但那绝不是真真正正的痛,这种痛,来得肤浅。幸好石膏并没有磨灭我双手的渴望,我依旧没有忘记我应该掬一道光,作为这本笔记的标本。
虔诚的光住进月亮里,想是蓄积了无数日夜的精华,而我,在岁月的等待里,卸下一分无知,蓄起一分从容。我爱虔诚的光,那是因为他折射在我所爱的一切。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笑声、哭泣还有我的痛,及至我的生命、灵魂。在黑夜的寻觅中,不懂爱才是真正的痛。那道虔诚的光是覆盖在我一切之上的神秘,装饰我的笔记、我的梦。
以前爱读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鄙视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你的窗/你装饰别人的梦。曾经认为断章写得唯美,后来却不愿去追究那个站在桥上看风景的人可以是谁,只是淡淡的默念,试图找出从前的感觉。
你跟我说:做自己喜欢做的。然而,我在岁月中愿意做那个看风景的人,看一生与你们细水长流。此刻的水长不过十八年,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我依然渴望在热闹的性格里,洗涤一条平淡,惯看细水长流的灵魂。
我,在夜的寂静中,似乎习惯以同样一种格调开头,诚恳的敲打键盘。刻意临摹思绪――究竟是岁月长成的肤浅。
愿你安好,期待与你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