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文加刀,你怎么刚才尽在那里发呆啊?也不来支援我一下,害我白费了那么多口水,跟那个西里马大哈侃了这么久,oh,我的天呐!你别这么神经兮兮地盯着我看好不好,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喂,这是多少?”方雨冰在刘溪云的眼前晃了晃手,随后伸出食指和中指给他看。
“傻瓜,这是二,我还没傻呢!哎,你觉得叶颖怡怎么样?”方雨冰看到刘溪云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温柔,那是以前方雨冰从未看到过的眼神,他大叫不妙,刘溪云这小子不会是……
“喂,不会吧?叶颖怡?这家伙虽然人是长得挺养眼的,但是嘴巴太不干净了,不好!不好!还是董瑾比较好一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有气质,你看她刚才多镇定,这才叫遇事冷静,不浮不躁,静观其变,哪像那个叶颖怡,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动不动就TMD、NMD,把十八代祖宗都搬出来当工具啦,显而易见是个不肖子孙,你看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爱的人,会是一个好心肠的女人吗?‘最毒妇人心’!古人的确有先见之明,这句话最适合她啦!因为她居然把那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加在我这个社会先进青年身上,真是奇耻大辱啊!而让你这个罪魁祸首却饱受安慰,真是……”方雨冰津津有味地讲着,不料却被刘溪云无情地打断。
“喂!喂!喂!你说话干净点,她有那么差吗?你有那么好吗?我看她那是见义勇为,绝对拥有火热心肠,活泼可爱的性格,哪像那个叫董什么来着,无声无息的,跟个幽灵似的,跟板凳没两样!”刘溪云义愤填膺地说。
……
“哎呀,董瑾,你干嘛拉我出来啊,你没看到刚才那个混蛋有多气人吗?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跟我吵,真是气死我啦!要知道我老爸、老妈都不敢轻易骂我,他居然敢爬我老子头上啦,你说,他可恨不可恨?”叶颖怡觉得那个方雨冰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叶颖怡!你说完了没有啊?我头都快爆炸了,你就不能让我耳根清净点吗?我下次再也不要陪你去玩了,你为什么老是要弄得我不开心呢?”董瑾的耳边满是“ZZZ……”声,她快受不了了。
“哦,我亲爱的董瑾,你不要这样对我啊,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我马上闭嘴,请你不要不理我,不跟我玩,好不好?”看到董瑾的皱眉,叶颖怡就没辙了,只好乖乖就范,她决定以后跟董瑾出去一定听她的话,不再惹她生气了。
……
坐在速度慢得可以跟乌龟相媲美的公共汽车里,董瑾的心里焦急如焚。上次返校的那天,妈妈正在生病,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妈妈老是两天一场小病,一周一场大病地过着日子,每天以药物维持着她的生命。董瑾真的很担心她的身体,想到体弱的妈妈,她的心中一阵心痛。由于妈妈经常生病,所以爸爸几乎成了家中唯一劳力。爸爸已经50多岁了,由于爸爸是奶奶的第一个儿子,所以偏心的奶奶没有给爸爸一个上学的机会。迫于没有文化,他只得干体力活去换取一家三口的生活费。自己家中的情况董瑾是一清二楚的,她很担心她的家人和自己的未来。她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危机正在自己周围慢慢地凝聚,她本来想活得开朗一点的,可是由于种种的种种,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她恨那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她恨她的不负责任,她恨她的无情无义,她更恨她们的冷漠无情,18年了,居然一次都未曾来看过自己,由此,她对这个世界是报着一种怨恨的心情的。在家中,她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因为她想让自己的快乐去感染养育她的那对夫妇,她觉得她是欠他们的,他们对她很好,从来都不打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对待她比亲生的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她觉得自己很幸运,没有到那种“精神财富”缺乏的家庭,虽然这个家庭物质财富不是很多,但是精神财富却是无穷无尽。董瑾觉得这是她的一种特有气质形成的前提条件。在爸妈面前,她尽量让自己变得快乐一点,因为她怕他们看到她不开心,以为是自己没有对她照顾周到而产生内疚心理,她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累赘……
老施走到门前“笃笃笃”:“夫人?”
