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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6)

          第六章

 “小远,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

 “对。”我捏了捏鼻子。

 “你在干嘛呢?”他问。

 “我”,我停了停,“我就快回去了,现在在计程车上。”说话间我望着前方的倒视镜,童放正用一种讽刺的表情对我微笑。

 忽然觉得像被蛇盯上了似地不自在,“我,回去给你电话吧,这儿信号不好。”我这样对翔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男朋友?”童放的声音轻松地从前面传来。

 “关你什么事?”我没好气地说。


 “还是那个许之涵吗?”

 “你怎么知道是许之涵?”我大吃了一惊,就连我妈也只是知道我有男朋友,但却不知道许之涵这个名字,童放怎么可能晓得!

 “就你们俩那点破事我想知道还不容易?”他说。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了啊!”

 “不行!你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

 “我能知道你多少事?”童放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刚才干嘛骗你男朋友?你又没做什么,何况你说谎的水平又不高,我敢说他现在绝对事对你怀疑多于担心。”

 “你——”

 “好了好了,你就当你是坐在计程车里吧,别妨碍我开车了。”他摆了摆手说。

 我确实已经说不出任何语言了。你以为任何人都像你一样是花心大萝卜吗?翔才不会怀疑我!他对我的信任正如同我对他的一样,当然了,这种深厚的感情是你这种花花公子所无法理解的。我越想越觉得后悔,干嘛要来吃这顿饭呢?干嘛要让这个讨厌的人送我,顺带还要来听他的胡言乱语。

“怎么?生气了?”过了一会儿,他笑着问。

 我没有理他,扭过头往窗外看,不想看见镜子里那张黑得令人生厌的脸。

“你还真是小气,”他继续自己一个人说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有个表妹和你一样大呢?”

 关我什么事?

“她以前是在**小学读过书的。”

 那岂不是和我一个学校?而且既然年龄一样大,不就该和我一个年级的了?我心里想。

“唉,我那个表妹平时就爱惹是生非,遇上对方是不好欺负的呢,就爱把我这哥哥连哄带骗地拉去壮胆,”他慢悠悠地说,“当然咯,我也不是任何事都搞得定的,我只是起个威慑作用。”

 惹是生非?说到这有谁比得上我?上学六年我打的架比考过的试还要多。我在这么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起来,他干嘛要跟我说这些?

 “可就是这个威慑作用,有时候也是不管用的,”他轻笑着说,     “我念初中时就有1米7多,可偏偏就镇不住一些小女孩儿,当着我的面都可以把我表妹打得满地找牙,走的时候还很潇洒,唉,我那个傻妹妹脸上被抓了几道印,还埋怨我没有去帮她,我哪知道小女孩也会有这么暴戾的?”说完他笑出了声。

 我觉得后背有点凉。

 我当然记得那个女生的!头一次被我打得很惨,后来叫来她比我大两年级的哥哥在校门口堵住了我,说要好好教训教训我,我扑上去和她扭在一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她扯下了我几缕头发,我则抓破了她的脸。哼,谁叫她以前说我是“没妈的孩子”!她凄厉的哭声让愣在一旁的“帮手”回过了神,急忙过来把我俩拉开。我忘了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只是隐约记得他有点黑。

 有点黑?根本就是非常的黑!该死的童放,干吗记性那么好!

 “怎么?我的故事很不中听吗?你的表情有点怪异也!”童放呵呵地大笑了起来,从镜子里盯着我,饶有兴趣的样子实在是讨厌,不,应该用面目可憎来形容更为合适。“你不觉得女孩暴戾起来很恐怖吗?”

 我阴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好吧,你今天要是想替你表妹报仇就尽管放马过来,我可不会怕你。我心里恨恨地想。

 正这么琢磨着,忽然童放一个急刹车,他是故意的!我尖叫了一声,幸好有系安全带,不然铁定会从位置上滚下来。

 “你,你干什么?”童放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甩在旁边的座位上,然后懒懒地掏出一只烟点上,“到了,小姐。”

 “什么?”我往窗外一望,真的是到家了,我舒了口气。

 “舍不得走了?”他转过头来戏谑地说,“要不我送你上电梯吧。”

  谁稀罕!我心里暗暗地骂,“谢了,不用。”我做了一个甜得腻人的笑容,去死吧!我心里说。接着我打开车门就头也不回地飞快往外走。

 “喂!”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了慢吞吞的声音。

  终于要来报复了!我心里一沉,“忽”地转过了身。

 “用得着跑那么快吗?就算我这个人没有多大魅力也不至于让你连包都不要而急着逃吧?”他趴在车窗上笑着向我摇着一个白色的包。

  我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走了回去。

 “自己一个人上去要小心点,还有,”他慢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儿,“你那个情比金坚死心塌地的男朋友还在等你电话呢。”

 “你——”

 “是是是,”他满不在乎地冲我挥挥手,“你们那种深厚的、高尚的、坚贞不渝的爱情是我这种人想象不出也领悟不到的,行了吧?”

