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尴尬和有些气愤出了这家餐厅后,风逸再也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然而她平静的生活在没有过很长时间后,就被搅乱了。
她刚一出办公室大楼,前面就立刻闪起了耀眼的闪光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她被吓着了,而且几乎要哭了。这时候风逸的头儿(直属上司)冲了出来,立刻像老母鸡一样,用身体挡在“这只受惊的小鸡”面前,用胳膊护着她重回了办公室,因为这时候已经不可能出去了。
“请问你和韩哲雄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交往吗?……”
“听说韩哲雄和你在饭店邂逅后,就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你们有联系到吗?……”
……
直到风逸回到办公室,坐好在自己的位子上,那些记者莫名其妙的话,还像一些乌头苍蝇,嗡嗡在她耳边回旋。这时候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接一个地从她的眼眶边滑下来,因为突然受惊,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发白,她的头儿递给她一包餐巾纸,但是可能由于她还没有从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状况中走出来吧,已经不知道去接伸在她面前的餐巾纸了,端起下午喝剩下的半杯水,就往肚子灌,可能是想让自己从刚才的梦魇中走出来吧。
对了,忘了介绍一下风逸的头儿,他叫鑫瀚,不过他本人虽然很有能力,虽然偶尔会请几个属下小撮一顿,却并没有像他名字那样有钱。同事经常跟他开玩笑说是比较正点的名不符其实。
这时候鑫瀚显然对面前这个女孩子已经束手无策,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站着看风逸的眼泪吧嗒吧嗒向下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没错,他边想边把手里的餐巾纸再次递向风逸。风逸这次看见了餐巾纸,使劲抹自己的眼睛,这时候她已经有些恢复过来了,她才不愿让同事看到自己的眼泪呢,因为来公司后,她还没有在同事面前哭过呢!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流眼泪啊……”她边抹眼泪,边抬头看了看傻站在自己面前的鑫瀚。
“对,截止目前还确实没有看见过女人流眼泪!”因为平日里同事都把风逸当小男生看,所以鑫瀚摆明了是挑衅。要是平时风逸也早跳起来了,但是她今天是跳不起来了,腿还有些发软呢。
“我都这样了你还挖苦我……”
“……”这次没有回应,风逸抬头时,看到鑫瀚询问的眼神,他明明是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风逸看了一眼鑫瀚,立刻把视线离开。不过这句话也是事实,谁还能想起几个月前那个饭馆的小摩擦呢!鑫瀚还是盯着她,对她的回答显然很怀疑。
“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其实你的事我是没有权利过问的,不过这样可能不仅会影响你自己,还会影响到……”他没有向下说,因为他感觉到这样说可能会给风逸更大的压力。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只是几个月前……我其实根本就忘了这件事了……几个月前在雨邂里面吃饭的时候,因为人多碰巧和他坐一桌子上吃饭……”因为有些激动,所以风逸的争辩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别说了,刚被吓着了,这会儿脸色还没恢复过来,一会想办法怎么让你回去吧!”鑫瀚打断了风逸的争辩,并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急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鑫瀚揭开窗帘向下看了看,那些记者还像一群蚂蚁一样在楼底下蠢蠢欲动,应该是想冲进来吧,但是被楼底下的保安挡住。
“你们回去吧,这里并不是公众场合,不能随便进入,如果大家继续向进冲的话,我们会报警的;如果大家继续向进冲的话,我们会报警的……”这是其中一个保安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后面的一句话。
“这些记者可真恐怖啊,像要报仇似的。”鑫瀚像要喃喃自语,又像给风逸说。他继续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保安先生,你能告诉我们刚才那位小姐是哪个公司的吗?”这是一个记者的声音。因为这个楼上有好几个公司,所以看来记者还没有太了解风逸的情况。听到这里鑫瀚又出了一口气,god,幸好还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鑫瀚想,回头看了看脸色还在发白的风逸,这位从西北来的姑娘,平常脸色都有点红红的,虽然看到她还含着泪水的眼睛有些无奈,却感觉很漂亮,很好看,而且看到她这副样子,隐隐觉得有些心疼,鑫瀚忽然打了个冷战,god,我这是怎么了,鑫瀚立刻把视线从风逸脸上移开。
虽然春天马上完了,而且已经有些夏天的气息了,但是天气还是黑的很早。渐渐天色开始变暗,对面的楼已经开始蒙上一层灰色,那些记者还死守在公司楼下,死死堵住公司大楼的门,虽然已经被保安赶了很多次,还是在哪里等者他们的猎物,仔细观察着出出进进的每一个人,生怕他们的猎物逃掉。公司剩下的人也不多,因为可能是大多数都太关注自己的事了吧,虽然看到楼底下很热闹,每天忙碌的IT人还是很少有人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身边有几个看到的同事留下安慰风逸外,其他人应该都吃上了了自己还没下班就想着的美食。这时候风逸公司的经理已经闻讯赶来。
“风逸,你没事吧?”虽然大家都说台资企业的老板没人情味,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直接问风逸怎么回事,先问了风逸这么一句话,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感激。
“我没事,谢谢!”风逸好象做错了事,都没敢正视经理。
“经理,风逸的事今天就别问她了,她被吓着了;我们先想办法把她送回去,让她休息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多少也是个头儿啊,鑫瀚有些护犊子地对经理说。
“好吧!我给报安打个电话,让他们多几个人把他们挡住,不要让他们冲进来,我们走楼梯,不要坐电梯了,我让司机把我的车开到后门,后门的记者比较少,然后用我的车直接把她送回去。”
“嗯,应该可以。”鑫瀚点头表示赞同。
经理打了两通电话,自然一个是给保安的,另一个是给他的司机的。
“可以了,我们走吧!”
