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
想你;
你现在欠我的,
将来我需要的时候,
你得想我,
你不可以忘记。
矮牵牛顺着墙角沿途绽放,像许多准备飞的蝴蝶,预兆一个缤飞的夏即将到来。
喜欢忙碌,喜欢奔跑,也许这样你可以渐渐淡出我的记忆。
“兼职啦,兼职啦,暑期兼职。”那个小女孩吆喝着。
报名吧,只有忙起来心才不会累,轻轻写下“林夕一,盛南高中,15569693377”
“明天下午泽寻分公司面试。” 小女孩摇着手中的传单认真的说。
“小夕啊,早点睡,你的病······”奶奶担心的神情写在脸上。
“奶奶,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把奶奶哄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拉开窗帘,窗外是夜风还是晨风,静静的想着他,可能是太晚了吧,知了都睡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个人像我一样“未眠”。
“11号,林夕一。”他很严肃地说。
那个人深深地双眸,浅蓝色的西服让他充满阳光的气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专业。”
“艺术设计。”
“最喜欢的事物。”
“萤火虫。”我轻轻地说。
“下一个。”他没考虑,淡淡的回一句。
继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游走,被思念拖着,被病魔拽着,对于手术20%的成功率谁敢赌呢。倚在海滩的大石头上,倾听海的故事,希望海水能打湿我的脚边,或许只有在这儿我才属于我自己。
“你好,您被录用了。”
有点欢喜, 有点忧。
“你负责他们半个月后的订婚典礼会场设计,这是他们二位的照片。”
“哦,这位是···”,我话说到一半,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于我的专业,还是整个情节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事。
半个月后,一场受各家媒体、商业界关注的订婚典礼开始了。“左秋泽先生和叶寻小姐的联姻将是泽寻公司成立的······”会场乱乱的,不适合我。我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看风吹,听鸟叫。
“下面让我们一起走进左先生和叶小姐的故事。
他们高中时趴在一张桌子上学习,累了男孩会去打水,买饭;他们同乘一个自行车,他们会摔倒,男孩会扶起女孩,心疼的说,疼了吧,女孩会傻笑;他们会一起去海边,女孩会藏起来,大喊救命,男孩每次都会上当;他们会一起堆雪人,男孩怕她凉了手,用脸给她暖手;他们会一起上山抓萤火虫······一张张幻灯片放映着,望着远方的天空······
“你是?”那个阳光男生怀疑地问。
“我是你面试通过的林夕一。”我坚定地说。
“哦,对不起,谢谢你。”
“哦,我该走了。”
“等等······”
“嗯?”
“你在哪念书?”
“盛南中学。”
我的生活很平淡,为了奶奶,我每天都小心地生活。
我听说,把一个愿望对着大海说99遍,大海会把你的愿望诉说给天空,每天放学我都会去,和海说我的心里话,今天是第98天了,我好累好累,脚拔不过沙滩,顺着风我倒下了···我是睡着了吗,朦胧中,他抱着我,很急,很累,汽车的鸣笛声······我微微感觉到的是他很害怕,静静的攥着他的手,他长长的头发,黑色风衣。我很想这样安然睡去,可我放心不下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很近,那种醒不来又不敢睡的沉重。
第二天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射向我,我听见了奶奶的呼唤:小夕,小夕啊,我从梦里走了出来,笑着睁开双眼,看到奶奶眼角的疲惫和泪水,我知道我又出事了。
“奶奶,那个人呢?”
“那个人?”
“没什么了,我们回家吧。”
我的世界安静的像一片湖,泛不起一点漪涟。半个月后,我被迫休学。
“小夕,来泽寻吧!”那个阳光男生认真的说。
“我的学历···”我喃喃道。
“没关系,有我在。”
他也喜欢这么说啊,这个世界最美丽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
“帮我调查一下照片上的人。”
“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我并不知道风已经在季节里,蠢蠢欲动。
19岁的我穿上制服,开始列入上班一族。
大家都很宠我,我的性格也开朗许多,泽寻像个家,我们乐在其中···
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去海边,听海诉说她和天空的故事。
那天海风拂面,在落霞如嫣的黄昏里,我和子默倚在同一块石头上,他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他,却同时离开。
“喂,你占我位置了。”
“哦,诺,她是新安排来的。”秦幽姐笑着说。
我回过头,盯着他不友好的眼睛,慢慢站起来,他傲然的表情渐渐释然,惊奇的说:“你是那个海滩上的小女孩”。
“你是?”
