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篇让我非常愤慨的文章。讲的是三毛和席慕容的故事,这两个女子在年幼的时候有着同样的经历,国文极好,数学极差,已经到了再怎样努力都无法及格的地步。可是她们所遇到的老师是不同的。为了对得起父母,三毛硬是把数学题死背下来,三次小考,数学成绩都是满分。而她的数学老师认为她百分之百是作弊了。文章中用极其隐蔽的词汇批评三毛,说她倔强而敏感,不懂得适度的忍耐来保护自己。她对着老师说:“作弊,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这样侮辱我。”其结果是,老师气急败坏,单独给她发了一张她根本没有学过的方程式试题,三毛得了零分。这个老师拿蘸了墨汁的毛笔在她眼圈上画了两个圈,让她转身给全班看,并在走廊里转了一圈。从此三毛辍学了,并有了严重的自闭症。而席慕容则不同,同样是数学极差,她的老师则以巧妙的方式让她及格。于是成就了一个极富才情的女人。
玛格丽特杜拉斯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以为我活过,可我从来没有活过,我以为我爱过,可我从来没有爱过。”在这里我不想卑微的讨论以上两个女作家哪个文学造诣更高,我只想说三毛是真正的活过,真正的爱过。她美丽,勇敢,坚强而脆弱。她身着白色衣裙,手牵骆驼,乌黑的长发迎风飘动的姿态让广褒的沙漠黯然失色。她细致而浪漫的活着,用心的感知着爱人荷西,用心的感知着撒哈拉之心。她敏感而脆弱的活着,亦如芙蓉。还记得三毛对荷西说:“你真傻,你跟我去沙漠,就会把工作丢了。”荷西说“工作丢了还能再找,世界上。你。只有一个。”三毛的东西我读的不多,可是每读一点,每感受一点三毛的呢喃,我就会发现,她用极其平静的语调叙述着自己的愤怒与悲哀,像一粒脱离世事的尘埃。如今的我们呢?毕业典礼就为各位情侣唱了一首分手的挽歌。亲密的情侣转眼间,天南地北,劳燕分飞。是世事艰难,还是我们不够坚强,是我们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得不作出的妥协,还是我们在这庸庸碌碌的俗世间活的太久,忘了自己,忘了真爱。
那时的她,作为一个初中生,有勇气和自己的老师这么说,我们当然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你可曾看到她眼中的委屈与不服。十几岁的年龄是多么希望全世界的人能够相信和理解自己,可是大多数人正是这个时候开始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大多数人选择屈服。而我们为什么也要残忍的让我们善良而倔强的三毛选择屈服,她怎么可能屈服。不是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只是太懂得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尊严。她有着比别人高傲的多的灵魂,让人深深敬畏,给人以坚强的支柱。而那时的三毛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个没有太多叛逆的孩子,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我仿佛看到三毛隐忍着啜泣,忍受着屈辱,一步一停的走完她在那个学校的最后几步。那是对那个老师最后一点的敬重。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还有还有为了心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流浪远方
三毛是幸福的,有一个荷西陪着她躺在沙漠上看陨落的流星,有一个荷西与她青春作伴,让她的流浪不再孤独,有一个荷西始终拉着她的手,不要分离。他们俩是一样的,那么用力的去爱,那么用力的追求幸福,那么深爱着对方。
“荷西呀,杂志社让我写一篇文章,题目是《假如你还能再活三天》,该怎么写么?”荷西伸出手,环绕着三毛“echo不要去写,我不要你死”“傻子,我怎么会死,我还要给你包饺子呢。”
就是两人这样的呢喃,那样简单,却弥散着深深地爱意。试问这样两个相依相爱的灵魂啊,怎么会被外界分开,即使是生与死。
很多人不敢去爱,害怕受伤,害怕失败。却拼命的渴望被爱,就像白流苏,她用心的算计着,爱只剩下本能。三毛则不一样,她每天都可以活得快乐而真实。她与荷西之间就只是你眼中只有一个我,我眼中只有一个你。
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爱太温暖,太美好,太让人嫉妒了。上天才要生生的将荷西从三毛身边夺走。于是三毛在自己泣不成声的父母面前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不要怪我。于是三毛想疯狂的对记者说“三毛死了,三毛死了。”于是午夜梦回,三毛只是抚摸着撒哈拉之心,泪眼婆娑,几成疯狂。三毛你知道吗?上天不仅凌迟着你的心,更加凌迟着每一个爱你的人的心。你那么美好,那么温柔。你不怕痛,不怕屈辱。你怕生离,怕死别。
三毛如是说:世界上终是只有一个荷西。是啊,这世界上终究只有一个荷西啊。上哪里再去找一个知你,爱你,疼你的荷西。没有,世界上只有一个荷西。
这样的三毛,生不同人,死不同鬼。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