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21岁时,为了圆出国梦,经人介绍,和美国一家大公司的一位高级职员结了婚。婚后不久,她的梦破碎了,剩下的只是苦涩和悔恨。
下面就是这位姑娘——现在已是少妇,对笔者谈的有关她自己涉外婚姻的全部情况。最后她告诫说:可以写她的故事,作为对和她有同样思想的姐妹们一个提醒。如要发表,一定不要用真实姓名。
为圆出国梦,嫁了洋老公
邵彤是独生女,父亲是地质工程师,常年在野外工作,一年在家里的日子,总共也不足四个月;母亲是中学教师,她对学生和女儿的学习,都听其自然,从不“施压”。
邵彤高中毕业后,连着两年都没考上大学。她急,父母更急。劝她复习功课,来年再考,她已失掉信心,不愿意;劝她找工作,她自认为水平低,又没专长,找不到称心的工作,也不愿意。而当时的时尚则是热浪滚滚的出国潮,她又道听途说了许多国外非常诱人的美丽童话,一心想出去闯闯,赶赶时髦。当时最常见的出国路是两条:一条是才路,通过考试进入外国学校;一条是财路,花钱进入国外各种名目的培训机构或学校。她的同学好友中走这两条路出去的人不少。而她对这两条路又都没有条件走,只好另寻门路了。
不久,一位在德国学习的好友给她来信说:找个洋老公嫁了,是出国的捷径。她父母反对,她不理睬。东寻西找,终于在一位从事外贸工作的远房亲戚那里找到了一个目标,一位美国E城一家大公司的高级职员考斯特看了她的照片,同意娶她为妻。这位老美,不仅房子、车子等一应俱全,收入更是丰厚,据介绍人说,考斯特年薪是9万元,相当于克林顿的财政部长的待遇。不过,美中不足的一点是,他年龄太大,足足大她25岁。父母坚决反对,她连哭带闹制服了二老,下定决心出国圆梦。很快,她办妥了赴美的一切手续,20多个小时的空中运行之后,就见到了高举着她中文名字纸牌的考斯特。她脑海中立刻闪现出美国电影中热情拥吻的迎客场面,随即快步跑过去,等待他热情的拥吻,却没有,他只是简单的一声“你好”的问候,面部表情严肃而没一丝笑容。然后帮她把行李搬上车,一路无话,开车回家。她心想:初次相见,不同文化背景,他又是有身份的人,更要表现出绅士风度吧。到家后,他领她看了房间和房前屋后的环境。这是两层楼的结构,上、下共有大、小10个房间,三个卫生间,两个洗浴间,一个灶间,一个储藏室。在看房间的时候,他随手指定了她的卧室、卫生间和洗浴间。前门外有两间车库,内有一辆小卧车,一辆小卡车;周围是草坪、树木和花;后院是更大的草坪及更多的树木和鲜花。回到屋里,他打开冰箱,指着一些食品对她说:这些食品,你可以食用,其它不要动。说完,匆忙出门开车离去。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飞机上没休息好,太累了,洗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倒头睡下。傍晚,她醒来不久,他归来,喝一杯果汁,对她说:饿了,可以弄饭吃,他还要工作。说完,一头钻进书房。她哪里还有心思弄饭吃?这一天下来,怎么和影、视节目中和小说里的描写全都对不上号?那美丽的童话又在哪里?她困惑,她不解。心想:也许要等正式结了婚?她暗暗叮嘱自己,要等待,要耐心地等待。很晚,他才从书房里出来,打开冰箱,拿出面包、黄油、肉肠和洋白菜丝及洋葱丝吃了起来,最后喝一杯冰水。见她呆坐一旁,有些奇怪,瞥了她一眼,问:为什么不休息?她说等他。他摇头表示不用。
第二天早点后,他突然告诉她,拿上护照随他去市政厅登记结婚。她本想问些什么,碍于英语听、说能力太差,一时不知怎么表述,正组织句子时,他已出门发动车子去了。结婚登记手续很简单,完事后,他送她回家,又匆匆离去。她茫然,心里乱的很,不知该干什么?冷静下来想:还要去教堂举行正式婚礼,不知是买婚纱,还是租?总之,要多拍几张照片寄回家去;还该买几件时尚服装,不要让老外看不起;还有些什么要准备的,等他回来一起商量。她带着这些自己营造好的梦幻童话,翻着字典准备好同他的对话。下午,倾冰箱内所有,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他回来一起庆祝。