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白藕》是一本由陶文瑜著作,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元,页数:36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红莲白藕》精选点评:
●清淡但不寡淡
●妙趣横生。春姑娘敲门,陶爷爷在家。
●学校图书馆犄角旮旯的存在
●雅俗共存,文人的清高与流氓,自夸与自嘲。
书的名字叫《红莲白藕》,莲之红艳,白居易慷慨写下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藕之白嫩,张藉幽幽念出苏州“夜月红柑树,秋风白藕花”。“红莲”与“白藕”两组意象组成一幅清新的静物写生,其中又有烟火气息细细地飘散开,引着我们来到书中,来到江南,来到苏州。字是俗字,却又风雅;物是常物,独具意境。
读完之后,让我这种俗人都忍不住为它补出一句不通的题目来:“红莲白藕青荷叶,闲敲棋子读苏州。”
全书可以说是作者对苏州的个人地方志和回忆录。为什么这么说呢?《红莲白藕》虽说是散文集,但条理非常清晰,主题十分鲜明,犹如一幅《清明上河图》,认真地描摹出作者所认识的苏州风俗、风物、风情。
书里分有五个小主题,我们一个一个看过去:
“青石弄记”和“七八十年代”写的都是居住于苏州时遇到的琐事和朋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生活体悟,比如回忆自己的少年、成人时代,还介绍、点评苏州现在的文人,现在的文学,比如詹刚的《天堂苏记》、叶正亭的《苏州的四块肉》、朱永灵的《古韵今芬》。
“点心谱”集中笔墨于苏州特色美味小吃,本以为是汪曾祺先生那样写食物里的诗意,但仔细一读,写的又不是诗意。按照书里的话说的是“吃意思”。作者还打个比方,“我先拿小馄饨说事,这是顾影自怜,因为小馄饨有点文人的影子,吃不饱肚皮,只是一点滋味而已”。自嘲里又带着点自傲了。
“逢年过节”这个主题是我最喜欢的,因为苏州的特色最明显。《看那花儿》《立夏的背影》《跑道上的秋天》《腊八粥》,从花朝节写到冬至,苏州人的习俗也被写得鲜活可见,从“听壁脚”到“立夏称人”,从“煮茶赠人”到“做糕吃糕”,从“立秋吃瓜”到“端午龙舟”,伍子胥的端午纪念,白居易的白公祠,唐伯虎的桃花庵……
“地方戏”则不单单写苏州这一个城市了,几篇广州、昆明、重庆等游记,算是“番外篇”。值得一提的是详细介绍了苏州的“茶”文化,如《茶和茶馆》《茶花》《红茶绿茶》等。
苏州是文人的天堂,盛产文字。陶文瑜便是其中之一,生于苏州,长于苏州,写于苏州,他的诗也好,散文也好,字里行间都带有着浓重的苏州风味。
和京津文人(如老舍、冯骥才等)幽默犀利的京味儿不同,苏州的文人更温柔,朦朦胧胧罩着一层水乡的雾。“小桥流水人家”,他们热爱的是古道、西风和瘦马,收录的每一篇小文像一枚果子,玲珑可爱。他们坚守的苏州,坚守着文学的梦,正如书中所说“苏州是铁打的营盘,文人墨客就是流水的兵”。
有禅诗说苏州:人道我居城市里,我疑身在万山中。
苏州,江南水乡,吴侬软语。在读这本书的不久前,游过一次。 去过拙政园,尝过几碟苏帮菜,路过几座老茶馆,又恰好听到过几缕绕梁昆曲,觉得每样都很新鲜。 趁着记忆的新鲜劲,碰到这本书,该算是奇妙的缘分了。 不知道是文人气息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如果按照我惯常喜好来,剥剥皮,去去乱花迷眼的腰封,这真的算是素面朝天的书了。白净的木纹封面上躺着两节藕,右书红莲白藕四字,全毛笔。猜这应该是作者手迹了。然而即使是承担着迷惑人心之用的腰封,也没有担着刮妖风的职责来,因为藕色腰封上,除了烫印了一片藕,重书了红莲白藕、著者陶文瑜先生外,就是几行窈窈窕窕的小字。素极了。 在继续往下看,还是先放一放之间,我是犹豫的。因为,我幼稚却任性地认为看上去文人气息浓厚,那内里十之八九是老干部风,板正严肃且含蓄内敛。 人不可貌相,难道书就可以轻率判断吗? “我一生中经历的小学和中学都不在了,这对我的打击是很大的,也是祸不单行……再过几十年,我的后代们说起他们的先祖,还以为我是自学成才的呢”“当时猪肉是凭票供应的,所以几乎一个月也摊不着一次红烧肉。印象中在我们家,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父亲都是要烧红烧肉的,那一天是毛泽东的生日……回想起来我那时应该是脑子比较灵活的孩子,因为我记得曾经问过父亲,毛泽东阴历生日是几号?