  我压住火气,一把抢过我的包。”再见!”,见鬼去吧!我在心里补充。

 “放心,我们会再见的!”呵呵的笑声在身后肆无忌惮地响起。再次转过身去只看见他汽车的背影和车后腾起的烟尘。

  今天过得乱七八糟。我怏怏地对自己说。

  那一晚我睡得很不塌实,知道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还老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梦见我和翔以前一起去“王记”吃八宝粥,一会儿又梦见我送他去机场,我们哭得稀里哗啦。可事实上我并没有哭,我还一直安慰翔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们可以打电话,可以发短信,也可以上网聊天嘛,我们的感情坚实到足以承载时间和距离的无限延展。可后来我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因为自己那几句文绉绉而煽情的话。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不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搅得我心里像猫抓一样地慌。

 “谁啊!”我十二分不情愿地伸出手去拿电话

 “韩茜,我是季灵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小而异常温柔。

 “有事吗?我还没睡醒呢。”我嘟囔着。

 “当然了!我有要紧的事要求你,你现在赶快到学校来好不好?”

 “现在?”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一上午都没课!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唉呀,当然是重要的事了!当我求你了,求求你了好不好?快点来吧!我一辈子的幸福就靠这件事了!……”

 “好好,别求别求,算我怕了你了,我来!”我揉了揉眼睛,正准备挂断电话

 “喂,喂,你还有件事得答应我!”

 “又怎么了?”我有点儿不耐烦了。

 “你可不准穿得像昨天那么漂亮!”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唉呀,你穿随便一点吧,就这样了,拜托赶紧过来!”说完她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打开衣柜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啃了个苹果便往学校跑,不知是睡得不好还是怎么的,右眼皮不住地在跳,于是我又折回来拿了副太阳镜。

  唉,早该猜到是陪她去见”塔罗牌”的。

  我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旁边的季灵打扮得极为淑女,经过“标榜”离子烫打理的头发挂面般顺从地从耳后垂下,粉红色的体恤上有着精美的刺绣,将她的皮肤衬得很白皙,橙色的短裙看起来稍微有点艳丽,但配脚上那双《罗马假日》中奥黛丽.赫本风格的鞋效果却是异常的好。我透过淡蓝色的太阳镜打量着她,她坐得很直,大家闺秀似地将手放在膝盖上,笑得那叫一个清纯。

 “你的‘塔罗牌’还没来呢!”我没好气地说。

 “还有四分钟,是我们早到了,你睡你的觉吧。”

  我赶到寝室的时候晓菲她们都还在睡觉,只有季灵已经是整装待发,正在画眉。据她说那张”塔罗牌”是她前段时间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而且属于“一见钟情”。

 “那次是个朋友过生日,我们在一家KTV玩,他最后一个到,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可惜那次他说还有事,没坐多久就走了。”从那以后季灵打听到他爱打篮球,因此只要他有比赛,季灵就一定会去他学校看。虽然她曾说过,篮球是种很无聊的运动,但现在她绝不会说那样的话了,而且还时不时地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唉,季灵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很不容易了,至少足以令我跌破眼镜。此刻我对那个将他迷得七荤八素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你跟他很熟了?他知不知道你……”

 “我约他的时候他该知道了吧?”季灵笑着说,“其实我们没有单独这样见过面,但我绝对有信心总有一天会搞定他!”

 “那你了解他多少?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歪着头问。

 “很高,很帅,很黑,很酷,”她一连用了好几个“很”字,“听说家里很有钱,马上就大学毕业了。”

  有钱?哦!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啊。听到这里我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就是童放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以及昨晚他所展现的交际能力——还不都是一个德行!我心里想。

 “那你是怎么约到他的?干吗还要拉我来,不会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那么单纯吧?”我问。

 “我,我跟他说我和我一位朋友都觉得他打篮球打得特好,很仰慕他,所以想请他出来喝东西。”季灵很温柔地回答。

 “喂,你干嘛把我扯进来!我什么时候仰慕了?呆会儿他要是脑筋不清楚误会了我怎么办?”我大吃了一惊,眼镜都差点儿滑落了下来。

 “哎呀,不会的啦!呆会儿你少说话,有东西给你喝你喝就对了嘛。”季灵说,“我又找不到其他什么好的理由,总不能直接就告诉他我喜欢他,出去约个会怎么样?你反正就挺喜欢篮球嘛,就当帮帮忙啦!原本我是叫了别人的,可那小子临时变卦了。所以只好找你咯!”说得倒像满有理似的。

 “算了,反正走不了了,权当吃点亏了。”难怪她在电话里特意嘱咐我不要穿得太漂亮,原来是让我来当绿叶的。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蓝色的吊带,白色的外套,一条深蓝牛仔裤还有一副用来挡熊猫眼的浅蓝色太阳镜,不用担心会抢她的风头。于是我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就闭上眼睛睡觉。

 正想着,一个慢吞吞的男声传了过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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