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嵇康:声无哀乐论》读后感1000字

  《嵇康:声无哀乐论》是一本由吉联抗 / 嵇康著作,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92图书,本书定价:0.79,页数:,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嵇康:声无哀乐论》精选点评:

  ●嵇康在论证的时候是混淆了物理的声音和音乐之间的差别,物理的声音当然是没有哀乐的,但音乐是作曲家创作出来的,怎么会没有哀乐呢。一个是人创作的产物,一个不是人的创作,这是很大的区别。但嵇康最擅长分析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去不做分辨了,他用物理的声音的特点来代替了音乐的特点,使人感觉他言之凿凿,很有道理。这是一点。其次,是否一定就是“音声无常”,仍然是应该问一个为什么的,不应该贸然接受这个前提。因为这是应该区别来看的。从音乐创作的无限自由的空间而言,音声当然是无常的。若从哀乐之情在乐曲中的风貌而言,又有着大致的规范。其三,按照嵇康的推论,既然自然的声音不出于人的创造,那么声音与人的关系就局限在声音和接受者间的关系了。

  ●在图书馆的书上乱写乱画的人,怎么不去死啊。。。。

  ●声无哀乐

  ●...唯心与唯物的诡辩..

  ●参看

  ●嵇康争辩的“声无哀乐”搞得跟白马非马一样;阮籍《乐论》中规中矩;吉联抗做书一般...就是做得早、做得多而已。

  ●男神!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为了论文专门淘得二手书

  ●手头这本80年印刷版 书号:8026 2096 标价:0.52元。

  《嵇康:声无哀乐论》读后感(一):笔记

  秦客与东野主人辩论,“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

  在儒家的观点里,国家的治理状况表现在人民所演奏的音乐状况中,国家治理有序,音乐就会安乐,国家治理无序,音乐会表现出哀思。

  嵇康的第一组辩论:

  1.声乐的客观性:不会因为人的内心变化而改变。

  2.音乐和人的情感之间没有一一对应的必然观点,情绪是有常的,声乐是千变万化的,不可能有人听见音乐就能辨别出对方的感情。

  3.声乐不能让人产生人的内心中所没有的感情,只能人内心中激发感情。

  第二组:

  爱恨是一种跟对象有关的感受,而哀乐是对生活整体的感受,非对象化感受。

  第三组:

  吃辣会流眼泪,伤心会流眼泪,眼睛进沙子也会流眼泪,如何从眼泪去辨别他的心情呢?

  第五组:

  小的哀乐人会表现出来,大的哀乐反而没有什么表现。

  《嵇康:声无哀乐论》读后感(二):一些说明

  据说,吉联抗先生编写了一套各个朝代中国音乐思想的文论集。我没看到过……这本书也是“传宗接代”传下来的。经过两代人到我手里,依然崭新崭新。打开书,通篇的繁体。想起考论文的时候老师在下面说,我们XX法XX条中规定,除非是照片,中国不能出现繁体字文本。当时很疑惑,现在依然疑惑,经常觉得这是一种文化阉割。这本书也没有再版过。是因为繁体字的关系吗?

  说真的,我很想问:这些书,怎么就再也不再版了呢?

  本书除了嵇康的《声无哀乐论》和《琴赋》外,还加入了作者的《〈琴赋〉探绎》和阮籍的《乐论》。作者的意思,是把阮籍的思想和嵇康作一下比对阅读。

  即便这么本仅仅是这本注释魏晋时期音乐思想的书,依然带着些许的政治色彩。书第十页即《音乐家嵇康及其音乐美学思想》的最后一段是这么写的:嵇康“声无爱乐论”的音乐思想,今天来看是错误的,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则是他不为传统思想束缚,进行独立思考的结果。我们应该从他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坚决清除各种反动阶级的观点和方法,遵循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对今天音乐思想上存在着的各种外来的或者传统的束缚进行独立思考。

  而关于“错误”,在第九页,同一文章第四节中说到了一点“先王立乐之意”。作者在此大做文章,认为这是儒家思想的体现,它是与嵇康本人反对“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儒家传统音乐思想”相悖的。在此,我倒是挺有疑问:在我的印象中,嵇康反对的并不是“……儒家传统思想”,而在于作为这个短语的形容词“为阶级服务” 。其他的,嵇康是个相当矛盾的人,事实上他的生活作风也有一套文人似乎“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思想的体现。八卦没什么好说的,若是有人关注,自然会知道。

  还是衷心希望这些80年代-90年代的好书可以有重见天日之际,现在那些国外的著名著作也能早早在大陆翻译、出版。而我们的阅读、理解能力也能更加不为一些外力所干扰,读到更为澄澈的历史和思想。

