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国正式开战了,请所有预备役军人迅速到就近的武装部报到。”广播电台与电视中反复播送这条重要新闻。
“大爷,你都六十岁了,早已超过了预备役的年龄,尽管你曾经当过兵。”武装部负责接待的女同志对我说。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难道因为年龄原因就取消我上战场的资格吗,我不一定比他们差。”我对那位女孩怒吼道。
“大爷,你的爱国心情可以理解,可是行军打仗你已经吃不消了,还是让年轻人去吧。”那位女孩耐心劝解我。
“大爷,通知内容有六十岁以下复转军人可以到原所在单位从事辅助工作,这个你愿意去吗?”那位女孩向我说明情况。
“当然可以。”我立即向女孩报出原部队番号及职务。
女孩为我出具了应征手续,我可以凭着手续免费乘车到达集结地。
临沂那里已没有了原有的军营,在临时军营内聚集了许多像我一样年龄的老兵。现场大家相互相认并相互打听着,不久又被召集点名分配回原有连队。哎,不对呀,老穆早已去世了,怎么也来报到了。看到他那结结巴巴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错,还真就是他。连海、庭山、志山、同江、泰然等都来了,可是原来的连长、指导员他们超年龄了没来,我们这些原有的士兵如何管理呢?还是湖南籍的自胜有办法,让这帮老头子们抽签决定,临时团党委还批准了这种办法。通过抽签老穆竟然当上了连长,自胜当上了指导员。我们的任务是武装护卫军事装备物质。看到手中的新式步枪,还真有种亲切感。
第一次武装押送是由临沂火车至广东。原以为自己有一定押运经验会少遭点罪,可是南方与北方有很大不同。不仅携带的食物容易腐败,而且水也坏了,炎热的天气让我们这些北方老兵品尝到了梅雨季节的苦涩,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吃又吃不下去,蚊子咬上一口奇痒无比,那就是遭罪。无奈,只好脱掉全身衣服,打开车厢两侧大门,立时凉爽了许多;再用绳子捆住腰才能站稳,两面各留人守卫,其他人则躺下休息;对于蚊子是没有办法了,任由其吸允吧。
连续二十多天的行车,终于到达了广东前线。五箱子的方便面也吃完了,我们也到了见到方便面就想吐的地步,还没有经历战争身体就有些顶不住了。看到护送下来的伤员,个个都是伤势很重,可见战斗之惨烈。据伤员讲,根本见不到敌人,只能感受到导弹爆炸声。
哎,战争已改变了过去的定势,不对称战争已成为当前战争主要特征。我们这些老兵到战场已找不到敌人,又如何消灭对人呢?在老穆的鼓动下,我们决定私自到前沿阵地打上一仗,以长长老兵的威风。当我们凭借偷来的军用地图到达前沿时,一颗导弹落到我们身边,我顿时昏了过去。
醒来时正赶上为我们召开追悼会,自己的照片与那几位老哥的照片并排摆放在会场的当中,听到悼词中对自己的评价还蛮高的让人有几分骄傲。只是要将我们的骨灰安放在军营内大家还是有些不舒服,家人难得祭祀了。
“哎,是谁捅了我”?原来是单位的老孙。
噢,原来刚才是做梦,能怪老穆已去世多年还能重新上战场。
静下来想一想,当兵的情结伴随自己始终也许是天缘,爱国决不是空洞的口号,只有到了那最关键的时刻,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挺身而出的。
也许,梦回军营是萦绕在我脑海中去除不掉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