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罪孽的过去或是现在
那时的我究竟在干什么。大概是九岁的时候吧。具体时间已经记不起来了。亏得别人说我很懂事,原来我只是个没有良心的家伙。我才是最对不起他的人。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述说对他不起。可是,很难想像,如今的我又成了怎样。我对他还有愧疚吗。
我不记得他的样子,或许哪天,一张他的照片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能回忆起他。忘记了他,是我的过错,还是时间的。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为他流一滴泪。那并不是坚强,而是麻木。亲人离世,他的子女一定会放声大哭。但是,我却没有,那天起我便知道自己出了问题。
他走了,我却还活着。我很想弄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剧情要这样发展,难道这世界真得没有了完美。我好痛苦,因为他离开前,我已经知道了死亡的存在。这个世界的物我法则。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咳嗽声一次比一次剧烈,肚子竟然也鼓了起来。
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也许这是注定的事,他的离去。远离了疾病的折磨,却将一切的责任留给了一个娇弱的女人。我很害怕、茫然,更令自己伤心的事,失去了讲话的勇气。我不愿再相信这个世界,因为别人会欺骗我,但自己绝对不会。就算是,那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要诞生我这个负累,为什么留下我这么痛苦的回忆。从小,我就觉得你很聪明,因为你总会在我遭遇难题时第一个出现。有人说,这应该是全天下父母都会做的吧。的确,可我并不想将那当作理所当然。
到现在,我还有这样的想念,你还没有走,你只是休息了会儿,醒来忘记了自己是谁。我们还会有再见的一天。想了那么多,李冰的泪早已喷涌不止。那是个黑夜,他躺在床上,他想记起他的父亲。我记得他带我到一家拉面店,一碗5元钱的牛肉拉面。
那个味道是那么美好,即便是现在,对我来说,那也是我最美的回忆。他脸上的笑容在他生病之后就消失了。任凭我多次寻找,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都没有用。每天他呆在家里,承受着痛苦,而我呆在教室,不知在做什么。真像是讽刺。
你离开后,你的痛苦并没有消失,反而在我身上得到了延续。几年呢,6年吧,我遍体鳞伤,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我不该将这些归结为你的过错,这个世间本来就需要试炼。只是你提前脱离了这人世,而我依旧在这所谓的大地上修炼。
现在的我已经不想你了,就像十年前我从未流过的泪。我的泪水充满了恐惧、伤心、烦躁,但是没有想念。我有现在的家人,我不了解自己对他们的情感,因为失去了太多,珍惜仿佛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李冰哭着对他的老爸李琴说,“老爸,我忘记你,你会忘记我吗。”
李琴站在那里,一下将他拥入怀中。“你竟然哭了,你的泪是为我流的吗。”“对不起,爸,这些泪并不是为你流的。因为我错了。”李琴将李冰抱得更紧了,“你想象出了我,也代表着你的心里还有我。只要你的心里存在,我就满足了。”我一直想见你,可是,我连你的脸都无法想象。可是这张脸又是什么,一张空白的纸。你离开后,我就想你了。
诞生于ZCJ回望青春永是第745页
选择人物造型:李琴
选择逝身之术:受顽疾而逝,永存于心底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