“进来吧,老施!”钟慧放下玉佩,起身给老施倒了一杯茶。老施是孔家的司机,为人忠实憨厚,跟了孔家30多年,从未唉声怨气。
“喝杯茶吧!老施!”
“不,不了,夫人……”
“拿着吧,事情怎么样了?”孔夫人边把茶递到老施手上,边着急地问。
“呃……不好意思,又要让你失望了,由于董仁非搬了地方,他的邻居都不清楚他们搬到哪里去了,所以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丝的线索。”老施面露愧色。
“老施,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钟慧听了几乎身体崩溃。
“哦,夫人,都怪我不好,怪我无能,找不到小姐的下落……”
“老施,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别自责了,大概是老天不肯让我再拥有琳佳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谢谢你帮我找琳佳,这次也不要告诉非珏哦……”
“我不会告诉先生的,夫人,你放心吧……那我先出去了……”老施无奈地走出了房间。
这几年老施暗中帮孔夫人找孔琳佳,孔非珏是不知情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看到老施走出了房门,钟慧再次拿起玉佩:琳佳,我的女儿啊,你在哪里啊,妈妈好想你啊,你还好吗?不要恨妈妈啊?妈妈也是有苦衷的啊……
想着想着,钟慧不仅泪如雨下。
“妈,哈哈……我回来咯!你在干嘛?咦?你怎么哭了?妈,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这玉佩你哪里来的,怎么跟我和林轩的一模一样啊……妈……给我看看嘛……它后面是不是也像我和林轩的一样刻了名字啊……妈,你干嘛藏进袋子里了,为什么不让我看呢,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啦……你为什么哭啊?跟这玉佩有关吗?”孔琳清不明白妈妈以前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怎么难弄到,都会尽力给她办到,可是这次为什么她要看一下这个玉佩都不肯给她看,奇怪?难道这玉佩上有什么秘密?
孔琳清看到妈妈不让自己看,就越对那个玉佩感兴趣:“我一定要看!”
“琳清,妈没事,只是刚才肚子有点痛,现在好多了,呵呵……你回来了,饿了吧,我让林嫂给你弄点吃的吧……”钟慧很难地挤出一丝微笑,她不想让琳清知道她还有个姐姐,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妈,我不饿,我要看那个玉佩啦,你给我看啦……”
“林轩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他去哪里了?”
“妈,你不要扯离话题啊?我要看那个玉佩啦……”
……
一座青山呈现在了董瑾的眼前,董瑾知道过了青山下面的那座桥,再驶一会儿就到家了。一张张熟悉的画卷随着车子的向前驶快速地向后隐去,董瑾的心中一阵激动——终于到家了。
“妈,我回来了!”
“瑾瑾,你回来了。”一听到董瑾的声音,丁文勤很快地迎了出来,接过女儿的书包。
“妈,你的病好些了吗?”董瑾认真地问。
“我觉得已经好写了,但有时还会隐隐做痛,其实不用再去医院挂点滴了,可你爸坚持要我明天再去挂,说什么‘身体是我们农民的工具’,没有健康,人活着就没有意义,还说什么‘什么地方都可以省,就是这生病不能省’,我是想我身体这么不好,而且又不能出去干活赚钱,生活的重担会落在你爸身上,我怕他会吃不消……哎,不谈这个了,知道你要回来,我特地买了你最爱吃的苹果和醉虾。快洗一洗手,去吃个苹果吧。”
“哇,有苹果啊,妈,你真好!”董瑾为了使妈妈开心一点,故意显示出很高兴的样子。其实她知道她内心有多痛苦。她在想要是自己不来到这里,也许这对夫妇的生活状况会好一点,她很自责,不免在心里又数落起未曾谋面远在他乡的他们。其实董瑾不知道,她的到来不仅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负担,也成为了逗这家夫妇快乐的开心果。
“爸呢?”
“他呀,还在田埂里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