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青年患“顽症”美国医生判“死刑”
美国得州H大学,教育专业研究生班,中国女孩宗艳和同班美国女孩莎丽是好朋友。一天,上午课间,莎丽突然对宗艳说:宗,我要告诉你,对我们全家非常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宗艳惊问:是不是你弟弟的病情又恶化了?莎丽点头,热泪盈眶:他只能活半年,专家们会诊后的结论。宗艳又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莎丽告诉她,遵照她们家庭医生的建议,她弟弟已转入康复医院,宗艳知道患绝症的病人,一旦转入康复医院,大都是进行安慰性的常规治疗,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只能等待生命的终结。她对莎丽的弟弟卡罗也很熟悉,他是高高大大的正派而好学的青年,H大学机械制造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不幸的很,得了一种奇怪的顽症,不到一年时间,经常昏迷,血压低,不能进食,靠输液维持生命,医学专家们,种种治疗方案都试用过,仍无回天之力,太残酷了!他是那么年轻。
宗艳对莎丽家的不幸,深表同情,下午没有课,她向莎丽提出想去看看她弟弟,并慰问她父母。两个人去了康复医院,宗绝一眼看到平卧在病床上的卡罗。他瘦如干柴,脸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完全认不出他原本棒小伙的模样了。宗艳的眼睛立刻湿润了。护士介绍说:卡罗不时出现昏迷不醒的状况,视力一直模糊不清,只能凭声音辨别来访者。莎丽轻声呼唤弟弟,告诉他宗艳来看他。卡罗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打招呼。宗艳握住他的手,顺便给他号了脉,验了舌,并问了护士病人的二便和痰色等。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宗艳家是几代中医名医。现时,她父母在河南家乡还挂牌行医;祖父母虽已80岁高龄,遇有疑难杂症,有时还亲自把脉或参加会诊。宗艳从小受家庭影响,对中医中药方方面面颇具修养,特别对老人们诊治的许多怪异的顽症尤感兴趣,总是刨根问底,不弄个明白不肯罢休。现在,她很想能为卡罗的病做点什么,经过对卡罗的诊脉后,这一愿望更加强烈了。当晚,她就和父母通了电话,介绍了卡罗的病情和脉相等诊断的结果;并大胆地提出怀疑:很可能是美国医生的误诊,把并不严重的胃肠道炎症,当成什么大病,乱用消炎药等,虽然暂时止住了上吐下泻,但可能把有关脏器的功能给破坏了,致使病人血压降低和不时出现休克的危重情况。她征询父母可否用中药、针灸、按摩和推拿等试治?父母同意她的意见,提示她,还可以考虑用三棱针或小眉刀放血,先使病人开窍醒神,益气养阴,活血化瘀,以便能够进食。要慎重,辩证论治。问她要不要从国内寄药和针?她说,旧金山唐人街可能买到。父母告诉她,马上将中药处方和针炙配穴等用电子邮件传给她。
第二天,宗艳把昨晚和父母通话的情况说给了莎丽。最后她说:中医是比较平和的,有些病可能治不好,但不会马上使病情过于恶化。既然西医已无能为力,是否换中医试试?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卡罗既年轻,身体素质又好,是否征求一下你父母和卡罗本人的意见?莎丽很高兴,表示一定说服父母和卡罗接受她的治疗。
莎丽和父母商量将卡罗接回家由宗艳治疗。她父母不同意,说:宗艳根本不是医生,这么难治的病,怎么可能治好?莎丽回答的很干脆:美国医生己束手无策,中国医生愿意治,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也许会出现奇迹。宗艳家几代人都是有名的中医,她父母也是,她是在她父母支持下才提出来给卡罗治疗的。最后,莎丽父母表示得征得家庭医生梅森的同意。梅森坚决反对,说:这是拿人命开玩笑。莎丽父母让她回绝宗艳。莎丽去说服了弟弟卡罗,让他向院方提出回家休养,以便和家人团聚。院方同意。梅森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他提出警告,说:如果让一个中国女孩子对卡罗进行所谓的治疗,他将不再负任何责任。于是,莎丽父母坚持回绝宗艳。莎丽和父母吵翻了,打电话向居住在旧金山的祖父母求援,特别强调要尊重卡罗本人的意见,这是涉及人权问题,不然,她要对她父母提出指控。老祖父当即表示支持中医治疗,并说他听说过中医治好过许多绝症的故事,并答应由他来说服她父母。
(二)卡罗病情好转宗艳成“神医”
宗艳登门拜访莎丽父母,说明对卡罗的治疗方案,请他们去旧金山唐人街购买中草药、针灸用的银针、艾绒或艾条、三棱针或小眉刀以及煎中药用的砂锅等。除了三棱针和小眉刀,全部买回来了。宗艳仔细检查了每一味药,然后加水入锅煎熬。然后对卡罗进行针灸和推拿,护士小姐、莎丽和她父母好奇地在一旁观看。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也许根本不把这当成医术,而是当作巫术在看?药煎好了,宗绝亲自为卡罗喂服,卡罗下意识地拒绝吞服这难以下咽的苦水,宗艳连劝带哄,喂他全部服下,交代些应注意事项,才返回学校。
当晚她把治疗的情况和卡罗的反映,详细记录下来,并向父母通报,听取他们的意见。这以后,记录治疗情况和病人的病况及时向父母交换意见成了她每天晚上的“必修课”,全部做完后,才能温习功课或休息。父母就根据她通报的情况,及时给她开具新的中药处方和针灸配穴等,她就照章施治。
第二天一早,她又来给卡罗喂药,下午则进行针灸、推拿或按摩。“观众”们,终于忍不住问:这样推推摸摸和用针刺刺,真的管用吗?宗艳对他们说:管用。目的在于激活卡罗自身的活力和抗病能力。这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她父母寄来了小眉刀和三棱针,她还为卡罗放了血。莎丽和父母以及护士见她按摩或推拿完后,每每汗湿衣衫,都劝她搬来家里住,可以多些休息的时间。她总是说,她身体挺棒的,不碍事。
就这样,坚持一天一剂汤药,辅以针灸、按摩或推拿,两个月过后,卡罗的血压在上升,体温逐渐接近正常,昏迷时间大减;有时还有饥饿感,可以进食少许牛奶等流质食物。莎丽全家和护土小组惊呼宗艳为:神医!卡罗也紧握她的手,十分感激地说:救命恩人!