“我叫苏诺,你可以叫我诺。”
那个人,那个叫“诺”的人就坐在我对面,不知为什么,我很怕他,不敢抬头。原来那个人,那个救我的人就是这个叫“诺”的人。
诺常常不来上班,他所有的工作都由我来做,不敢抱怨,只希望能和他相安无事。
那天下班后,就剩下诺和我。
“我看了你的资料,小小年纪,不容易啊。”
“谢谢,再见。”没等迈开步,就被他拽了回来。
“不许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敢拒绝,不情愿点了点头。在车上,他总是笑,“脖子很疼吧。”
我不想回答,装作没听见。
车辆越来越少了,清净许多,他带我来到了山腰,那里看城市的夜景是最美的,霓虹闪烁,这里除了风声,虫叫声,就是他的笑声了。我不明白他真的有那么多开心事吗?我紧紧的跟着他,真怕丢了,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我的头撞在他的肩上,好疼好疼···却不敢说出来。
“疼了吧,这样就不会撞到了,”说着他拉起我的手。
“我······”由不得我拒绝,他攥得很紧,只能跟着他。
晚风愈来愈凉,他松开手,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肩上,虽然手很疼,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无意见抬头,
看见一颗闪烁的星,
那是一双要送我回家的眼睛,
我不可以迷路。
“子默,你在哪,你想我吗,还是已经忘了我,为什么找不到你”,这是我每天都要想的问题,已经成了习惯,很难改变。我很好,你呢,连绵的冬雨天气,悄悄消散了,我展开晴朗的手心,等待最美的阳光。
河面渐渐消融了,我记得你给我的许诺,第二年春天,你会带着春天来找我。
“小夕,你的报表不合格,得重做。”
“我来做。”
诺霸道的语气让我觉得心里很暖,很安全。
“小夕,今晚你加班。”秋泽哥怎么会让我加班呢,看着短信···
“小夕,想什么呢,晚上想吃什么。”
“诺,我······”
“你叫我什么?”他一脸惊喜。
“我要早点回家,陪奶奶。”我语重心长的说。
当所有的人都回家的时候,我很希望诺能留下来,可还是没开口。办公室很安静,脚步声越来越近···
“饿吗?”
“不饿,为什么让我加班?”我满脑疑问。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他的态度很诚恳,像极了一个人。
“好啊,知无不答。”我笑着。
“为什么喜欢萤火虫?”说实话哦。
因为子默说过他可以为我照亮回家的路,在没有路灯的时候。可我却撒了谎,我说,因为它很美啊。
“哦,订婚典礼的视频很感人···”
“那是我同学的故事。”其实那是我与子默的故事,但我不想说。
那天他把我送回了家,那种感觉是那么熟悉,可他不是子默。
我的病渐渐好转,春天已经到了,可是心里的春天却迟到了。子默没来,承诺终没能兑现。
“我带你去玩好吗?”上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相信诺,依赖诺···那天他穿了件黑色风衣,没有犹豫,上了车,车开得很快,我却没有一点惬意, 把手伸向外面,感受风的味道。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豪景广场,也许太晚了吧,人已经很少了,只剩下几个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我坐在花坛边,闭着眼睛,等着他的惊喜,也许是为了满足他的要求吧。当我慢慢地睁开双眼,艳光漫天,天空闪着开心、幸福的字语,透过烟火,是诺傻傻的笑,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很想冲过去抱着他,告诉他,我的满足与快乐,可迈出那一步真的很难很难··· 静静的夜就这样被划破了,小朋友们叫喊着···我站在原地,如果没有美好的相遇,如果没有子默,我会怎样。
还有一周是秋泽哥的生日了,据说很隆重,已经纷纷在准备了 ······
会场很热闹,亲朋好友,商业往来,我拉着诺,我们吃各种美食,脸都花了。
下面让我们来揭晓叶寻小姐的礼物,会场一片沸腾,所有的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光环下的他们像童话里的公主与王子。
所有人都期待着···盯着那个盒子,会是什么呢?主持人缓缓地打开盒子,叶寻姐慢慢的走向盒子,拿出了一条格子手绢,现场一片寂静。
“秋泽,让我做你的手绢吧。”
秋泽哥紧张地表情,那么熟悉,像谁呢。
“寻,我···。”
“秋泽,那条不曾摘下的手绢对你很重要,可不可以试试摘下来。”说着,她走向秋泽哥,在所有人的紧张中解开他手腕上的手绢。
秋泽哥哭了,我的心好难受···
那条花布手绢在我的脑中一闪一闪,手绢的背后是什么,虽然离得很远,可我看得见那是一道疤,那道疤是子默······,不,怎么会呢,我太想他了,不,我的确送过他一条花布手绢啊。
当我醒来时,诺趴在我的床头,静静的攥着我的手,他睡得很熟,不想叫醒他,可又怕他趴着睡会很累,是梦吗,好可怕···
“诺,秋泽哥的生日过了吗?”