傍晚,他准时归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非常惊奇,她忙跑过去拥抱他,他推开她,问:为什么?她笑脸相迎:庆祝结婚啊!他不作答,又打开冰箱,喝一杯果子汁,又要去工作。她忙拉住他,乞求似地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休息。他有些为难,说:今天的工作不干完,明天就更干不完了,明天有明天的工作。她只好妥协,说:那就先吃饭,然后再工作好吗?他同意了,坐下来,只顾埋头吃着。她问他哪个菜好吃?他点头表示都好吃。见他吃的高兴,她试探地问他:什么时候去教堂举行结婚仪式?回答是:不是教徒,不去教堂。问: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他反问:还有什么仪式?不是已经登记了吗?她一听,大脑里一片空白,梦幻的童话彻底破灭了!什么新衣、婚纱、婚礼照片等等全都化为无有。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进卧室,关上门,嚎啕大哭起来。这终身大事,又是漂洋过海,想不到竟是这般情况,太悲哀,太可怜,霉气啊!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哭!……
只有婚姻,没有爱情
她哭够了,一时冲动,抓起电话,想对父母诉苦,转念一想,父母当初就反对这门婚事;再说父母原本就牵挂着自己的,才几天时间,就接到这么个电话,不正是给他们添愁吗?忍心吗?思前想后,自己酿下的苦酒,只有自己喝了;后悔自己的轻率和鲁莽,也为时已晚。回国去?被人耻笑事小,可今后的路又怎么走呢?她恨自己,又可怜自己,不知该怎么办?她拨通在德国学习的好友的电话,苦诉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女友劝她说:这就是老外,也许只是极个别的,但遇上了就得适应,就得想办法磨合,如果能有办法改造对方就太好了,别的什么也不要去想,更不能回国。还说:她在德国打工吃的苦,决不比她少。最后鼓励她,勇敢面对一切,坚强地生活下去。打电话施放一下,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适应、磨合和改造,看来要主动出击,不能消极等待。她暗下决心:需要勇气!需要坚强!
星期五,他下班回家,开车带她去超市副食部购物,对她说:你想要什么就买,要够一周吃的。她问他要些什么?他表示自己选。回到家她忙着准备晚饭。除了做了他上次特别爱吃的两个菜,又做了个虾仁炒米饭。她劝他吃了饭再工作,他同意了。他除了对上次吃过的两个菜特别感兴趣外,几乎将虾仁炒饭全部吃光。她虽然没吃上,却很高兴。她收拾完后,一直等到半夜,端着他喜欢喝的果汁推门进入书房,对他说:该休息了。他突然发现她站在身旁,很惊奇,问:为什么不敲门?并说,他工作时不要打搅。见她仍站着不动,问:要做什么?她本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扭头退出来,眼泪禁不住涌流。星期六晚上,他照例工作,她已睡下多时,他突然敲门进来,请她去他屋里同房。完事后他发现床上有一摊血,不禁惊叫起来,质问她:是否月经期?她摇头,他惊诧地瞪着她。她说:可能是处女膜破裂。他仍瞪着大眼问:没有过性经验?她点头。他立刻将床单撤下来扔在地上,请她回自己屋里去。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琢磨不透这洋老公刚才怪异的目光和问话。不像赞扬,倒像鄙夷,这老外的逻辑,真是不可理喻。第二天他专门为她买来一本有关性知识的书,全是英文的,她哪里看得懂,只好丢在一边。当夜,她怕睡得正香的时候他来打搅,一直等到他工作完后,回到屋里时,敲门进入他屋里。他愕然,半晌,才说:每个星期六晚上做爱。她悻悻然退出,苦笑一声,心里狠狠骂道:机器人,一切按程序生活!木头!
