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此锁碎并不通顺的话,献给自己已逝世并且任何奇迹都无法将它复活的青春……它是一道阴郁着,埋在乱坟中的伤,同时也很光亮)
1990年,她出在一个贫困的家村家庭。
大至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的。
黑土地面,青竹片墙壁,不再呈青的瓦片,并不和睦的家庭,使用暴力的父亲,半夜时分尖锐的咒骂。
她还年幼。
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已经开始出现斑迹。上面的小女孩穿着淡黄色的裙子,已经不能系上扣的凉鞋,还有一张没有笑容的脸。
已经麻木的生活,屋内打骂声依旧,她只站在园子里看大山后面的天空。
2000年,初到城镇小学的村小学生,半截粘满泥巴的裤腿,1998年买得红色外套,上面掉了两颗扣子,一双短短的军用胶鞋,中餐5毛钱一个的面包,还有路边她永远只能用眼睛看着的,被炸得金黄的土豆。
除了还算可以的成绩就是老师嫌弃的眼神。
2000年9月,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去一个美丽的城市,那里应该有爱他的人存在。
2002年,开始变得叛逆。受够冷漠的眼神,爱上血淋淋的伤口,憎恨别人的瞧不起,因为她几乎每时每刻都身临其中。清晨的露珠,下过雨后变得肮脏不堪的鞋子,第一件微蓝的牛仔裤,森林中飞累的鸟儿就停在她靠着的树上,清脆的叫声,内心阴郁挣扎着的她。
一切都没有错,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快速变老,那种制止不了的速度,飞快的,转眼间的功夫。
2004年离家出走,仅仅因为憎恨那样的生活,县城的马路上行人匆匆,她就站在人群中东强西望,内心没有恐惧。
习惯一个人沿着能走到尽头的江边,棉布衣还有棉布裙,蓝色的,仔细一看,已经被洗得发白。
她在书店有了第一份工作,许多高三的学生叫她阿姨。
他们19。她14。
2005年已经远走高飞的她,美丽的靠近海边的城市,她在心里暗暗发出笑声,那样绝决的,她告诉自己绝不回头。
开始不停的行走,无法得知前面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未来在前方。离她还很遥远。
那年,身高不足一米6的她穿上鲜红色带毛边的喜庆外套,在某个酒店做门迎。
是美好的。
上帝开始在有意无意地补偿着她一些东西。
没人知道她内心的疼痛。
她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知道她内心阴暗着挣扎着的人,开始觉得累,终于老了。她想找个人嫁了。
2006年,站在舞台上高声唱着眉飞色舞。内心平静,学会画浓艳的妆,穿10厘米的高跟鞋,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半年后,胃病让她的头发掉到只剩一半。开始干枯,发叉。
酒精穿过她的身体,胃部的疼痛迅速传开,她已爱上那样疼痛的感觉,快乐的。兴奋的。
喜欢半醉半醒的感觉,天地眩转,那个时候,她开始不停得笑,身边的人高举酒瓶,让她再来一瓶,她接过,仰起头一饮而尽,眼里含着泪水,她笑得如开放正艳的花朵,还露出酒窝。
2006年7月,不相信任何人的语言。
因为太爱自欺欺人,连自己都未曾得到自己的信任。没有安全感。
她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还有多远是尽头?
她想靠岸了。
2007年一直在路上,追随着一些人和事。
他是她第一次爱的人。
学会唱《洛丽塔》为自己轻唱:我把红舞鞋轻轻的丢下,不在乎了……
开始抽烟。听一些零落的爱尔兰音乐,爱上咖啡加少许的盐。习惯一个人光着脚在地上转来转去,失眠总是如影随行,枕着下永远放着,小刀,大刀,剪子,双截棍……看到天亮了才敢安心睡下,如此缺乏安全感……行走,已经面目全非……内心住着魔鬼……
平静,所有的事情她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必需自己去承担。已经不再反抗,不做无谓挣扎。有些事情,其实已经得到上苍的恩赐。
还是阴郁。依然不断行走,我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自己安放下,烟瘾变大,酒量增加,身体已经开始在她的催残下变差。
已经不是原来的她,除了一日比一日更深的伤,什么都在变化。
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停下。
试图改变或淡化这些伤口……
二00九年,自己也许并不比别人差多少,只是任由自卑在心里滋生着溃烂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