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沿》是一部由刘湘晨执导,纪录片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河沿》精选点评:
●这导演饿着肚子亲自给我们上讲座,看片子。拍的挺好,是我们南方看不见的一种风光,风土人情也很不同,导演人也很实在。
●原生态的纪录片 GOOGLE EARTH 中大河沿很有意思 沙漠中央的一小点绿洲
●请问你们在哪里看的啊我怎么都找不到
●2012年3月23日-24日20:00-23:00,ANU,ETC三楼报告厅,刘湘晨老师的小型影展会,四部片《太阳部落》《驯鹰人》《大河沿》《献牲》(布伦口,入校后拍摄,2011),特此铭记。不能投到刘老师门下,其遗憾几乎已相当于做不成武大学生的程度了。本片我没有看前半部分,有机会一定补上。
●达里亚博依人
●看了一遍又一遍!荒凉的沙漠,壮美的胡杨,悲凄的配乐,极度贫困又质朴的达里雅布依村民们...好在2019年,政府已将村民大部免费安置于县城附近英巴格新村。那里生活环境和交通都会有质的改进。希望村民能逐步走出闭塞和贫困,开启新的生活!
●好奇除了馕,他们平时还吃什么
●只有人在动,这里的景色静止。
●结局突然。
●于田县的克里雅河深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最深处,在河边的绿洲生活着与世隔绝的克里雅人。这部电影是刘湘晨老师在拍《阿希克》间歇时拍的,与阿希克的激烈澎湃相比,这部更加舒缓沉重,更加着重的是人与大河和沙漠的关系。
《大河沿》影评(一):每一帧画面都美得让人窒息
昨天发着高烧,在纪录片频道上看的
没有什么跌宕的剧情
整部片子就和大河的水一样缓缓地流过
85岁的维族老人和他的家族,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世代生活
美丽的大河沿,每一帧画面都无需修饰,没的就像是一幅画
但是这里确实如此地贫穷,干旱缺水
记忆里反应维族人的片子很多都有着吐鲁番的葡萄,热情的舞者,激昂的乐曲,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悲壮到让人心痛
《大河沿》影评(二):传承
曾经有一个故事,说有个记者问放羊的小孩,为什么放羊?答:为了挣钱,挣钱干啥?答:盖房子,盖房子干啥?答:娶媳妇,娶媳妇干啥?答:生孩子,生孩子干啥?答:放羊!
这个故事应该都看过了,网上流传好久的段子了。看过也就一笑,这可能发生在解放前的某些落后地区,万万不会想到现在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
整个片以赛迪肉孜老人为中心,从老人延伸子女到孙辈乃至玄孙辈。老人在六岁时父亲过世后留下几头羊,从那时候开始放到现在也算是放了一辈子的羊。而孙子则是十二岁开始跟着老人,也放了八年的羊,比老人幸运的是他至少还有人教着怎么放。
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孙子将会继续呆在沙漠腹地放羊,这和上卖弄的段子如出一辙。也无法评价好坏,就算孙子出去了到城市打工到最后也不见得是好事。
这部片子中导演好像没有表现出特别想要传达某种思想的倾向,而只是将老人一家在一段并不长的时间内的记录做一个记录和展示。对于我这种对他们的生活完全不了解,自己从小的生活和那样的生活可以说也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所以这部片对我来说也是了解那样的地理环境中人们的生活的媒介。
他们吃的是一种馕,先将面饼用细沙覆上,然后将炭火覆盖在上面。熟了取出后用刀刮边缘,并敲打震去沙子。这是种外皮较硬的面食,里面好似没有夹心,相信味道至少不会很丰富。除了命名仪式上他们还吃了羊肉,手抓饭和另外一种贴着炉壁烧制的馕外,他们平日的饮食好像就是这个,我也基本没见到他们吃这个还有什么喝的相配,相信这应该也是缺水造成的。老人对他的玄外孙女说这是你以后将会吃一辈子的食物,将伴随这个小女孩一辈子的又何止是这个沙馕呢?
