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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田野里的吻伤

    小呆还在,令我欣慰!像外出回来看到很久以前自己亲手栽的一棵小树还在,并没有被想做弹弓架的孩童或者是想做农具把手的老农相中,惨遭被打造成栋梁之材的命运。小呆是一只白色的哈士奇,是个小姑娘,但她并没有因为是我们家少有的两个雌性而受到特别的待遇。相反,倒是经常被弟弟用拌和的玉米面飨之,给个馒头就是奢侈的玉食了。而小呆也并没因为自己在吃食上和鸡鸭一个档次而离家弃舍,却保家卫园忠心耿耿。

   看来小呆是有点忘记我了,看到刚归家进门的我,宛若旧时的姑娘看到初次来访的未婚夫,羞怯怯略带仓皇的躲到一边偷眼看瞧着。而我对小呆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半年以前还未及我膝盖的高度,对它长大的形象也没形象也未形象过,因为我说过,心理面早就以为它不会在家了。之所以这样以为,是因为我们家乡那得狗像武汉市区的汽车,多的都堵得慌,而家里的狗如每年的毕业生,走了一茬来一茬。所以,把小呆长大时的形象形象出来也不一定看的到,总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是它走就是我不归,偶然因素太多,多的足以让我不考虑那些。不过,像两个想结识并发展关系的男女,一顿饭的功夫我们就熟了,并不是我的勾引技术有多么的高超,也不是它的色相多么的诱人,鉴于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使两个不同的属类联系起来,何况一只狗对于一个拿着食物我。

    小呆最有特点的是眼睛,一只眼像身体的毛色,白的旺盛,都将眼睛浸染白了,只留下黑色的瞳仁,白灰色的眼白笼镶着灰白的晶状体,灰白的晶状体又箍笼黑色的瞳仁。像一层白雪覆盖在煤块上,没完全盖住,露出一个头,散落在煤块周围的碎煤渣又透过雪层隐约模糊可见。白的最白的是眼白,暗白的是晶状体,露出的一点煤头是瞳仁。。而另一只眼,却一半如此一半和一般的狗的半只眼没差别,咋一看这只眼,还以为是瞎的,两只眼一起咋看,还以为这只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不然,左眼和右眼一样正常,就像黄种人和白种人,身体结构和生理功能等都无异,只是皮色形貌上的差别罢了。

     难得有情趣,乡间遛狗历来是我感到最有惬意的事情了。

   一开始就沿着河边的田埂走,好在是冬季,北方的凛冽使得河中的臭水收敛了很多,一层尺余厚的冰层将这延脏水结结实实的盖住了,像夜壶盖上了盖子,臭味自然少了许多。本来此地是缺水的,不料,借着当年南水北调的大趋。村子周围的几条几十年不知水滋味的灌水沟渠像饿了几天的乞丐赶上富豪家娶亲,大施免费管饱的粥饭,一个个把消化道填的满满,恨不得在桑口眼一出来。清澈泛绿的水来到这如同当年的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欢腾徜徉,标画上每一个他所能及的地方。结果就是,种在连年积旱的沟渠里的庄稼被大批的淹了,堆在打麦场里被当柴烧的麦秸和玉米秸被冲散冲跑了。

   后来来的水就像即哥伦布之后的那些殖民者,太差劲了!红的发黑,混的发稠,臭的发恶。而村民们除了抱怨水臭之外,还依然用此水灌溉田地,吃此水灌溉出的粮食,喝此水浸涔的地下水,用此水洗衣服刷墩布,吃此水打出的鱼。结果就是,村里出现癌症绝症的人像网吧里烟灰缸的烟头,始终不断过。不幸的是,这群受臭水害的人远没有和毒奶粉那群人有觉悟,不知道申诉,也不知道想哪里去申诉。

     一路上,小呆时不时的撒尿圈地。我走到哪他就圈到哪,我走的路程决定了它地盘的大小。心里大发感慨,狗这种视天下为逆旅的豪气也只有李白能看破,我辈难以企及啊!人类圈地文明了,用钱权(圈),大钱大权(圈),小钱小权(圈),没钱被权(圈)。而圈的方式花样各异,但圈不起的人居多,以至于到了大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急切境地。就算你耗干了父母的钱,撒了贷款,借了钱,在省吃俭用攒出钱凑活着买了一栋房子,那也不是一劳永逸,还贷中的艰辛不说,血汗换来的房子也只能用几十年,说拆就拆,相当于租了政府的地儿,人死,茶凉,地儿收,又归零了。

  

   白茫茫的田埂,阡陌交通;暗苍苍的麦苗,无精打采,像一张镶嵌着绿纹玻璃的大窗户,横向四面八方。林林迷茫的白杨树林遮挡了想要极尽的视线,一棵棵被北风吹落的赤条条白苍苍的。远处还有几个护井的小屋,极尽的在表明冬天北方这块小田地的景物并不算单调。河坡上,茂密的枯草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还依然坚挺着向南不倒得姿态,像打过发蜡定过型的头发,任风怎么抚摸都不乱,只是诉说着被朔风吹过的沧桑。看着这一丛丛枯草,有种想点着它的冲动,就如同看到女人漂亮的长发欲揽的冲动。而我此时像只带了烟没带火的人烟瘾上来了,只能望着燃物无奈。不能制造欣赏野火烧不尽的盛况和刺激了,也不能给这次徒步增添点风风火火了,不免总有点遗憾!

    走进杨树林,发现一只吊死在树枝上的喜鹊,腿上系了一条绳子,缠绕在树枝上,被产的腿已经断了,由树枝上抹檫的痕迹来看出生前极力挣扎的惨烈,由下面大量的鸟粪可看出受罪受苦之久。被人捉了之后逃出来,但带了一条致命的绳子,像越狱的罪犯,带着一条罪名的绳子,不得见天日,自由是有障碍要代价的。不忍其暴尸的惨状,取下来,找个坟旁,葬了。

   

    前面是分界的大渠了,上了大坡,风更大,天更冷了,鼻涕像关不紧的水龙头的水,外流不止。风掺着土吹了一嘴的牙硶,时不时的战栗告诉我衣服已不足以抵挡这坡上的冷风。回去吧,远处还有那么一片无际的风景,宛若情人在她身体上给我规定的禁区一样诱惑着我。算了吧,给下次留行进的余地,给这次留想象的空间吧。

    回去,走正道,上大道。刚进几步又看到一只横尸阴沟的死猫,小呆显然更好奇,上去嗅闻,被我马上吼止。正想加快步伐走过的时候,蓦地一想:是不是也把它给葬了?回头一看,考虑到它的体积和所需的劳动量,还是放弃了。不同的遭遇同样的不幸遇到同样的人得到了不同的待遇,人在不做好事的时候往往处于自私的想法,其实人在做好事的时候也是处于自私的想法。信佛的教徒向善,是因为他们相信六道轮回,基督信徒事仁是因为他们相信地狱天堂,富豪办慈善基金是因为他忌惮于世人向他的财产投来的贪婪的目光,给灾区捐款是要证明自己内心里那份怜悯,给乞丐投币是因为你想摆脱他在你眼中烙下的凄怜印象。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乐善好施是种处于自私的行为,就好比啄木鸟为食“医”树。

  

    晚风更紧了,夕阳投落到西天白蒙蒙的云中,像透过窗纱看到的白色节能灯,只是光线越来越暗。

  

    不远处一座小屋消融在冬天的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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