鑫瀚脱下自己的外套,往风逸的身上一裹,就顺手去拉风逸起来,可是由于刚才受惊还没恢复,风逸的腿还在不停地发抖,所以根本就走不动。于是鑫瀚其实是半抱半拉半拽地拖着风逸向下走。刚到一楼,就被眼比较尖的记者发现了。
“下来了!”那个记者大喊道,于是那群记者像一窝蜂一样,直接像里面冲,但是被早有准备的保安给拦住了,车早已经等在了门口,鑫瀚用自己的胳膊护着风逸,几乎是用提的把风逸推上车,自己也串进车里,坐在风逸的旁边用胳膊护着她。
“师傅,快走吧!”和电影里那种歹徒或者打劫银行的差不多,几乎是夺路而逃,通过车的关后镜,风逸明显地看到那些记者在跟着车跑。为了不暴露风逸住的地方,司机先像相反的方向开一段,绕了另一条路。
车已经脱离那些记者的视线了,鑫翰的胳膊还护在风逸的肩上。
“好了,没事了”,风逸示意鑫瀚把胳膊移开。
“噢……”鑫瀚迅速地移开胳膊,突然感觉到胳膊好象不知道放到哪里好,心里有些慌乱,但是为了演示,他立刻回头对风逸说:“完了你可得请我吃必胜克,今天为了你我连贞节都没了。”他指的是用胳膊护风逸的事。风逸笑了笑,说没有问题。因为事实上风逸早已经对他有了好感,只是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感情,看他今天这么护着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开心。司机通过前面的镜子,看了看后面的这对年轻人,也笑了笑。
“放心吧,今天应该没事了,我在车后面的牌子上贴了锡纸,这样他们应该照不到这个车的。”听到这位中年司机的话,无论是鑫瀚还是风逸都感觉特别佩服这位长辈想的这么周到。通过司机前面的镜子,风逸和鑫瀚也能看清这位长辈的脸,他的眼睛不大,但是很精神,而且整个面部都给人感觉非常亲切非常和善。
“谢谢您师傅!今天多亏您了。”风逸边通过镜子看他边给这位长辈道谢。
“不客气,今天还挺刺激的。”风逸和鑫瀚都被司机师傅的这句话给逗乐了,没想到他这么幽默,于是三个人都笑了。
“这些记者可不好对付,你明天要么还是请假别上班了,等风声过过,你如果有韩哲雄的联系方式,最好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因为你不是公众人物,但他是啊,所以让他去向媒体解释比较好……”司机用建议的语气给风逸说,说着已经到了风逸住的楼下。风逸和鑫瀚下车,风逸由于腿还有些软,于是在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倒,鑫瀚连忙拦住她的腰扶住了她。
“你现在跟我回去吗?我还得去接经理……”司机师傅对着鑫瀚说。
“您先回去吧,我送她上去,一会打车回去。”鑫瀚一边说,一边示意他调头,风逸也给他挥了挥手。
“我没事了……”风逸对鑫瀚说。鑫瀚放开了风逸,两个人并排上楼。打开门,可能由于突然放松了,风逸突然感觉到特别累,特别想睡觉。她打开灯,指着沙发示意让鑫瀚坐。
房子特别明亮,里面很干净,客厅很简单,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一台电视,一个洗衣机,墙壁很白,没有很多的画或者其他什么布置,但是显得特别干净特别温馨。靠阳台的门里面挂着一盆吊兰,已经差不多长到地下了。挂吊兰的这侧还有一间卧室,卧室内有一张双人床,床上的被子叠的特别整齐,床头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在另一侧也有一间卧室和厨房,但是在客厅不能直接看到。鑫瀚在沙发上坐下,其实他以前是来过这里的,部门的几位兄弟有一个周末来过风逸家玩。
“喝点什么自己动手啊!”风逸边说边进靠吊兰那侧的卧室里,显然风逸是住在这个卧室的,这个鑫瀚也是知道的,他还知道这个两室的房子现在风逸一个人住,因为风逸整天都说另一间卧室还没有租出去,整天耗她的银子,她有多心疼。风逸去洗了个脸,打开电视,也在沙发上坐下来。风逸知道,鑫瀚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风逸就给他讲了哪天在饭店是怎么见面的,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说明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韩哲雄。鑫翰问风逸有没有韩哲雄的联系方式。
“我怎么可能有,他又不是我们家亲戚!”风逸有些激动。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不解决那些记者不会放过你的。”鑫瀚问她。
“我也不知道!”是啊!向风逸这么平凡的女孩子,平时公司有个活动都没上过几次台,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都已经晚上12:00点多了。看着风逸已经很累了,鑫瀚问她:“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上啊?这会儿出去出租车都比较难找了,看你这里刚好有空地方……”鑫瀚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反正那间卧室也空着,我给你铺床,你睡那边就行。今天真的挺谢谢你的,可能把你折腾的也挺累了。”风逸有些抱歉。
“没事,我睡沙发就行。这么客气干吗?”风逸肯让他留下来鑫瀚有些高兴,其实他是想找借口陪风逸。
风逸进卧室抱了床被子,鑫瀚执意要睡在沙发上,风逸也就由她去了。
进了卧室,风逸关上门,突然感觉到那种莫名的安全和舒服,于是不大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