冲出囚笼,打工自立
这种“程序”化的生活,她真怕了,怕再这样下去,不把人憋死,也会憋疯了。她决定冲出他的“程序囚笼”。
一天早饭后,他上班走了;她也外出,顺着门前的路直走,不拐弯,怕回不了家。东瞧瞧西看看,心里豁亮了许多,心想:如果能遇上个黄皮肤的,闲聊两句,解解闷也好啊!她满心盼望地走着,直路已经走到尽头,不仅没遇上黄皮肤,连白皮肤也没遇上几个;也累了,只好又顺着原路走回家。第二天,她又换了一个方向走去,同样没有收获。第三天,她决定走远点,先把住址等写成纸条放进口袋里带好,以防迷路时问路或求救警察。她信步走去,拐弯时注意记下路牌和临近的建筑物的特征。她走近一处新的住宅区,房屋结构和她所在区域明显不同,只有住房,没有车库,草坪等也小得多,房屋之间的间隔也小。很快,她发现了黄皮肤,忙跑向前问一位正在门前晒太阳的老奶奶是否中国人?回答是越南人;又去问一位正在修剪树木的男士,回答是韩国人。她继续前行,远远看到一位40多岁的妇女正在给门前草坪浇水,一问是中国人,她高兴地叫起来:终于找到老乡了。对方也很热情地向她问好。她又累又渴,拿起水管就想喝水,主人忙制止她,说管子里有杂质不干净,请她进屋用饮料款待她。她边喝边谢,见了亲人似的,高兴的直流泪。彼此简介自身的境况:主人一听她的住处,就说,那是富人区,紧接着是探询的目光。她说明嫁了个洋老公,刚来美国不久,已是泪眼涟涟。主人会意,不再问,忙说:自己来自山东,叫乔仪,丈夫前年车祸去世,她现时和上中学的儿子一起生活,没有正式职业,靠打工过日子。她见这位乔大姐人很实在,就把自己的不幸婚姻说了说,并表示想冲出囚笼打工。乔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问她出来打工先生会同意吗?她说,按粗俗的说法,她只是个上床保姆的角色,自她进门,清洁工和保姆全不用了,她表示她可以继续演好上床保姆这个角色,其余时间外出打工,相信他不会反对的。乔劝她:年纪轻轻的,可以学门技术或拿个学位找个正式工作是长远之计。她说:几次提出去学校学习,他都不同意,现在只想尽快跳出囚笼,不然真的要疯了,恳请乔大姐帮忙。乔劝她先得学会开车,语言关也得过好,不然寸步难行。她表示完全听大姐的。
回到家后,她立刻和洋老公商量此事。他问:为什么?她说,不愿意做不劳而获的人,并表示有了收入可以减轻他的负担。他关心的是家里的活计。她说,全部干好之后才外出打工。他同意了。乔大姐立刻为她联系好社区图书馆的清洁工作,时间是一早和一晚,她愉快地上岗。不久,她觉得其它的时间闲下来可惜了的,还可以再找份工作干。乔大姐又为她找了个超市摘菜、加工和包装的工作。她都干得很好,整个生活大变样,语言的听、说能力也大有提高。虽然一天工作下来,全身像散了架似地痛,但精神上很愉快。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有近千元的收入,她先买了新衣服,再学开车。不到三个月,她学会了开车,语言交流也自如多了。她千恩万谢乔大姐。又过了两个月,根据广告上的招聘消息,她辞了整理蔬菜的工作,应聘去给一位台湾妇女带小孩,收入也多了些。不久,她买了辆二手车。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再赚些钱,接父母来美国看看。乔大姐曾劝过她,不要太劳累了,要考虑生个健康的孩子,也许可以改善夫妻关系,再就是有个继承遗产的问题,特别是这样工作狂的洋老公,年纪又大那么多,是应该早作考虑的事情。她虽觉得乔大姐说的在理,但太想爸妈了,生孩子作第二个目标吧。
父母探访遭冷遇,她剩下的只有恨
她积下5000多块钱,决定接爸妈出来。和洋老公商量,他首先问及吃、住问题。她说住在家里,吃由她负担。他不同意,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地,别人不得侵犯。她一听,简直要昏过去,心里骂道:这个冷血动物!说与乔大姐听,也觉得是个少有的怪物。乔出主意说,以她手里的储蓄租个便宜点的房子,请老人们出来玩几个月不成问题。她一边让爸妈办出国签证,一边忙着租房子。爸妈很快来到她身边,先在乔大姐家寄宿了几天,紧接着租下一处简易的公寓房。爸妈本来是高高兴兴来探亲的,一见是这种情况,立刻难过起来,当即表示少住几天就走,不给女儿造成太大的负担。她不同意,说什么也得玩够了再走。乔大姐也帮忙劝,说路费挺贵的,来一趟不易,多住些日子再走。
