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晃晃荡荡,摇摇捱捱的度过了一个月。最终应来这预期的考试波——连着三科。像抗美援朝时我军时刻即将遭遇的美英联军为开路而进行的炮轰波,又好比进行穿越沙漠的旅行者,眼看着地图上标着前方就是水清草盛的绿洲,但还是要做好先经受一段烈日曝烤路程的准备。
两点半的考试,两点一刻开大门。从一点半开始,人们就开始向教学楼大门前聚集,两个一对,三五成群,四五一伙,六七成帮陆陆续续的,宛若发现食物的蚂蚁,慢慢的向食物所在地聚集,聚拢成黑黢黢的一片,密麻攒动的一方圆。人群中,又分一伙伙,一堆堆,一团团的几个凑在一起,或面对着手里拿着资料或课本,口中念念有词的做最后临阵磨枪的准备;后互相探问着彼此的备考情况,然后自己再一个虚伪的谦虚;或交流着各自的作弊经验和应对花招。几个把门的保安悠闲地在警戒线圈起来的范围内巡视着,那表情好比守备领土的野犬,警戒线就好比他们撒的尿,圈起来的就是他们的领土,谁要是敢越雷池一步,立马群起而咬之。显然,这些烤花生们——打算考场上玩花招的考生们知趣的多,像跟着主人去串门的狗,不允许入内时,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但狗在等时乖巧的多,只是呆呆静静的等待,而人就没那么安分了。慢慢的等的不耐烦了,背书也无趣,就开始扯着嗓子互调乱侃,扯些别的淡顺便来缓解这靠前紧张的情绪,一大群人像一群围叮大粪的苍蝇,嗡嗡哼哼的。终于,门开了,警戒线也撤了,人群惊着叫着吼着推着挤着拥入,像积蓄已久的一滩水,突然开了一个豁口,水顺势砉的由豁口流走,又好比被堵了好一阵的马桶,憋了一大马桶水,突然下水道通了,水打着旋的嘬进去。
进入考场,同学们各自又像选坟地似的去抢占座位来做为自己的风水宝地。发卷,铃响,考试开始。老师像只憋着蛋的母鸡找不到窝,一圈圈的转。学生像偷情的奸夫淫妇,时时堤防着被抓。整整两个小时,老师不停的找窝,学生就不断的“偷情”。铃响,试毕,卷收。老师带着下完蛋的成就感和欣慰,学生带着偷完情的愉悦和庆幸,纷纷离开了考场。
考场外,北风凛冽,考完试本想舒的那口气,仿佛被冷却了,出不来,沉在胸膛,像浸在浴室的蒸汽里一样使人发闷发堵。心中的欲望也像可乐里的二氧化碳,都冷缩成碳酸膨胀不出来。天色渐暗,远处暮霭里昏暗欲息的路灯越加的空濛。路上的考生,背着朔风,缩倦着行进,像江中的一只小船,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的命运寄托在江流的河道上,顺江而下,以为最终可以找到自己终生避风躲雨,行程稳定的港湾,哪知,往往是阴沟里翻掉,到头来还是被冲进无边无际,前途渺茫,命运未卜,没有依靠的大海里,成为汪洋里的一条破船。而当时自己寄托的希望理想和目标,也由山一样的高度,到了海平面一样的低度,并被冲刷的毫无痕迹,稀释的没有了味道。
而这趟河道,好比那飞蛾看着的火焰,看上去光芒四射,辉煌无比,让其误以为是光明的前途,康庄的大道,等冲进去之后,皆化为灰,成烟灭。可还是一批批的像要下锅被煮的饺子似的冲进去。
尽管这样,照旧有大批的飞蛾扑来。所以弄得里面利欲熏心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