(三)卡罗病情反复追究宗艳责任
看到卡罗病情的好转,宗艳也很高兴,压在心上的石头,也落了地,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马上向父母通报。父母又为她传来治疗的新方案,并汤药处方和针灸配穴等。宗艳为了赶功课和参加实习,就把煎药的工作交代给了护土,针灸和推拿的时间也减少了。
没料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卡罗的病情出现反复,又上吐下泻,温度下降,昏迷不醒。莎丽全家和宗艳吓坏了。宗艳立刻查阅了全部的治疗记录,没发现什么可疑的问题;她又去检查煎药的砂锅,看到有糊锅的痕迹,知道药曾被煎糊过,正要问护土煎糊的情况和多少次时;莎丽父母已将梅森医生请来,请求他对卡罗进行抢救并将他再转回康复医院。梅森立刻对宗艳吼了起来,声言他作为美国医生有权指控她:没有行医资格,拿美国人作试验,是违法行为,要受到法律制裁。宗艳原本心里有些慌乱,正想着怎么办时,被梅森咄咄逼人的架势一下子激怒了,有点豁出去了,立刻也提高调门吼了起来:你有权指控我,我也愿意奉陪到底。不过我要提醒你,Doctor梅森,卡罗是在你们这些有行医资格的专家们宣布他只能活半年时间的情况下,我才接手给他治疗的;而且他的病情有好转,这是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梅森冷笑笑,好像正在等待这一时刻来制服这个中国小姑娘,他大声喊道:说什么好转?现在卡罗的病情更恶化了,怎么解释?他要求莎丽父母和他一起对宗绝提出指控。莎丽父母很为难,他们表示:宗艳对卡罗的治疗是经过他们同意的,而卡罗的病情确实好转过……梅森有些动气,不同意再将卡罗再转回康复医院,他不愿意为宗艳造成的医疗事故,承担责任。宗艳也火了,反驳说:现在谈论谁该对卡罗的医疗事故负责任,还为时过早。我们都应该尊重事实,将来的事实,也许证明由我负责,说不准,也许要由你Doctor梅森负责!梅森暴跳如雷,尖叫起来:你凭什么说这样狂妄的大话?宗艳也提高了嗓门:我凭着对我们祖国的传统医药学的坚信。梅森两眼喷火,大吼:这不是在你们中国,这是在美国!宗艳笑笑,平心静气地答道:我知道你们美国人喜欢打官司,我再重复一遍,你,Doctor梅森,什么时候指控我,我都会奉陪到底的。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我们对西医西药是尊重和相信的,我父母就是先学了西医,又学中医的。在中国有无数病案证明,有些病是西医治好的,有些病又是中医治好的,有些病则是中西医密切合作治好的,总而言之,对卡罗,我认为他可以活得远比半年多得多的时间,这是我对他诊断和治疗后的判断。我还相信,继续用中医治疗,他的病情还会好转。我说话算数,如果,经过我的治疗,卡罗活不到半年,我愿意以命抵命。说完,礼貌地告辞。
(四)病人好了“医生”病了
莎丽和卡罗两个人再次说服父母请宗艳继续进行治疗。宗艳主动提出搬去莎丽家住,对卡罗精心治疗,悉心呵护。这之前,她和父母交换意见,小结病情出现反复的情况;并说明她被逼上梁山,夸下了海口,还说了以命抵命的大话,真有些后怕。她父母安慰她说,治疗上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汤药煎糊有毒副作用外,按摩推拿和针灸也有个度的问题,还有,进食了不易消化的食物,都会引起病变。宗艳突然想起,由于对卡罗病情好转过于乐观,又急于求成,有些操之过急。父母曾提醒过她,根据病情要注意适时增减药和改变剂量,以及调整针灸穴位等等。她都没有认真去做,还让本不熟悉中药的护士去煎药,虽然也交代了她应注意的事项,但总免不了她有时会忘记。这次,她格外小心,认真遵照父母的意见去做,除了上课,几乎全部课余时间都在陪护卡罗。不到两个月,卡罗的病情又见好转,但不稳定,还不时出现反复。宗艳亦不似先前那样怕了,认真按照父母的治疗方案去做。不久,反复的情况逐渐减少。遗憾的是,病人好转了,医生却病倒了。她是因为超负荷的付出,终于累倒了。
(五)卡罗向宗艳送礼,求婚梅森向宗艳提出合伙开业