她本打算什么都不对洋老公说的,乔大姐和爸妈都劝她礼多人不怪;乔大姐还说,人来了,他也许会有礼貌的表示。她硬着头皮对他说了,他听后愣怔一下,好像很意外似的,立刻问她:他们的来,会不会影响她的事情?她气得血直往上涌,真想劈头给他两个耳光,忍无可忍,突然暴发似地大声对他吼了起来:不会影响上床保姆的工作,请洋大人放心!他吓了一跳,想不到她会这样大声呵斥他,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她,直到她转身离去,才恢复常态。她本来想瞒过爸妈,编谎话遮掩过去。但当他们问起此事时,她悔恨交加,一点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竟放声大哭起来。爸妈也陪着她落泪,后悔不该冒冒然出来。爸爸有心脏病,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立刻觉得呼吸困难,几乎要昏过去,马上吃药,缓解后,坚决要求回国。妈妈流着泪说,她已经尽了孝心了,他们心领了,辛辛苦苦赚下的一点钱留着慢慢花吧,不要太苦了自己;爸爸则说,没有医疗保险,在这里可看不起病,万一病倒了,死在这里,可后悔不及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无话可说,只好为老人作回国的准备。父女仨洒泪惜别,她难过好几天不能平静;甚至想和洋老公撕打一通,离婚而去;也想到用别的方式发泄一下,以解心头郁闷和忿恼。总之,对洋老公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只剩下恨了!有时她也恨自己,是自己找上门来受此侮辱的。
自此以后,可口的中餐没有了,她也用三明治、热狗或方便面等充饥,想解馋时去中餐馆吃一顿,也不自己做了。他问为什么?回答是打工太累了。星期六的法定做爱日,她说正是月经期,并拿出他买的有关性知识的书给他看,要注意月经期卫生等,不准他碰她。现时的主要问题是怎样处理租房,半路退房押金拿不回,房租也要被扣除一个月,七百元的损失太可惜。乔大姐出主意打广告转租出去,可望减少损失。她亲自上街张贴招租广告,不到一周时间,就有人打电话来联系,最后有两位墨西哥打工仔愿意合租半年。这样,就没受太大的损失。
巧遇知音,真诚相爱
她又全心身地日夜打工。一天早上,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一会儿,风也大了。她正开车去台湾人家里上工,路过大学区时,发现她认识的一位中国留学生站在路旁正俯下身子护着一摞书不被雨淋湿,并四下张望,希望有人救援似的。她忙将车开到他跟前停下,招呼他上车,他告诉她去学校图书馆还书,她将其送到图书馆门前才分手。她是在市图书馆打工时认识他的。他常去市图书馆借阅录相资料,彼此都是中国人,很自然地就认识和闲聊几句,以后再见面时,就成了熟朋友一样热情地招呼和问候。从此以后,两个人再见面时,谈话的内容和时间也就随之多了起来。他自我介绍说,叫成迅,是来自大连市,已拿到物理硕士学位,正准备考博士研究生。她只说了一句为圆出国梦,热泪盈眶就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就主动转换话题,可心里总是挂着她的事情。后来,两个人交往多了,在她眼里这位成大哥为人敦厚、坦直,像乔大姐一样是可信赖的人;在他眼中,这位小妹既友善又纯真。慢慢地,两个人无话不说,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分别后,又彼此牵挂着;遇有什么高兴的事,都会主动说出来,共同分享,有不顺心的事又会互相宽慰。一次,突然说到她的不幸婚姻,他很想知道详情。她苦笑一下,表示如果愿意听,可以找时间专门谈。
不久,她的洋老公去华盛顿开会,她约他去她家吃晚饭。当然是精心准备和制作的可口饭菜,还喝了酒。两个人边吃边谈,非常开心,不时发出由衷的爽朗笑声。最后,话题转到她的出国圆梦的故事。她流着泪叙述了她嫁洋老公,以及梦幻破灭的全过程。故事真真切切,也悲悲切切,他深为感动,还感到压抑,禁不住也陪着她流起泪来。她唏嘘不止,他泪流满面。她克制不住自己,一头扑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他紧紧抱住她,劝慰着,最后出主意是离婚,走自己的路,不然不变疯,也得变态,他不忍心再看到她这样痛苦地屈辱生活下去。稍停,她冷静下来说:离了婚,又能干什么?找不到工作,就得回国,而回去又能干什么?就那么容易找回自己的尊严吗?他说,可以留下来,边打工边学习,将来找个合适的工作。她摇头,表示学习上的拼劲儿早已没有了,只能靠卖苦力生活,这不是长久之计。她从乔大姐身上,以及她说的几家中国人的情况,似乎看到了未来,同样是悲苦多于欢乐。他说,再嫁人。她表示,自身条件所限,若再找个连吃、住条件都不能保证的,就更惨了。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夜深了,他要求离去。她情绪很坏,要他多陪陪,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感到困倦了,她留他过夜。