我们要不要也祝贺一下?”…… 果然,不能太武断。越读就越是入迷。陶文瑜先生虽是字画样样不落的典型文人,但文字却没有走清丽内敛风。苏州的风土人情、节日习俗,所有记忆中的老城都在不失幽默的文段中,一一道来。原来苏州城也上演过这么多出物是人非;原来苏州人评弹是这么回事,原来苏州人的财神称的是路头菩萨……说到这里,就憋不住好奇,文中笔墨同样浓重的关于茶与茶馆的那些事。 不知是因为我生在一个不南不北的尴尬地域,还是因为我没有长在沾着茶色茶香的旧社会,茶馆,乍一听,就是古的,旧的。一座一座旧式的建筑物,或楼,或台,或居,或阁,或园,镶着斗大的字的招牌,大抵就是自个儿想象中的茶馆;至于这茶馆内的,私自估摸着就像《茶馆》的黑白影片里闪烁的,是形形色色的人,寒暄来寒暄去,嘈嘈杂杂的,没个消停时间。 一位老者的话很是熨帖,“如果有人对我说某爿茶馆里还留着一个当初朱洪武喝水用的粗大碗,或是某一个朝代御厨房里的破抹布,我会相信而神往,即使买一张门票进去看看也无不可的,但这与喝茶是截然两回事。”如果是纯粹的喝茶,我想我是很难会想起往茶馆里窜的。我这么粗鄙的想法,大概看客是得翻白眼的。 但看了陶文瑜先生的茶与茶馆,想法开始动摇。“公子少爷眼里,茶馆是吃喝玩乐;吃讲茶的眼里,茶馆是翻云覆雨;唱戏的眼里,茶馆是花语弥漫……三教九流眼里,茶馆是五花八门的天地;七老八十眼里,茶馆是岁月里一个永恒的码头”,虽然如此复杂,但“茶馆是窗外的大千世界”,我们能拒绝世界吗? 同样,用幽默可爱的语言回忆着这么可爱的苏州的城与人,也是没法拒绝一读的。
《红莲白藕》读后感(三):香莲碧水动风凉,愿为生活非风景
我是笑着回忆着翻完了这本书。
虽然和作者相差了有三十岁,但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苏州人,他在书中记述的很多场景我确都经历过。
譬如作者回忆的三十年前和上海作家赵丽宏一起在太湖中游泳的事。赵丽宏我是印象很深,苏教版七年级语文上册的第一篇课文就是他的,题目我还记得,《为你打开一扇门》,只是不记得是打开了一扇什么门。我会印象这么深是因为当时我以为这是一位女作家,后来发现误解大了。扯远了。说回游泳。我大约也可以说,回忆起近二十年前在太湖中游泳的事,这样。这不是开玩笑,我在太湖中学会游泳时才六岁,算我现在虚岁二十五的话,就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可不是近二十年了。虽然和三十年的长度并不能比,虽然我六岁时游泳的印象几乎为零,故而这种回忆的感觉不免大打折扣;但是隔了二十年、三十年的时光回忆起这件事情,突然就感觉到了作者下笔的重量。而这种重量,因为自己的关联性回忆,又增添不少。
譬如作者回忆唐山大地震后妈妈摊面衣饼的事。摊面衣饼。这四个字用苏州话读来感到那么亲切。其实我们更多的是念作“面衣”,不会加上“饼”字。我是很怀念这样吃食的。一般在里面还要加上一种叫“香椿”的野菜,这种野草早些时候路边随处可以采到。我又可以开始回忆十多年前的事了。在我小学四年级,也就是十岁的时候,学校组织各班级去扫烈士墓,回来的途中很多女老师蹲在路边择野菜,我们就跟在老师后头学样,当然干这种事的都是小女生。每人带了一把野菜回家,其中很多不是香椿,是真的野菜。妈妈见了就说摊面衣吧,出锅的时候可真香啊。于是以后走在路边都会在草丛里挑挑拣拣,希望能采到一把香椿带回家摊面衣。其实香椿是在四月份的时候才会有,其实我现在根本,或者说当时也不会辨别香椿,我们只是跟着老师有样学样罢了。
譬如在点心谱这一章里作者罗列了种种苏州点心、小食,那就更有同感了。小馄饨、汤包、生煎馒头、梅花糕、海棠糕、刀鱼、鲫鱼、酱方……哦,还有藏书羊肉。让人不由得想起陆文夫的《美食家》。这个作者在书中也提到了,讲一个法国的作家看了陆文夫的《美食家》后专门来苏州吃顿饭。然后我老师和我说这个陶文瑜就是陆文夫的学生,我说原来如此。看来生于长于苏州的作家写起小说散文来,要是不说说苏州的吃食是不合格的。我对作者提到的鲫鱼吃法大全兴趣尤深,因为这又可以勾起我许多回忆。我们家里以前是专门在太湖里打鱼为生的,我从小到大也是吃鱼长大的了。但是其实吃的比较多的就是鲫鱼这种,因为卖价便宜,多吃点也不会心疼。常常吃,但是吃法比较单一。要么红烧,要么做鲫鱼豆腐汤。我看作者开头写的两种做法,“老蚌珍珠”和潘鱼,真个陌生。我看平常人家是不会这种做法的。
譬如种种。
