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大脑》是一本由[美] E.L.多克托罗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页数:17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安德鲁的大脑》精选点评:
●我对绝望有了新的认识 安德鲁还是被囚禁在某个地方 这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我想他再也无法承受更多 他不用再担心女儿受到来自自己的伤害 他不会害怕 不会受伤 他非常的安全
●多克托罗最后的文字游戏。虽然不再有美国梦的框架,但梦境的痕迹却越发鲜明。第一章非常棒,读来相当过瘾。或许我仍要用自己关于多克托罗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来评价这本书——“让我们明白自己的感受”。又及,虽然我不喜欢马克吐温,但本书在叙事结构内容上多少有致敬马克吐温的意味。
●如果不能看清认知与现实世界的关系,那么人将自始自终活在“监狱”中…
●并没有宣传中所谓的那么极富实验性,只是叙事主体的不断游弋,对理解文本并未制造太多障碍,心平气和的一部作品。
●goodreads评分3.2。有读者称这是该作者最差的一部小说。 套上了一个“科学”的套子的私小说。没什么情节,确实絮絮叨叨。 作者的想法也许是好的,但是岁月不饶人,力不从心了。
●20180605——49;尽管头痛,依然没有被叙事主体的不断变化所干扰。或许有了《尤利西斯》打底,主人公怎样的絮叨与神经质都不足为奇了。
●一名等待戈多的老人
●这部实验性小说的写法和有点凄惨的故事还是比较吸引我的
●相信科学
●多克托罗写的“人生”都带着不同的悲剧色彩,安德鲁的悲剧就是:他认知到了自己大脑的存在,而且最擅长的就是对现实撒谎,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大脑”的存在时就是悲剧的开始,因为等于发现了自以为的“自我”被自以为的“假象”所监禁的事实
E.L.多克托罗最后一本极富实验性的小说。 安德鲁在叙述中流露出对大脑(认知) 、对自我的怀疑和绝望,无法信任自己的理智。他 甚至开始用第三人称观察自己,对自我意识是否真的存在提出了荒诞的质问。而对美国 社会的黑色讽刺也贯穿全文:安德鲁是否与那个最糟糕的美国总统是大学同学、而纨绔 子弟的总统是否在白宫策划一场针对人类集体大脑的阴谋,都需要读者在迷宫般的阅读 中去侦测、选择各种可能……
接连遭遇不幸的认知科学家安德鲁喋喋不休向精神科医生回忆自己的厄运:自从小时候 的他导致了一场车祸之后,他的人生似乎在不停地给他生活里的人造成灾难。由于喂药 不当,他杀死了和前妻玛莎所生的女儿;他弄断朋友的下巴、砸伤朋友的脚骨;他让自 己的宠物狗被人生吃;他的教职朝不保夕…… 在他遇到第二任妻子布萝妮之后, 他卑微地相信自己的厄运终止了。但一切在去加州拜访了布萝妮以马戏表演为生的侏儒 父母后再次万劫不复——安德鲁意识到可能正是自己的忧郁反常、虚无主义让他的年轻 妻子选择了自己。而刚刚为人母的布萝妮在“911”那天接到旧情人的电话,就此失踪。 出于对自己命运的恐惧,安德鲁在一个大雪天里将自己和布萝妮的孩子放在了前妻玛莎 的门前……
《安德鲁的大脑》读后感(二):创伤的隐喻
E.L.多克托罗(1931-2015)是美国最杰出的后现代作家之一,在近60年的创作生涯中,几乎包揽了美国所有重要的文学奖项。他在83岁时,依然笔耕不辍,完成了他的最后一部小说《安德鲁的大脑》。在这部迷人的小说中,无论是对叙事边界的开拓,还是对人类认知局限的探索以及对后“9·11”时代的隐喻,都让人惊叹和深思。
多克托罗擅长口语体小说,他把小说中的各种声音组合成奇妙的交响乐。《安德鲁的大脑》以认知科学家安德鲁与其精神治疗师的对话构成主要的叙述方式,小说以“我”为读者介绍我的朋友安德鲁——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狂家伙开始,在安德鲁与“我”——一位精神治疗师通过聊天、信件及电话等多种方式的沟通中,清晰地还原了一位经历了“9·11”丧亲事件普通人的不幸故事,如作者所言:“这个故事有点凄惨。”
安德鲁离婚后绝望万分,幸运地是他遇到了真爱布萝妮,两人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妻子还为他生下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儿,但“9·11”却突然且偶然地摧毁了这个美好家庭的一切。看到最后,渐渐地同情理解了那个抱着孩子出现在前妻家门口的安德鲁。
虽然多克托罗一直抵抗“历史小说家”的标签,但他的小说创作跨越了南北战争直至当代美国的不同历史时期。《安德鲁的大脑》以“9·11”事件为背景,“9·11”事件是美国乃至人类历史上的重大惨剧,深刻地改变了美国以及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格局,成为世界级的创伤。与以往作品不同的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安德鲁并不是历史人物,而是一个虚构的认知学家,这恰好表达了多克托罗的创作意图:认知学家在经历这样的创伤后也会失去理智,那普通人更不会幸免于难,小说中的故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经历“9·11”事件的普通美国人身上。
多克托罗借安德鲁的故事,探讨了人的认知和记忆。如果能够弄清楚我们的大脑是如何思考,怎样产生思想和情感,这将是伟大的成就。小说中,安德鲁就指出:
如果是我的大脑在思考,那么我该如何思考我的大脑呢?