“傻丫头,别想了,都会过去的。”
如果是偶然,如果是巧遇,如果是···天渐渐安静了起来,花香飘逸,心安好多。
安静的写日记,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小夕,小夕···我在花海山区,回不去了。”
“诺,你等我,我马上到。”不知为什么,我会那么担心、在意。
那天他骗了我,可我没有揭穿他,花海山区真的很美,还有我最爱的萤火虫···我跑进花海,怕惊了他们,小心地打量着他们的快乐。
我们躺在花丛中,像蜜蜂一样蜜着花香,找那颗最亮的星···很晚了,没车了,我们太贪玩了,不得不在山上住下。
“大娘,我们能暂住一宿吗?”
“好啊好啊,很久没有人和我老婆子一起住了,跟我来吧。”
我们笑了笑······
“你们住这吧,虽然简陋了点,还是可以挡风的。”说完笑了笑便走了。
“只有一张床啊,怎么睡啊。”
“夕,你睡床,我睡地。”
虽说是夏天,可山里却潮得很,诺怎么受得了呢。
我们都知道谁都睡不着,却静静的等着对方开口,他厚厚的呼吸声,让我想起了子默。
“诺,你睡了吗?”
“睡吧,你睡了,我就着了。”
“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听着呢!”
“女孩和男孩是同桌,他们互相鼓励,学习很好,长大后,男孩向女孩表白了,鉴于自己的病,女孩以朋友的名义爱着男孩。他们经常一起野餐、逛街、看电影。男孩每天送女孩回家,女孩目送男孩,直到男孩没了踪迹。一次外出游玩,女孩差点从山上摔了下来,是男孩拉住了她,男孩的手腕在石尖上抵抗,救了女孩,从此手腕上就多了道疤,女孩用花手绢包住那道疤,不是希望她消失,而是想保护他们爱的印迹。他们深深的爱着彼此,可完美总是那么难,女孩的病使她不得不离开,开始他们互相通信,可后来男孩搬家了,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诺,你说男孩还在等女孩吗?”
“你希望他在等你吗?”
“我···,那个女孩···你怎么知道是我。”
“睡吧,很晚了,傻丫头。”
我哪睡得着啊,透过月光诺的脸是那么清纯、无暇。听说山里的雨很频繁,我们竟然也遇到了。虽然没有“却话巴山夜雨时”的壮美,却也不失其风采。雨花打在玻璃上,风也被吵醒了吧,屋里很冷,很潮,诺的呼吸很匀,他睡着了吧。轻轻撩开被子,缓缓地挪到他跟前,想给他掖掖被角,但我却停在那,不敢动,不能动,是怕吵了他,还是······
第二天,他送我回了家,他的背影在远方搁浅······
我想开一家店,
专门卖花布手绢,
你可以不用货币来买,
但你必须用一段回忆换取。
“小夕,这是咱们公司假日旅游事宜,你统计一下。”秦幽姐交给我几张报表。
“哦,我会尽快的。”
我必须加班了,那天我发现了一个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秘密,由于很晚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做完表格,我匆忙的交到总经理室,无意见碰倒了他桌子上的相册,那画面中的女孩很清晰,相片划破了,可是那个女孩·····,世界真的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吗?漫不经心的走出来,心却像被掏空了一样。
怀想天空,夜空一眨一眨的······
第二天,诺为我准备了爱心甜饼和我爱喝的玉米杏仁儿粥,看着这个霸道的男生为我做这么多,我想幸福就是这样吧,一个力量有限的人为了让你开心他拼尽全力。
“秋泽,如果你忘不了她,为什么和我订婚。”
“叶寻,你太过分了。”
“一张照片真的比我重要吗?”