看这本书,光是看到书名“红莲白藕”四个字,就可勾连起许多回忆。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文字与文字,回忆与回忆的勾连里,我读出了作者的叹息和告诫。
某日,作者在听昆曲之时写下了二首小诗,第二首如是:远香堂上《牡丹亭》,远香堂下剥莲心。香莲碧水动风凉,不是生活是风景。作者自言虽在昆曲一唱三叹的背影下无限接近古人,然而这样的晚上不是我们的生活,只是欣赏的风景。
我总算明白作者不厌其烦写下许多生活琐碎、经年往事,只是担忧曾经的生活变成回忆中的风景,或口中的谈资。尽管下笔之时,回忆已成谈资。
香莲碧水动风凉。这曾确是我的生活。我们的生活和欣赏的风景距离这么近,在还记着的时候更应该好好感受啊。
《红莲白藕》读后感(四):江南水乡 人间烟火
看到“红莲白藕”这四字,就让人想起了江南水乡——红莲、青荷、白藕,美哉妙哉。这再一打开细读,讲的可不就是江南水乡,而且还是那个轻易就让人魂牵梦萦的苏州。
作者陶文瑜是地地道道的苏州人,苏州文人。这本书中描述的就是他眼中最为真实且生动的苏州和苏州人。全书分为五小辑:青石弄记、点心谱、七八十年代、逢年过节、和地方戏。作者用散文这种形散而神不散的体裁,从身边的朋友谈起,再以“江湖吃客”的身份聊聊美食,写写过去的苏州,聊起苏州的节令习俗,最后又“虚晃一招”题为讲“地方戏”实则讲看戏时不可或缺的茶。既有文人的犀利和敏感,又有江湖吃客的放浪形骸,还有天真无邪的赤子之心,这些种种借由文字交织在一起,呈现出一位形态丰满的苏州文人形象和一个氤氲着袅袅烟火气息的苏州。
读着读着,总是能联想起当年那个咏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五柳先生,出世入世,恬静自在心中。比如,谈及文人身份,大大方方,更在意和朋友一起相聚而不是这些由别人贴在身上的标签。又如,说起震泽镇上一绝的麻花,赞不绝口,可转念又一想“做麻团学好了手艺就是一劳永逸地重复,写文章还要一天到晚地挖空心思,但我还是欢喜现在的人生,写写画画,苦了累了,跑到震泽歇歇脚,尝尝麻团,这样的日子,我很知足。”谈起《苏州杂志》,又有“当一个社会健步如飞往前走的时候,《苏州杂志》就是让大家停下来看一眼我们走过的路,那些永不再现的过去。”这样充满情怀的理想。从吃饭、朋友小聚等等琐事中看见蕴含其中的小哲思,却又用三言两语,幽默又自嘲的说开来,读来轻巧,回味无穷。
说到吃,作者虽拜在华永根先生门下,可用他的话来说,他不是学怎么做菜,学的是“美食的来龙去脉”,尝在嘴里的是“蔬菜和荤菜的喜怒哀乐”。所以你看,作者笔下的苏州美食都是活灵活现,带着生命力的。说汤包,说到最后大手一挥,呼吁道:“我要说的是,广大人民群众需要盒饭,也需要汤包啊。” ;写生煎馒头,居然上升到要问自己“人一生能遇上多少好的生煎馒头?”,还不禁感慨万千;写石家饭店的三虾豆腐,调侃自己每年夏天都要抽空去吃,“似乎是出席婚礼的佳宾了”……你别看作者自诩为“江湖吃客”,可在吃上是一点不含糊,吃红烧肉轻松就分辨出好坏,还有自己的“三不吃”原则,真到写苏州吃食的时候,又能写出如上这栩栩如生的鲜活劲儿,又迷人,又潇洒。
可他一转眼又去写儿时回忆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题为《有线广播》的一篇,在当时有线广播既可听新闻、放样板戏,还可听歌,在“我”眼里可谓是很了不得了,父亲也严肃叮嘱我们,不许去碰它,可当“我”一人在家偷偷打开收音机时的心理活动居然是“感觉从那一刻起,自己是一个混在好人中的一个坏人了”,一位天真活泼的小朋友跃然纸上,让人忍俊不禁。
接着,又一一细数了苏州的节令习俗,正月初一、闹元宵、清明、立夏、七夕……春夏秋冬都写全了,写全不惊讶,关键是这写的是苏州的四季,是在这个江南水乡中感受到的独属于它的四季变换,以至于得出“就是这样的四季变化,才有了丰富多彩,就是这样的丰富多彩,我们才活得有滋有味了”这样的感叹。
还没有结束,作者对茶也颇有研究,关于这茶事从传说中的神农氏一直写到民国,从广州、香港写到了天津、西安,最后写回苏州,在园林里喝茶才方为一个人喝茶的最佳状态,这怕是只有在苏州才能达到的境界了。
这位陶姓苏州文人,磨墨写字、展纸丹青、江湖吃客、园林喝茶,正可谓多才多艺。多才多艺的文人不少,可如此这般有才又有趣的灵魂怕是不多见了。
红莲白藕,这写的说的,读的品的,不是湿漉漉又多情的惯常江南,而是鲜活生动烟火气十足的梦里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