思考大脑将会引发巨大的灾难,如果我们理解了大脑如何运作,那么电脑就可以仿制我们的大脑和意识。在小说的最后,安德鲁问医师:
大夫,告诉我,我是一台计算机吗?我是一台被赋予了意识的计算机吗?被赋予了噩梦、知觉、悲伤和渴望的计算机?
医师回到他:不是,安德鲁,你是一个人。而这时安德鲁却说出:好吧,知道你会那么说。安德鲁的回答颠覆了整个故事,多克托罗运用特别的叙事方式,模糊了真实与想象之间的界限,因为是创伤改变混乱了安德鲁的认知和记忆。
后“9·11”时代,创伤已经成为一种隐喻,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忧虑和恐惧。多克托罗以安德鲁个人创伤的隐喻,将个体创伤下的集体记忆进行了批判式的文学想象。
《安德鲁的大脑》读后感(三):卡拉韦拉斯的青蛙
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朋友安德鲁,那位认知学家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有点凄惨。一天晚上,他怀抱一个婴儿出现在前妻玛莎的门口,原因是他和玛莎离婚后娶的年轻可爱的妻子布萝妮去世了。什么原因?在《安德鲁的大脑》开篇,多克托罗便以这番开场白将整本小说的叙事情境展开在读者面前。类似这样口语化的叙述叩问贯穿全书,加深了某种印象,仿佛书中两位对话者正在房间中促膝而谈,倾听者一方的回应则代替读者的好奇心将叙述引向更为令人眼花缭乱的细节。看似永无尽头的对话从现实向回忆再往理智不断延伸,既有电影镜头般迷离的色彩,描述精准如照片,譬如“她身材苗条,麦黄色的头发,有着天底下最白皙的皮肤,好像其中的一部分是阳光构成的”;也有梦境渗入现实的过程,认知扭曲却清晰,譬如“那不是梦,那是一种声音。你听仔细一点。这个声音让我想起了孩子夭折后我和玛莎的生活,它让我产生离家出走的愿望”。而像“早上好,粉色膝盖和牛仔短裙里隐约可见曲线的优美的大腿”这样镜头感十足的文字游戏,更是不仅在讲述者安德鲁心中,也在读者心中撩起一份颤抖的欲望。
思维的跳跃不仅仅体现在对话的内容上,在这理应是“我”与“你”的对话中,多克托罗却通过人称的变换演绎出更为奇妙的变化。他甚至在同一个段落里多次变换视角,大胆颠覆了传统的叙事方式:
我可以告诉你,当安德鲁在那里摇晃,手臂弯曲,双脚像织布机梭子一样来回晃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哭泣,不是由于他的努力,就是由于留在他脑子里的布萝妮的形象,布萝妮在微笑,她清澈、清白无辜的蓝眼睛在评判他。她在说什么?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无声的声音:出去跑一圈,安德鲁。薇拉喜欢在早餐点心上抹点苹果酱。
语言的跳跃仿佛不受限制,是全然自由的。在以第三人称叙述并描绘的安德鲁倒立的场景里,安德鲁的大脑再度被捕捉,投射出新的影像。通过这样的叙述,耻辱、绝望、超脱和怀恋等种种感情汇聚到这一场景中,而我们甚至还可以用认知学家安德鲁在前文中提出的课堂问题来讨论这一段落的意味:
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明明是我的大脑在思考,我怎么能够思考我的大脑?难道是这个大脑假装我在思考它?这年头我谁都不相信,更别说我自己了。我只是一个神秘产生的意识,它只是几亿个意识中的一分子这个事实并不让我觉得有所安慰。
当作为认知科学家的安德鲁在对自我的批判和质问中逐渐迷失自己,他作为一名不幸男子的另一个部分同时也背负着回忆中曲折而绝望的情感体验。然而,尽管叙述中对自我存在的怀疑与绝望表露无疑,但科幻妄想与情感诉求却始终未曾偏离他的内心所向。他以认知学的理论描绘爱情,又以心血来潮的激情讲述认知的虚妄,从而触发了在现代社会情境下,有关个人意志的普遍性的危机问题。在情节的进展中,角色的无从解脱与语言的彻底解放形成了奇妙的对比,仿佛被囚禁的人无法被囚禁的意识流动,这一切似乎又应和了多克托罗关于写作的一段话:
所以我倾向于认为我没有风格,我让书自己写出来,找到它们自己的声音——是它们的声音,不是我的声音。
“写作是一种社会能够接受的精神分裂症”,关于另一篇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多克托罗曾这样评价道,“你能做一大堆可怕的事情而逃之夭夭。我有一个孩子曾经说过,‘爸爸总是藏在他的书里。’”的确,如果在一本书里不能或多或少地发现作者本人的印记,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安德鲁的大脑》中有着多克托罗作品中常见的流浪、童年阴影、畸形、离异、隐居和虚无主义等元素,而当他描绘起生活中的美好事物,以长句和短句的诗意强调某一刻的感动,这些熟悉的韵律触动我们的内心:“快乐是由琐碎的生活以及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乐构成的。真正的快乐缘自不知道自己是快乐的,一种动物的安详,介于满足和快乐之间,一种意识到自己属于这个世界后获得的安宁。”另一方面,从细节和结尾处探究,不难发现这本小说在内容上致敬马克·吐温的意味。尽管在叙述上放任文本自由洒脱天马行空的走向,但在故事的末尾,仍要将情境落到实处,使原本因内容的跳跃恍若罩上一层时空扭曲滤镜的双人对话最终定格在监狱的谈话室里。一切本无定论的现实,一切或将存在的梦境,一切皆有可能的推理,尽皆轰然坠落,如同马克·吐温笔下那著名的卡拉韦拉斯的青蛙,在以荒诞为本的赌局面前保持了沉默。
安德鲁在狱中唯有一套马克·吐温全集聊以解闷,在想象中,他看见沼泽和活蹦乱跳的卡拉韦拉斯青蛙。马克·吐温以这篇关于善赌的人训练青蛙却在赌局上输给了异乡人的幽默小说闻名全国,而安德鲁自己,或许正像那卡拉韦拉斯的青蛙,因沉重的命运和现实而无法动弹,最终败给世界。这些场景实在太诡异了,银幕上的字是为了让我看的更清楚更明白,但它们遮住了我们的视线。
《安德鲁的大脑》读后感(四):受害者
E.L.多克托罗是美国最杰出的后现代作家之一,《安德鲁的大脑》是E.L.多克托罗生前的最后一本小说,故事在认知科学家安德鲁和精神科医生的对话中展开。浑浊的时间、地点,安德鲁对医生问题的答非所问、逃避,想象和真实的模糊界限,这些都让读者们晕头转向,读起来有些吃力,可又极力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安德鲁的自我怀疑、怨恨,是全书的主旋律。没有逻辑可言的叙事,跳跃式的转折,这些和我们认知中本该理性的科学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读了几页就会发现,这是一本承载着无尽悲伤和无可奈何的一本书。用原文中一句话说:这个故事有点凄惨。
“我可以给你说说我的朋友安德鲁。”这是开篇第一句,安德鲁和医生的对话中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中随机转变,像是真正的安德鲁在自述自己的生平遭遇,同时又在和医生聊他的另一部分——他的大脑。安德鲁把他的身躯和大脑一分为二,我们在多重角度中逐渐了解他神经质的人生。
安德鲁怀抱他和布萝妮的孩子出现在前妻玛莎的门口,在此之前,一场意外已经剥夺了他和前妻的孩子,现在安德鲁又失去了布萝妮。安德鲁将他们的死亡全部归咎于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将自己打上“杀人凶手”的烙印。
实际上我只是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尽管我和蔼可亲,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事帮助他人,最终我却不再对是非好坏有任何感觉。哪怕天塌下来了,我也无动于衷,尽管我可以假装到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但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到我内心深处的悔恨、悲痛和欢乐。我想说的是我终于很可怕地不再拥有任何情感。我的心灵安居在一个静止、深邃、美丽、冷淡,没有情感的寂静池塘里。