放下勺,冲向总经理室。
“是我,是我弄花了那张照片。”我们三个人低着头没有人划破这寂静······
除了我没有人怀疑左秋泽是子默,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林夕一是依西琳,秋踉踉跄跄的走来了,花落了,叶黄了,这个秘密能随着秋一起葬入花海吗?
“左总,她很可能是······”
“不要很可能。”
“她曾和您一样在云枫中学读过书。”
岁月无声,纵偶有波澜却也春去秋来。
明天就出发了,我陪着奶奶夜话了好久,我们挤在一张床,听她讲故事。
开门收到一张纸条,“我在萤火虫的世界等你”,是秋泽吗,还是子默。
我和秋泽一组,我的安全全权交给了他,我们去了度假村,那里有沙滩,大海,花海,还有萤火虫。
“哦,好大的游艇啊。”
“走,我陪你去体验。”诺一脸认真地拉着我朝海面走去。
“不行,我是她的负责人,不许去。”秋泽甩了一句便回酒店了,叶寻姐跟在后面。
我抬头看了看诺,他笑了,很自然,很洒脱。
“走吧,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不,我不许你再说这句话,同样的人说了这句话还是没能<有我在>。”
“你是在在意我吗。”他盯着我,在等我的答案。
“怎么会?”
奶奶说,很早以前天空和海是一对恋人,为了爱,他们做出了相同的选择:牺牲自己,从此天地相遥,海会发怒,天会哭泣,后来他们把相守作为爱的定义,生生世世,我想“让泪化作相思雨”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天诺和我很开心,我们吃了好多海鲜,还喝了酒···可回去却挨了骂,被罚拎两天行李。
“左秋泽怎么会是子默,子默从来不会这样。”我心力默默作想。
“小夕,放心吧,我是男人”,诺坚定地眼神,更让我心疼。
“咱俩一人一半吧,我一小半,你一大半。”
我们很累却很快乐,一路他都在逗我开心,因为有他,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多了更多的牵挂、温馨
“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吗?”子默,不,是左秋泽抢过了我的行李包,走在我前面。
秋泽哥,不,子默,你是怎么了,我们回不去了吗,我心中千丝万缕的惆怅······
听着以前听过的歌,思绪回到了以前······
“西琳,快点长大,我在等你。”
“子默,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我会在萤火虫的天空等你,等你来找我。”
“我会开家店,卖花手绢,你到店铺找我。”
第二天,我们出游贺巴山,山路崎岖,蜿蜿蜒蜒,山里雾气蓬勃,石头变得好园,河水融花了石头的棱角,鸟儿盘桓,花儿开了败,败了开···可是诺却不在······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望着他的背影,默许:这不是真的。太累了吧,我想睡觉了,停下脚步,睡着了。子默背着我,像原来一样,我趴在他的背上,安静的睡觉,他的肩很宽很暖,刚好放下我的头······
透过虚掩的窗帘,凭着昨日的记忆,我知道大家的旅游搁浅了,门外的还矮牵牛开了,那么我是在家了。
“小夕啊,有个人来看过你了,还留了张字条。”
“哦,我马上起来,”一定是诺,我冲着阳光笑了笑。
拿过字条,心惊了一下,“春天,我迟到了,现在我想找一家卖花手绢的店”。我不知道当初冬的雪飘来了,是否能够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张总监,这是我的辞职信,麻烦交给左总。”
“小夕,你······”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我们可以不作这样的选择吗。其实四年来我的心里一直有块坚冰,即使它化了也是零度。
“小夕,海边见。”
是诺,没有犹豫,便跑了去。
“诺,诺,”我大喊,欢呼···“嗯,我认错人了?海浪声太大了吧!”
“你真的希望我是苏诺吗?”他转过身,眼神存着轻轻地忧伤和落寞。
“我···秋···泽哥,你怎么会···”
“小夕,你认识云枫中学的子默吗?”