连着几天,他每天下课后都来陪她。洋老公回来后,两个人的关系转入“地下”。她心情好时,又会做些可口的中餐,连同成迅,三个人共同享用,洋老公特别高兴;而星期六的“夜禁”是坚决不开放的,她总有说法对付他,而他又无法不相信。不久,她怀孕了,成迅怕极了,劝她坠胎,她不同意。成迅表示如果露出破绽,会影响她今后的生活,他也不得安生。她说:这是她真爱的结晶,怎么可以亲手扼杀亲骨肉?一定要生下来;况且,孩子还可以帮她解除孤独和寂寞,是求之不得的。他提出让她离婚,他可以娶她。她不同意,说:三个人的生活,不是闹着玩的,靠他又学习又打工是不成的。他表示可以休学找工作,养活她娘俩,她更不同意,为了她而耽误学业,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说他要负责任,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不然,他良心上将受到谴责,也不会安宁。她说:他永远是孩子的父亲,只要时刻记挂着她娘俩,就算负了责任。最后她很感慨地表示,看来两个人是有情无缘,只能做情人,不能做夫妻,也许是命运注定,劝他不必再争,让她好好想想,会处理好的。
她和乔大姐商量办法,打算骗洋老公说是他的孩子。乔大姐想了一下,说:太冒险,万一生下的孩子一点不像他怎么办?还有,近一年的时间,两个人同房不怀孕,很可能他不能生育,万一他有过婚姻史和医院查明,这可就全露馅了。大姐说的非常在理,她没有考虑这么周全。看来得另想法子。沉思半晌,她突发奇想,装病回国请中医治疗,等生下孩子,再以“收养”别人的孩子为名抱回来养活。大姐吃惊不小,这真是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时间太长了,再说洋老公会同意吗?她说:想法子说服他,患病的假证明得请大姐找中医大夫开。“子宫癌早期,建议中医保守疗法,不作切除手术为宜”的假证明很快开来了。她立刻向洋老公摊牌,说中医保证治好,不动手术,保全健康的肌体。否则,切除子宫,人的性格大变,会严重影响夫妻生活,她还想为他生儿育女,可不愿意有那样残缺的肢体,又不能生育的悲惨结果。他问中医真的可以治好吗?她东拉西扯说了好多治愈的例子,还说许多外国人不远万里跑去中国求医的人也不少。他同意了,叮嘱她快去快回。想不到骗局竟会这么容易得逞,她高兴之余,一种负罪感也同时袭来。
临行前她为洋老公做了好些他平时愿意吃的饭菜,分别冷冻起来,让他解了冻再吃;还劝他吃完了还想再吃中餐时,可以去中餐馆吃,或请送外卖的送到家里。他表示吃完了,等她回来再吃她做的。她听后,心里觉得热乎乎的,差点哭出来,满含热泪地点头答应。她把二手车送给了成迅;成还坚持等她回来正式娶她,然后休学找工作。她劝他男子汉不要婆婆妈妈的,一定不要等她,如果遇到中意的人就结合,但一定要找个善良贤惠的人,因为他本人是个善良厚道的人。最后,她表示她很知足,因为有过真爱,又有了爱的结晶,又有人让她常常牵挂着,也许这样对两个人都是最好的。
“收养”自己儿子,企盼命运改变
爸爸妈妈热情地欢迎女儿归来。得知情况后大惊失色,骂道:既不道德,又荒唐!她哭述了自己内心的隐痛,既不愿意变成疯子,又为将来有个精神寄托,才做了这件蠢事。面对既成事实,爸妈也只好接受了,对外说是回来探亲和保胎调养身体的。洋老公曾来电话问询病情,她回答说,病情好转,很快可以治好,并劝他注意身体,不要工作的太晚。成迅和乔大姐则时刻来信、来电话问候;成迅还寄钱来要她加强营养,她不让他寄,要他自己留着买书和改善生活。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如期顺利地产下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双安!她立刻致电洋老公:病已好,想收养个儿子,带回美国去,胖小子十分可爱,一定会给家里增添融融乐趣,希望他能同意。他表示同意。在乔大姐的提示下,她向他要了有关收养孩子的他签名的文字材料,他如数寄到。至此,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地等待满月后回美国。爸妈仍为她担着心,她表示:希望能改变现状,不然,只有离婚,学乔大姐,带着孩子打工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