生活也比较隔绝,要买点大米,油之类的生活用品都是让过路的货车司机捎带,命名仪式宴请别人也得开车到村里接来才行。其实这种隔绝的生活在我看来还挺好的,好似桃花源般。不过这也是我一个非原住民的一种蛋疼而已,真住了估计就该抱怨不能洗澡了。
现在和老人住在一起的长辈有个特点就是感情史还挺丰富的。老人本身结过三次婚,老人的女儿也是有两三次,而外孙女更是离了后怀了一个已婚男人的孩子并且还生下来了,这无论是在片中的落后的落后地区都是会被人闲言碎语在背后戳脊梁骨的。老人在听闻孩子的父亲不会在命名仪式上来的时候老泪纵横,片中另一次流利就是老人第一次抱着孩子的时候。以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什么都看透了的时候,他还是为这些生命的诞生和后辈遭受委屈而落泪。
这是个对比与城市来说略显落后的地区,而且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处于塔克拉玛干的腹地。可以说在可预见的未来这里也不会变成一个适宜人们居住的环境。那里的人们似乎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守沿袭着祖辈人的生活,二是出去到别处经济更发达的地区。老年人都留守者,但是老人的孙子似乎是想到外面去。当然现在孙子还住在那儿,不过就像老人最后说的,当他去世以后他们的生活将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孙子留守也许是孙子的出走而这种传承下来的生活也将消失。
这部片子拍得很美,我同学调侃说都可以当摄影教材了。看出来的效果,导演的器材一定也不错。好器材配上导演在构图和光线上的把握,出来的画面都很美。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老人的外孙女生完孩子后躺着,旁边的炉火照着脸,四周又是黑暗的,刚好DVD好像卡了一下,画面定格在那儿。好美!原谅我词汇的缺乏,但是当时心里冒出的就是这个词。仿佛中世纪欧洲油画的美感,同学说要是配上用胶片在屋里昏暗的光线出来的颗粒感就更漂亮了。还有一幕就是另外一个孙子来帮忙,一个画面就是仰拍,近景就是驴的脸,占了画面左边的一半,另外一边远景就是那个孙子,这个画面单独列出来也很吸引人眼球。要是有这个片源高清版做截图也能出来不少让人惊艳的图片。
《大河沿》影评(三):大河沿的新生儿(转自《南方周末》)
纪录片人刘湘晨立志为新疆每个有标志意义的地点拍一部人文纪录片,历时两年制作完成的《大河沿》即是该计划中的一部
赛迪肉孜老人这辈子一共娶了3个老婆,第一个死于难产;第二个40岁病故;第三个与赛迪肉孜生活了12年后离婚了。赛迪肉孜有10个孩子,前5个孩子都是刚生下来就死了,后5个活了下来。
在刘湘晨摄制的人文纪录片《大河沿》里,赛迪肉孜谈及生生死死,语态淡然。而当他的外孙女生了个孩子,老人却哭了不止一次。
这个孩子该不该生?
影片由正在解冻的克里雅河切到沙漠里,胡杨火焰噼啪作响的炉坑前,一个女人正在烤馕——本地人称这种馕为“库麦其”。赛迪肉孜老人喃喃自语:“我没见过爷爷,我6岁时父亲死了,只留给我一群羊,我今年85岁了,一直在这里放羊。”
克里雅河从昆仑山北麓冲下来,在于田绿洲短暂亮相后,就一头扎进沙漠不知所终。两年前的春天,刘湘晨沿河而行,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二百多公里,到了一个维吾尔语叫“达里雅博依”的地方,汉语的意思是“大河沿”。
刘湘晨带着助手来到了赛迪肉孜·巴拉克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赛迪肉孜老人乐得满脸皱纹,在他的指挥下,家人腾出了一间大屋。
第一天到赛迪肉孜家里,老人请摄制组上炕吃饭,大家纷纷脱鞋。赛迪肉孜老人连忙说,不必了。出于礼貌,大家坚持脱鞋。只有刘湘晨穿着鞋一脚踏上炕去,还招呼大伙:“别脱了,赶紧上来。”大家只能穿着鞋子走到炕上围坐下来。
老人把餐布铺好,拿起刀子刮掉“库麦其”上的沙,把分好的面饼送到每个人手里,第一块就送给了刘湘晨。一顿饭下来,赛迪肉孜老人对刘湘晨的信任就明显超出他人。
事后老刘说,老人喜欢他是因为他懂事:“每个人的礼貌都不一样,人家坚持让你穿鞋上炕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想,你鞋里满是沙子,好几天都没洗脚,脱了鞋吃饭合适吗?”
老人看到监视器中自己砍柴、放羊的样子,乐得像个孩子,没事就带着刘湘晨转悠。十几天下来,素材拍得差不多了,摄制组准备打道回府。老人突然偷偷跟刘湘晨说,我外孙女要生孩子了,这事伤脑筋哪。
摄制组在老人家进进出出,都知道热比汗要生孩子了,喜事怎么会伤脑筋呢?难道是因为家里卫生条件不好?