“我不认识,我们不认识···”
“西琳,你还想躲多久,你真的以为你躲得掉吗?”
我含着泪,转身,迈着大步,沿着海滩,向前,任泪水肆意飞溅。我念了多年的子默站在我面前时,我却不愿承认。其实我们的记忆中都保留着对方最初的样子,再次相聚时,拿以前的你我要求我们,是不是既心疼,又心惊呢。时间的齿轮,分分秒秒尖利的碾过烙痕,我们都不好,伤口怎么愈合。
“小夕,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那天诺出差回来,给我带了漂亮贝壳,市场没有卖的山枣,还有那像极了了西瓜的甜瓜·····看看那大包小包,他开心的打开一个又一个,并告诉我他们的来历,我想他一定没少遭安检白眼吧,笨蛋,就不可以少拿点吗?他胳膊上的血迹一定是摘山枣弄得吧,他一定不知道我是乡下长大的,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我便一一问他眼前的奇珍异宝的来历,他也会忘了别人是怎么告诉他的,便支支吾吾的,我真想告诉他,可是更想看他努力想的样子······
很快,入冬了,穿得胖胖的,奶奶说我出生那天就是下着雪的,今天又下雪了,拉开窗帘,看见楼下的车已经被雪星星覆盖,转念想:是谁来了吗?跑出去,是左秋泽,他已经和奶奶说了好久的话,我们出去了,在这个雪花漫天的日子里,他把大衣给了我,自己却衣衫单薄,在石子路上,我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在我刚想解下大衣时,他转过身,说,“你真的介意我的身份吗,我可能爱上你了。”
“你是子默吗?”
“我是,一直都是,永远是。”
我哭了,不知为什么而哭,哭的肆无忌惮。
有那么一个男孩,
他跑遍了整世界的花店,
只为了搜集一个春天,
等你那声惊喜的感叹。
我不知该怎么告诉诺秋泽哥就是子默,那天我过生日,我自己竟忘记了,诺让我去滨海公园找他,可到了却没人,奇怪之余,旁边的木棉树吸引了我,树枝上大大小小的许愿瓶,可以打开,环顾四周,还是没有人来,我的心痒痒的,便开了瓶······
第一个瓶子,“谢谢那个帮我做工作的女孩,希望她好。”
第二个瓶子,“和她牵手。”
第三个瓶子,“给她快乐,保护她。”
第四个瓶子,“陪她忘记过去,满足她的愿望。”
第六个瓶子,“守候她。”我真的没有勇气再打开下一个瓶子,我怕他会···,此刻的我已经成了泪人儿,颤颤的打开了第七个。
第七个瓶子,只是一张白字条,很旧的字条,有点泛黄了的,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是空的。
“因为他需要你答应,他才敢写。”
“诺,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推着生日蛋糕,夜是黑的,闪闪烛光···,“你愿意在第七个瓶子的纸条写上‘永远在一起’吗?
点点烛光照亮了幸福的方向,许愿瓶被风打得哗哗响······
“没关系,不过小孩子看别人秘密···”他笑着说。
我找不到什么理由说“不”,冲过去与他紧紧相拥,那天我们在纸条上写下“永远在一起”,他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
“诺,为什么没有第五个瓶子?”
“被小孩解去玩了吧!”
我和诺很幸福,他的幸福就是每天喝我熬的糊粥,吃我炒的不熟的菜······
后来我的病拖不了了,我住院了,收到一封信:
“小夕,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谢谢你让我们有再相遇的机会,我曾经多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们坐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却只剩下沉默,我害怕有一天,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但是却没有等待,我害怕有一天我们伫立在同一个路口,但是却走向各自的方向。当我所有的害怕都一一兑现,我终于不再害怕,我把所有记忆还你,但我留下了那条花手绢,等我买到新的就还你,祝你幸福。”
抱着秋泽哥的信,我好想睡觉,如果梦见他,我想告诉他:西琳在花布手绢的店铺,小夕还是会对着大海说‘子默,你会幸福’。
“苏先生,手术再不进行,怕······”
“诺,让我动手术吧!”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我进了手术室,我知道了第五个瓶子的秘密,“帮她寻医生,治好她的病”。
我会平安醒来,因为诺在等我,我不想让他等太久······