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寒风中,来了一位男子,精瘦,四十左右的样子,要大号圣诞老人贴画。跟他讲明,八块钱,双面,带金。男子立刻眼一瞪,不屑地说,怎么你卖的是黄金?说八块就八块么?总有还价余地吧。我心里已经不太痛快,便说,我这儿倒底不是小商品市场,我开价一百你还到二十的。男子像拿了个烫手的山芋,立刻把贴画一扔,说,算了算了,到处都有呢,稀奇个啥。我冲口说,随你。看他白着眼珠出去,我又说,你不要就快些走吧。
彼时我也正要回家吃饭,确实没心思与这种猥琐的男人打交道。当我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子已经掀开门帘出去了,我注意到他在外面犹豫了一下,仍然折回,一掀门帘,又进来了。他站在门口,食指指着我的脸,大声说,我告诉你,你做生意么就好好做,态度好一点。我实在是最讨厌这种男子的,不但像女人一样在小东西上斤斤计较,而且嚣张跋扈,自己说别人就可以,别人说他,那是万万不行。果然,当我还口说,我怎么就态度不好了的时候,男人立刻来了精神,叽哩哇啦一大通,最后连粗口都出来了,实在不堪入耳。当时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能立刻像哆啦A梦一样,从口袋里随便掏出一样硬东西,然后对准他的嘴巴,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过去。
都说顾客是上帝,如果上帝真的看见有像他这样的人打着上帝的名号,如此出口成脏,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天上掉下来。不要以为头顶上帝的大伞就可以出言不逊为所欲为,也不要以为是女人都好欺负,不管你是哪个林子里飞出来的鸟。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上帝不错,可我也是上帝。我也有权利得到应有的尊重。我没有理由站在这里听你污言秽语,看你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当把尊严与利益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毅然决然选择前者。出卖尊严或许可以换来利益,但利益却永远也买不来尊严。所以,你是上帝,对不起,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上帝,人人都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