老人说,热比汗和孩子的爸爸没有婚姻关系。外孙女挺着肚子回到家里,他本来很生气,想让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女儿和外孙女都不同意,一家人僵在那里。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生了孩子,这算怎么回事呢?
刘湘晨决定留下来记录这个新生命的诞生。“不全是为了拍片子,也是为了不辜负老人的信任。”他说,“且不说在南疆,就算在内地农村这也是不可外扬的家事。”
孩子的爸爸不来了
23岁的热比汗坐在土炕上告诉刘湘晨:“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堂哥,我们一起生活了28天,有一个孩子。”她指着肚子说,孩子的爸爸原来是司机,专门从于田县往沙漠里贩东西,自己13岁时第一次见到他。
与堂哥分手后,漂亮的热比汗离开沙漠,到了热闹的于田县,又遇到了那位司机,两个人就好上了。“孩子的爸爸说,他有家庭,还有两个孩子。他让我自己看着办,我决定还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热比汗说。
热比汗鼓着肚子穿越二百公里沙漠回到家中。妈妈支持她,这让她很安慰,可是外公一直在生气,不听她说话。
刘湘晨把录好的画面放给赛迪肉孜老人,老人看后一言不发,虽然口头没说什么,老人家却忙活开了,羊放得更勤了,柴砍得更多了。
热比汗生孩子那天,赛迪肉孜一会闭目祈祷,一会出门散步,当孩子的哭声响起,老人拉着刘湘晨颤颤巍巍地进了产房。
镜头中,孩子的姥姥满手是血,捧着新生女孩对父亲说:“人都是上天创造的,都一样。”
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就用这个理由支持女儿把孩子生下来。如今孩子降生了,当初坚持要把孩子打掉的老父亲也来看了,四世同堂共享天伦,孩子的身份也就不重要了。
热比汗的奶水还没下来,孩子的姥姥解开衣襟喂孩子。热比汗躺在炕上看着妈妈问:“还有奶吗?”“早就没有了,但还能感到孩子在吸,很有劲。”赛迪肉孜的这位女儿今年41岁,18岁那年她生下了热比汗,21岁时离婚再嫁,27岁再次离婚后一直住在父亲家里,对自己没能生养很多孩子她始终满心遗憾。
孩子的姥姥把孩子擦干净包好,用烧热的沙子盖住。赛迪肉孜坐在孩子身边,深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嘴里念念有词。老人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本来我很生气……生孩子就是在生死线上走一遭……如果结了婚,有个男人在身边就更好了。”
又过了几天,摄制组雇用的当地司机、对克里雅河沿岸沙漠了如指掌的日杰夫从于田县城回来了。自从日杰夫出发之后,赛迪肉孜老人坐卧不安,有事没事就到门口张望。沙漠行车都是没准儿的事,从老人家到县城,运气好的话两天就够了,运气不好,比如河流泛滥,耽搁几天是常有的事。
日杰夫下车之后,直截了当地说,孩子的爸爸不来了。
老人没问原因,自顾自地说,阿尼扎(命名仪式)还是要搞。
她叫麦地那汗!
