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冬天,在一中学校要了两间宿舍,一间当厨房,一间做卧室兼客厅。两间房隔得较远,中间隔了N间宿舍,很不方便,但也没法。老公时常要上晚班,不能常来,好姐姐车和蔡便时常晚上来陪我,打发寂寥的时光。
一天晚饭后,正准备炖筒子骨,两位姐姐来了,于是往锅里放了满满一锅水慢慢炖。三人在卧室里围坐火炉旁聊天。
“等会你们要提醒我呀,在炖骨头!”我发话了。
“放心吧,三个人,还怕炖坏了你的骨头!”蔡笑。
“那可说不好。我的记性最差了,在家时,儿子生病期间,每天要给他熬药。熬药的时间不短,每次要大概半个小时。痴痴地等不是办法啊,于是趁便做做其他事情。做着做着,就把熬药事情忘了,等我回想起来,药已熬干。吸取教训,再熬药做事情时,就嘴中反复念叨,心中紧绷熬药一根弦。可是稍微一放松,或是谁打个电话打个岔,药罐的药又熬成了锅巴。反复多次后,再哪也不敢去,啥也不敢做了,搬一把凳子,乖乖地守在火炉边。”
“也是哦,不过我的记性也不好。每次学校布置学生工作,知道记性不行,我就记在工作手册上,可是进了教室就是不打开。有了几次后,我吸取教训,不写在工作手册上了,我记在手心上,心想这下总不会忘记吧。进了教室,慷慨激昂了好久,手挥舞了好多次,就是看不见手心的字。”蔡边说边无奈地摇头。
“不过我虽是记性差,也没有龙姐姐妈厉害。”蔡的兴致可真浓,“液化气灶上,龙姐姐妈在锅里炒蚕豆。客厅里电视精彩极了,龙妈妈便把火关小,和龙姐姐在客厅看电视。两人看得津津有味。‘嘣!’厨房传来一声。‘什么声音啊?’龙姐姐问。‘没什么’龙妈妈回答。过一阵,‘嘣!嘣!’又传来两声。‘什么声音啊’龙姐姐又问。‘没什么啊,能有什么。’龙妈妈丝毫没反应过来,继续沉浸在电视剧中。‘嘣!嘣!嘣!嘣!’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像放爆竹一般。龙姐姐一惊而起,冲向厨房。还没到门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满地的豆豆。再看锅里,所剩无几!”
车姐姐忍不住了:“龙姐姐妈年纪大了,记性差还情有可原,黄玉可是记性差到了家。黄玉家住五楼,有一次,她炖土鸡,因为炖土鸡时间较长,需要几个小时,黄玉便到楼底下和一班女人们扯闲话拉家常。扯得尽兴,楼上飘来阵阵香气。‘啊!这是谁家炖好吃的呀,好香啊!’黄玉闭着眼睛偏着脑袋做深呼吸,陶醉在芳香中。时间不知不觉溜走,聊天兴致也越来越高。过了一阵,不知谁的鼻子灵:‘嗯!这是谁家啊,有烤焦的味道?’大家寻味望去,只见楼上窗口浓烟冒出,一数,五楼!‘啊!我炖的土鸡!’黄玉方才醒悟,飞奔上五楼去了。”
……
故事一个接着一个,三人笑得前仰后合,捶桌打椅。
“其实要说记性最不好的可能是我,”车姐姐讲自己的故事了,“一天,想方便,走进卫生间,发现没纸了,于是出来拿卷筒纸。可是刚走出卫生间门,就忘记要干什么了,但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便在客厅、卧室和书房之间走来走去。走来去去,边走边想:究竟要干什么呢。可脚走累了,头转晕了,脑袋想破了,就是想不起来,最后心一横:‘算了算了,先上了卫生间再想去。’走进卫生间,方便完毕需要时才想起:哦,原来我是去拿纸的呀!”
三人笑倒。
“天啦!我炖的筒子骨!”在二人愕然眼神中,我冲向厨房,只见;电磁炉烧得嗤嗤地响,锅里厚厚一层锅巴上,冒着青烟,筒子骨成了黑黑的木炭!
哎!连锅丢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