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顿宴席,回到工作岗位上,却觉得饿得慌。这几天的雨总不像雨,好像是上帝改变了玩法,把以前的筛子换成了一个盆子,直接将水泼到了人间。他一面怀着忐忑的心情观察云层之下各色人的表现,一面有着自己的打算,他的打算想来不是好玩的,犹如小时候下雨时筑一个小小泥坝的我,并不关心下游将死多少蚂蚁,更关注的往往是这些等待上游洪水来临的蚂蚁会是以怎样的一种心里状态四散奔逃。
但是,我还是饿得慌,我不管上帝怎么玩,我没吃饱,我还是饿得要命。滔天洪水并不能更多的引起我的关注,打在玻璃和屋顶上的暴雨,对于我的肚子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雨水,只不过让泥土变成了愁浆,只不过为河流多增添了些泥水,只不过让原先封堵不牢固的屋顶渗出了一些雨水,对于一个吃不饱的肚子来说,毫无关注的价值。
一顿宴席,多么好的吃东西的机会,可我没多吃。为什么不吃饱?事后我问自己,哑口无言的我并不能说清楚。桌上有油炸的鲜蘑,有炖好的鸡肉,有猪肘子,有嚼起来香味四溢的花生米,但是我却没吃饱,而桌上剩下的残羹却要被倒入泔水桶里。我想在一些人面前表现得我什么都不在乎,一只炒鸡我不在乎,最爱的油炸鲜蘑我也不去想,我所关注的只是对面的这个人,这个将带领我好几年的人,我得用我的饥饿感,向她表示我的某种忠诚。
恰恰,我对食物的不在乎,切切实实的反映了我的忠诚度。因为我一项对食物最为虔诚,而今天,我竟然放弃了我可以吃到胃里的食物,对眼前的这个人表示出了虔诚。.
当我回到现实的时候,我知道,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对于一个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食物,卢毓的画饼充饥和曹操的望梅止渴,都是对人性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