阿尼扎要办,而且还不能凑合。赛迪肉孜老人突然固执起来,他让孙子写好请柬,请日杰夫发给沿河上百公里的左邻右舍。最近的邻居住在30公里之外,赛迪肉孜已经11年没去串门了。
老人的女儿从克里雅河提回浑浊的“拉依苏”(泥汤子),彻夜沉淀后桶底积了厚厚一层泥。她把一口袋面粉倒进盆里,用澄清的河水和好,开始在院子里的馕坑边上打馕。当地窖式的馕坑里贴满了馕,胡杨火就烧起来了。
热比汗也从炕上起来帮忙操办。她不能出门,就在家里的炉子边上打馕,馕打好后平放到火坑里,再用火炭把馕埋住。一会儿麦香就从灰烬中飘出,馕熟了,热比汗用刀背敲去馕上的沙子,哒哒作响。
阳光从贴近屋顶的那扇小窗户移走之后,屋里漆黑一片,电灯亮起来了,一家人继续忙活。前几年政府给他们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机,赛迪肉孜家里也有电视机,但那是专门看木卡姆VCD的,此地没有电视信号。
除了电灯、电视这两样电器之外,赛迪肉孜一家的生活跟古代没什么两样。春天刮风的日子,大河沿沙尘漫天伸手不见五指,大风过后,羊就是一群行走的沙丘,边走边掉沙子。夏天,沙漠能把鸡蛋烤熟,连风都是火热的,人们一连个把月憋在屋里。冬天干冷得要命,赛迪肉孜家的炕上堆满了折叠整齐的被子——其实用不了那么多被子,但花花绿绿的被子能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它至少能让人与自然隔着那么一层,被子之中是温暖和安全,被子之外是浩荡天风。
关于大河沿有着很多传说,前些年竟有媒体称,此地生存着“野人部落”。这让刘湘晨对“原生态”这个火热的词汇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猎奇心太重的‘原生态’,目的是为了‘原生态’,还是为了表现自己?”因此,大河沿的“原始”没有成为刘湘晨的主题,他关注的还是人本身——人都是一样的,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平心而论,在大河沿猎奇也不算太过分。这里确实非同一般,有不少老人终生没离开过沙漠,有一位老人鼓足勇气乘车到了于田县,一进县城就听到了广播,吓得不敢下车,直接又回到了沙漠。不过年轻人还是希望离开沙漠的,热比汗就是这样。
日杰夫拉着客人来了,一下车他就当着大家的面告诉老人:“孩子爸爸去乌鲁木齐了,至少得二十多天才能回到于田,他说不用等他了。”老人应该会暗暗感激日杰夫,这句话是说给大家听的。躺在炕上的热比汗却捂住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一只小羊被带到了屋里,大家正襟危坐,只有老人站着,双手摊开,念着经文。
新生儿包在花花绿绿的被子里,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盛装。老人抱着孩子,嘴里说:“右耳进入的是圣训,左耳进入的是天使带来的名字。”
有人焦急地问:“她叫什么?”
“麦地那汗!”老人得意地回答。
你一辈子都要吃这个
阿尼扎过后,“库麦其”端上来了,抓饭端上来了,当地名菜“卡瓦甫”也端上来了——只有隆重场合才会制作这道菜,方法是把羔羊肉切成块,塞到羊肚子里,用烧热的沙子烫熟。
老人掰下一小块“库麦其”,嚼成糊喂到孩子嘴里,慈爱地说:“你一辈子都要吃这个,这是你吃的第一口。”
热比汗精神明显振作起来,她和妈妈坐在一边讨论着自己和孩子的前途,她已经决定,身体恢复后回到于田县城,她问妈妈:“如果他真的变心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老人18岁的孙子乌布力也住在他家里,这位小伙子一天难得说一句话,从表面上看,除了放羊之外他没有任何想法。他说,爷爷死了我就接着放这群羊。
在老人看来,热比汗离开沙漠只是一个意外。他坐在炉子边教训孙子——想当一个好牧人可不容易,那得靠经验。乌布力默默地听着,不置可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热比汗生孩子这件事,就像掉进克里雅河的一粒沙子,激起一圈微澜,又迅速恢复平静。
那天没有拍摄任务,吃完早饭,刘湘晨的一位助手就跑到沙漠里“寻宝”。午饭之前,那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搬回一件金属器皿,边擦汗边说:“瞧瞧,一点损伤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
85岁的赛迪肉孜老人踱过来,笑着说了一串维语。刘湘晨听了,讪笑着对老人说了些什么,又回头对那位助手说:“从哪搬来的放哪去,那是人家的锅。”小伙子愕然辩解,刘湘晨说,这口锅不是扔在那儿,而是放在那儿——夏天河水把这边淹了他们就到那边做饭吃。你把它搬过来,等发大水了你来给人家搬过去?
小伙子尴尬地端起那口铸铁大锅向沙山走去,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刘湘晨打趣地说:“不怨你,我也没想到赛迪肉孜家院子这么大。”赛迪肉孜家的“院子”究竟有多大?乌布力在“院子”里放羊,晚上走远了来不及回家,就和羊群一起在“院子”里露宿。
乌布力不总是沉默的,他独自放羊时曾在镜头前高歌:“我生下来就见到了姑娘,最美的那个姑娘,挠着我的心,让我流泪。”
片子结尾,赛迪肉孜带着孙子去挖土盐。他们用锹在沙地里探索,碰到石头一样坚固的地层就挖下去,孙子弯下腰搬土盐,腕子上的手表闪着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