卡罗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莎丽全家——包括她的祖父母专程从旧金山飞来表示对宗艳的感谢,决定对她重金酬谢。宗艳坚决回绝,卡罗提出:宗的车子破旧得不成样子,送她部新车。全家赞成。买来新车,郑重赠送,宗艳仍不接受。
宗艳根据父母的新治疗方案,为卡罗开了中成药,每周两次针灸。她决定搬回学校,集中精力撰写毕业论文。莎丽全家一再挽留,她表示住在学校查找资料更方便。唯独卡罗,这么长时间和宗艳朝夕相处,现在她突然离去,他接受不了。开始他烦躁不安,无缘无故发脾气,接下来是不吃药,不吃饭;最后逼着姐姐用谎话骗宗艳增加探视时间。宗艳发现有诈,质问莎丽,莎丽实话相告。宗艳嗔怪卡罗:病人要听医生的话,每周两次治疗足够了,不能再增加。如果再不听话,我一次也不来了。卡罗软下来,乞求再增加一次,宗艳不允。卡罗得了“相思病”,真的不吃药、不吃饭。全家人着慌了,再求宗艳。宗艳警告卡罗说;可以不吃药、不吃饭,如若再出现反复,我可没办法治了,只好交给梅森处置。
这里该说说梅森医生了。他一直关注着宗艳对卡罗的治疗,当然不希望医疗事故由自己负责。当得知宗艳已经搬回学校,立刻跑来卡罗家探访。一见卡罗恢复得这样好,也不得不惊呼:奇迹!隔日,他单独约见了宗艳,先向她道歉,说明当时要对她提出指控是错误的,请她原谅。紧接着他提出要和宗艳打伙,开设一家诊所,专门收治患疑难怪疾的病人,收入是相当可观的。宗艳笑了,说:我不是医生,又没有行医资格,怎么可以在美国开业当医生?难道你忘了这是你说过的话了?梅森忙说:我是医生,以我的名义开业。宗艳说:以你的名义,你不指控我了?梅森点头。别人指控我怎么办?梅森语塞。半响,才说:你父母是医生,可以请他们来美国开业,一切手续由我来办理。宗艳说:我父母为中国人看病还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再来为美国人看病?再说,他们年纪都大了,很害怕和美国人打官司。梅森忙说:NO,NO,NO!不会打官司,是会比在中国赚更多的钱。宗艳说:Doctor梅森,我们中国人认为世界上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梅森吃惊地瞪大眼睛,摇头耸肩:不可理谕,简直不可理谕。
遭拒后,梅森仍不死心,他求卡罗父母出面再劝说宗艳留在美国开业行医;甚至提出他为宗艳联系医学院学习,直到她取得行医资格,一切费用由他出。莎丽父母也很愿意宗艳能继续留在美国,就试探地问她,有这么高明的医术,为什么不学医当医生为人治病呢?在美国,医生既受人尊重,又有很高的收入。宗艳对他们说:她父母不同意她当医生。问其原因。她说,父母深受“文革”之苦,认为教育对提高国民素质更重要。他们不愿意再发生“文革”,寄希望予国民素质的提高,要求她将先进国家的教育科学学到手,为提高国民素质出点力。她有机会,还要去欧洲和日本学习教育……
卡罗恢复得能够活动了,第一件事情就是逼莎丽带他去看望宗艳,给她送花和礼物,并设计用新车换走她的旧车,赠车卡上写道: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我决定让它做你的忠实仆人,陪伴你一生,希望你乐意接受!忠诚的卡罗。宗艳对他说:卡罗,莎丽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我的好弟弟,你不要做非份之想。卡罗诡辩:不是非份之想,是我脑中惟一的正确想法。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解,求婚的攻势更加猛烈,他表示,不管宗艳去哪里,他都要相随相伴,以求报答。
(六)宗艳毕业回国卡罗改学中医去中国
宗艳和莎丽两个人一起毕业,获得教育硕士学位。莎丽全家为她俩举行了隆重的庆祝宴会,并为宗艳送行。卡罗对宗艳再次苦苦相求,并提出要随她去中国。宗艳婉言谢绝。
卡罗完全康复生,立刻飞去中国找宗艳,要她先介绍学中文的学校,然后再学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