安德鲁认为自己做什么都会伤及自己所爱的人,他无法预知怎样避免灾难,好像他不管做什么总有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玛莎的丈夫谴责他是“伪君子安德鲁”,而他也安然接受,背负着莫名其妙的“良心债”。
不过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更糟糕的是我没有能力来惩罚自己,不会因为摧毁可怜无助的婴孩和深爱的女人的生活而绝望地自杀。
安德鲁和玛莎的孩子确实死于他的疏忽大意,但也是一系列的偶然事情下的必然结果,可是他并没有得到玛莎的谅解,安德鲁也始终没有从这个事故中原谅自己。布萝妮的出现帮助他从过去失误的阴影中走出来,布萝妮阳光活力的青春气息感染了安德鲁,和布萝妮在一起安德鲁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和爱情带来的安全。
快乐是由琐碎的生活以及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乐构成的。真正的快乐源自不知道自己是快乐的,一种动物的安详,介于满足和快乐之间,一种意识到自己属于这个世界后获得的安宁。
然而快乐也是暂时的,就在安德鲁的生活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和布萝妮有了爱情结晶,家庭幸福美满的时候,灾难突然降临。我们终于知道了布萝妮的死因,但并不是安德鲁一直说的,是他害了布萝妮。相反,和安德鲁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恐怖袭击夺走了布萝妮的生命。安德鲁跑向事发现场,在慌乱的人流中寻找布萝妮的影子,可是布萝妮永远的消失在了那一天。
9·11的描写让人窒息,本该在当天和布萝妮一起共餐的德克正在摩天大楼中办公,安德鲁的留言机记录了他人生最后的话语。现实总比小说残忍,遇害的人们别无选择,背后是熊熊烈火,前面是万丈深渊,人们纷纷给至亲打生前最后一通电话,然后纵身一跃,永远离开。安德鲁说:“问题出在那一天,那一天出了问题。”安德鲁说不出口的日期,就像千万受害者、受害者家庭那永远抚不平的伤痛。
安德鲁无法继续留在那里,他要逃避去一个不再会伤害他人的地方。安德鲁去了一个中学当老师,他渐渐的喜欢上了那里的孩子们,也习惯了那里是生活。可是偶然的机会他碰到了已经当上总统的大学室友,就这样,他又被总统邀请到白宫研究人类大脑。
安德鲁成为了白宫的神秘人,而总统只是想利用他去刺激他周围成群的理论家和智囊团。安德鲁明白,他不过是他们残酷游戏中的玩偶,正在他们黑暗、争执、充满权利斗争的生活中充当一名小丑,而就在此时,世界正等待着下一场悲剧的发生。
从来没有完成过一个真正倒立的安德鲁在他们面前倒立起来。“如果他们想要一个傻瓜,那么就给他们一个吧。”这种夹杂着忧伤的黑色幽默,疯狂的嘲讽着当政的种种作为。安德鲁被警卫带走时说:你们已经让我们看到了通向黑暗森林的道路。安德鲁知道如果当政的人是这样的,那么9·11的悲剧会再次发生。
我能感觉到我的大脑正在演变成我我们融为一体。当我被带到门口时,我转过身,说出了一个圣愚该说的话:你们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但是更糟糕的还将来临。也许不是明天。也许不是明年,但是你们已经让我们看到了通向黑暗森林的道路。我估计我在扮演但丁的角色。
安德鲁无疑是一个彻底的受害者,他承担着那些不能避免的间接伤害带来的心理负担,又对并不是自己过错的死亡感到深深自责。 安德鲁不仅受到命运的戏耍,也背负着对大脑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