  《嵇康:声无哀乐论》读后感(三):嵇康之死有感

  先说读完的感想: 魏晋时代不与政治为伍也是很难的,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竟是一种奢求; 统治者为了统治塑造了竹林七贤; 一个人的在所处时代卑微如蝼蚁,于历史沧海一粟,都是统治者手中的棋子工具,但这些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嵇康死广陵绝,对专制制度无声的反抗至此终结。 春秋战国以后整个社会慢慢进入了大一统专制状态,程度时深时浅,但总体趋势是社会阶层和运作方式逐渐固化,通过压制个人的一些基本权利来实现,在嵇康时代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三国后期魏逐渐有了绝对实力,司马家族也逐渐取代曹家成为魏的实际控制者。司马家想统一全国必须集北方所有力量,必须控制住每个北方个人,灭蜀吴就易如反掌。而嵇康生性散漫,无拘无束,不愿受到权势打扰只想过真实平静的生活,并且一生都在实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所代表的生活观与司马家完全对立,且骨子里无视司马昭和钟会、无视统治阶层,大环境下这种另类的生活方式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仍有众人追随他,如果人人都独立于权势之外,能够维护自己的独立人格和心灵自由,对统治者来说这才是最可拍的,让民众有了逃脱控制的可能,掌权者自然杀之后快。 嵇康被诛杀最实际的罪名就6个字:“负才乱群惑众”,自负有才,祸乱群众,诱惑青年,跟苏格拉底罪名一样。这样的人和他们的社会影响力对所有统治者都是可怕的事情。 竹林七贤原是一场成功的创意宣传计划,竹林七贤后人想象成分居多,真正确定竹林七贤已是在嵇康死后百年。北方世族衣冠南渡后生活相对安逸,弱化嵇康政治态度,反而以酒引发文人对大隐隐于市的自在豪情。世人将嵇康看做思想自由的一种象征,却只敢将这样象征自由的人变成一种符号,变成一种故事进行传唱,始终做不到身心如一如嵇康般的自在生活。 后人借着前人的故事来了解从前的事和人,这些故事大多都是许多元素杂糅在一起的,真实性不可考究,但确实,我们都愿意看我们想看的东西,尤其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在思想逐渐固化的时代,人对于过去的反思都寄托在了这些不可过分考证的故事里,喜欢一个只好饮酒作乐的知识分子,总比崇拜一个不与当权合作的高洁之士更能让人放心。 一代名士清高孤傲导致杀身之祸,只留下后人一声叹息:不知风度为何物,古痴今狂终成空。可是还有更多的人连一声叹息都没有就此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从另一个角度说至始至终保持初心、怀揣崇高理想不被世俗所污的人在历史长河中永远不会被遗忘,任何时代的人都需要精神支柱。

  《嵇康:声无哀乐论》读后感(四):声无哀乐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问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训,请闻其说。

  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幅天地合德,万物资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无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古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因事与名,物有其号,哭谓之哀,歌谓之乐,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其哀乐之怀均也。今用均同之情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哀切之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而后发,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自己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止,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夫喜怒哀乐,哀憎□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于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则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则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而后发,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赃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后叹美耶?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察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者,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为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起,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耶?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耶?

  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哀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后世,襄娟之巧又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之无常,锺子之触类,其果然耶?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自。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叹息,斯所以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道,理已足,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耳。又难云:「哀乐之作,由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以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谓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犹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耶?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照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庸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只,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音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斯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出,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熏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易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汁,踧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簁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耶?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者也。金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贤人理其管弦,尔乃雅音得全也。顺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以水济水,孰异之哉?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知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其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主人答曰:吾未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耶!夫鲁牛能之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鸟兽皆能有知,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解其语而论其事,犹传译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入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焉。或当与关接,识其言耶?将吹律鸣管,校其音耶?观气采色,知其心耶?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趣举一名以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耶?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耶?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损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耶?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博物多识,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耶?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耶?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耶?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由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谭而不能令内□调利,由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慧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得之于考试,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其者从而称之哉!

  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余。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琴声则叹慕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

  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所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节数,故使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中古骇心,故闻鼓之音,则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闲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役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专散为应。譬犹游观于都肆,则目滥而情放;留察于曲度,则思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近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而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耶?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耶?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

  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重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因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声音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耶?

  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感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知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耶?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另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无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

  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旦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也。盖闻齐楚之曲者,唯□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应其度,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精壹而思专耶?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之矣。

  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而笑,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怡然自若,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抃不及舞。由此言之,舞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行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变,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之哀而不识乐乎?

  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则移风易俗果以何物耶?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滔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魏之音,击鸣球以协神入,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移易,奚由而济?愿重闻之,以悟所疑。 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后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舞以宣情;然后文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成,穆然相爱,犹舒锦布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然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协,人知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本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不可绝,故自以为致。故为可奉之礼,致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着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使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始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醡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口,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诚,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盘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而言,心感于和,风俗壹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本站资源来自互联网,仅供学习,如有侵权,请通知删除,敬请谅解!
搜索建议:哀乐  哀乐词条  读后感  读后感词条  1000  1000词条  
美文

 知恩报恩为人尔

 《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二千五百人,菩萨摩诃萨三万八千人俱。尔时,世尊引领大众,直往南行,忽见路边聚骨一堆...(展开)

美文

 人生的本色

 人生就如同这万紫千红的世界,它的本色也就是来自于每一个人个体物质的本色。  本色是做人的原则。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本色,也就失去了做人的原则。人生一旦丢弃了本色,...(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